行了,开门吧。柏常招呼众人回神。
阮雲晖率先握上门把手,往下压之后用力一推,里面露出一道长长的走廊。
说是走廊,这其实是个房间,只是有巨大的两块黑布,从天花板顶一直垂落在地面,把两旁的房间都遮了个彻底。
两端黑布靠的很窄,和方才的软桥一样,只能容许一个人进入,甚至你抬抬手肘,就能碰到两边布块下的墙壁。
这是玻璃吧?阮月泉隔着黑布敲了敲,声音挺脆的。
欢迎进入实验室参观,实验室开放时间还剩余一小时三十六分钟。
闭嘴。阮雲晖黑脸。
[你说三三老是撩阮大爷背毛做什么呢,最后还不是讨一顿打哈哈哈]
耳麦里的声音刚刚平息,走廊两侧的黑布就刷一下被揭开,露出它身后的房间。
啊!!!!!!!!!!!!!!
随着一声冲破云霄的尖叫,弹幕也是一连串的惊叹号。
[艹!三三我求求你做个高能预警的提示好不好!]
[什么鬼什么鬼啊!我要退出去缓缓!]
原来不是黑布挂的近,是这走廊原本就窄。
布一拉开,露出后面四间玻璃房,墙壁全是透明的,此时池笍她们边上站得的这个三号房,里面爬满了昆虫,比拇指还粗的蟑螂扑在玻璃墙壁上,和几人近距离对视。
阮月泉是北方人,打小没见过超过指甲盖的蟑螂,这玩意的惊悚程度在她心里比一百只虚构的鬼都可怕。
她抽了口气,死死咬住牙才忍住破坏她高冷人设的尖叫。、
[阮姐表情管理绝了(竖拇指)]
[刘可思的flag倒的就这么快吗?哈哈哈刚才在外面劝别人大胆一点的是谁来着。]
我曹!!!艹!放我出去!我不录了!虽然每期阮雲晖都会说罢录,但没有哪次说的这么早的。
要单单是虫子也就罢了,他的位置靠前一些,二号房里拥着慢慢一房间的群演,看着有二三十人,个个一身腱子肉,从头顶到腰部,裸露的部分涂着厚厚一层金粉,长着嘴面目狰狞地扑在玻璃壁上,扭着身体像是一条两秒就能绞死你的黄金蟒。
[又到了绝逃一期一度售卖群演男色的时间了,今天来的这几个质量都挺好,腹肌胸肌二头肌,一应俱全。]
[就是阮大爷看着好像不太行了。]
剩下两间房,一个是全空的,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掉挂着十来个白色人体模型,地板和人偶上都沾着血,比起其他两个房间的活物,虽然氛围诡异了些,但这样已经算好的了。
其实这种都是就吓最开始那一下,后面几个人渐渐稳定下来,也没那么一惊一乍了,池笍的耳朵顿时舒缓好多。
怎么办也地方躲,我真的害怕刘可思颤颤巍巍地说。
确实是,这走廊窄不说,两头还都给门封死了,她们几人被夹在巨大的玻璃房缝隙里,前碰后撞都是硬硬的玻璃,没有退路的感觉让她有种灭顶的无助。
有。柏常抬手,指指那间空房。
对哦,可是怎么进去!
那。池笍抬手,指指隔壁房间。
钥匙在这。柏常搭腔,估计全场只剩她俩还能理智思考了。
钥匙就在玻璃房最靠里面的墙上的玻璃箱子里,但问题是这满地的蟑螂和昆虫,谁敢进去啊!
怎么进去?柯昀闻转过头,语气有些抗拒,我看其他房间也有东西,是不是都要进一次。
三个房间六个人,两两组队刚刚好。
柏常:先分组,再安排顺序,我和池笍,你们呢。
啊?刘可思愣一下,普通不是都来个猜拳选人或者黑白配吗?
[是的我们也这么以为。]
那我们就来次不普通的。柏常掀起眼皮看向她,还剩三个,你选谁?
选
快点选完,选房间了。柏常催促。
[刘可思:你知不知道,你们就像个没有感情的cue流程机器!]
两个女生一起,我们剩下的凑。阮雨烽说。
上一期刘可思就是被吓到靠了柯昀闻一下,在网上被他的女友粉骂了三条街,考虑到避嫌,还是由他这个老大爷来当挡箭牌比较好。
粉丝总不能说他一老爷们趁着夜黑风高在这装嗲勾引男人吧?
到选房间的步骤,柏常终于讲究公平了一次,三组分别派人出来猜拳,按顺序选择自己要进的房间。
不过这和刚才没差,柏常猜了三局局局都赢,甚至在阮雲晖耍赖要求七局局五胜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稳稳的全胜战绩。
[这是欧还是柏神开了天眼?]
[是啊,看着也没慢出啊,怎么局局赢。]
[别说了,隔壁阮大爷崩溃了都]
我选一号。柏常指着挂着人偶的那间房。
刘可思那组火速选了黄金铜人的那间,剩下的蟑螂房十分没有悬念的落在了阮雲晖和柯昀闻头上。
[心疼我们小柯,小小年纪就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事情]
[孩子还没从第一期的女装阴影里出来呢,马上又要进虫屋了,惨,太惨辽]
走好大舅。阮月泉无情地对向自己投来求救目光的阮雲晖摆摆手,队伍的希望就在你们身上了。
毕竟阮雲晖那队的东西一看就是个钥匙,其他两个屋子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
除了空房间,其他三个房间的门是没锁的,几人没有阻碍的挨个进入。
[一般这种地方,都是只有进去的路没有出来的路]
弹幕预言家刚说完,所有的玻璃门都啪嗒一声上了锁,房间开始闪着红光,刺耳的警报声扰乱了心脏的节奏。
啊啊啊救命!
急救!急救!医生!
病人三号等待急救救救
这些声音又干又瘪,字与字之间还带着不自然的卡顿,不是从人嘴巴里发出的声音。
池笍被这突然的声响吓到,正要回头,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记肩膀上砸了一下,吓得倒退一步,后背措不及防地抵上身后柏常温热的身体。
柏常伸手扶住她,两人抬起头,脸色都不怎么好。
刚才还挂着不动的人偶,现在像是被突然打开了开关开始疯狂抽动,抖着抖着,挂在人偶上的人造血浆也跟着甩出来,无差别地攻击房间里一切事物。
池笍就仰了两秒头,被溅了好几滴,其中还不慎溅到右眼里。
她忙低下头,用手揉了揉,粘稠湿滑的触感很是恶心。
别揉。柏常拿开池笍的手,低头,抬起她的下巴,将脸凑近仔细看,眼尾蹭到了,先别睁开眼睛,我拿湿巾帮你擦一下。
池笍也担心睁开眼,那血浆会进到眼睛里,有些害怕地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好
柏常拿出一次性湿巾,拆开包装,用手捏着一点点在池笍眼皮上擦,擦一点就捏掉那个角,换其他干净的地方擦第二次。
原本这种情况下,池笍是不该有什么怪异的感觉才对,但当柏常屏住呼吸,放轻过后的温热气息洒在她脸颊上的时候,耳朵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先是耳廓,然后火像是浇了油似的火一路烧到耳根,继续往下,连着脖子一块红得彻彻底底。
不用照镜子,池笍都自己现在和煮熟的小龙虾肤色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