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刚懂事的年纪,还没好好见过外面的大千世界,却被残忍地剥夺生命,只因为可笑的质疑与迁怒。
[最害怕的是刘可思,泪点最低的也是她,这才哪跟哪儿啊,哭太早了吧。]
[唉,虽然是特效妆,但是小演员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好可怜,泡在水里一定很冷吧,快抱她出来!]
咔哧十分细小的声响,池笍却敏锐地注意到了。
她快速地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她们的头顶此时悬着三个水桶。
随着绳索摇摇欲坠的晃动,那水桶像是随时都要倾倒下来。
刘可思刚酝酿起的悲伤,瞬间转为惊恐,她反应迅速地喊出池笍的名字,并第一时间拉起了她的手腕,池笍,快跑!
与此同时柏常也拉住了池笍的另一只手,三人动作敏捷地朝里迈了一大步,闪身躲开。
刷
三桶冷水尽数倾泻,将没反应过来,还傻在原地的阮雲晖泼了个透心凉。
阮雲晖面无表情地抹掉脸上的水珠,沉默注视对面手拉手显得尤其团结的三位女嘉宾。
池笍和我,你俩现在给我选一个。
[哈哈哈哈哈吗,对不起阮大爷,你落汤鸡的样子太好笑了!]
[阮大爷这么臭美的人,出门抓个头都要半小时,就这么被泼了真的气死了哈哈哈哈。]
池笍是我公司的艺人。柏常连犹豫都没有就迅速给出答案。
我刘可思迟疑一下,我选前辈也是可以的,刚才就是池笍离我近,我才拉了一下。
[刘可思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离得近?我眼睁睁看你跨过柏神去拉人家,回头我就把这段回放截出来上传超话。]
[阮大爷脸更黑了哈哈哈哈哈,这问题还不如不问。]
请嘉宾跟随npc进入客房更换干爽衣物,避免感冒。广播十分不合时宜地响起。
听见广播里阮雨烽幸灾乐祸的语气,阮雲晖的脸更黑了,但比起气愤,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的触感让他更难以忍受。
[打个巴掌给颗枣?]
[你看阮大爷表情就知道这枣没用了,要不是看在是亲弟的面上,他早罢录了]
阮雲晖一走,小女孩又开始演戏了。
小脸一皱,嘴巴一瘪,台词婉婉道来,爸爸不要我,想要新的孩子,但是有了新的孩子,我会好痛好难受姐姐我好怕我想回家,帮我解开好不好。
池笍走过去把小演员从水里抱出来,好在她身上穿了雨衣,不然这么小的孩子一直坐在水里也扛不住。
小姑娘站在地上,鼻子抽了抽,两手贴近大腿外侧用站军/姿的姿势立着,一动不敢动,估计是节目组给的设定,符纸不撕她就不能自由活动。
池笍绕到她身后,手摸上那张符纸,眼神与身后两人交流,得到她们的肯定之后才轻轻揭开。
姐姐!符咒一解开,小姑娘就胳膊一伸紧紧绕住池笍的脖子,后者身子仰了一下,抬手回抱女孩,轻而易举就将人抱起来。
小姑娘很瘦很小一只,抱在手里根本没什么分量,池笍有些心疼,入戏地拍拍她的背,轻声安慰,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姐姐缺不缺一米八的弟弟!姐姐看看我!]
[楼上闪开!姐姐抱我,我会萝莉音!嘤嘤嘤!]
刘可思吸了吸鼻子,走过来轻轻撩开小女孩背上的头发,露出她瘠弱的后背,那上面刻着些怪异的古文字,字迹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
柏常翻开那本古书,在上面寻找女孩背部的字符,恶魔之子。
不是!小女孩大喊一声,脑袋死死埋在池笍的颈窝,囡囡才不是恶魔,囡囡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
囡囡说的对,你是好孩子。池笍摸摸她的头,好声好气哄着,那你告诉姐姐,要怎么才能阻止你爸爸好吗?
小女孩抬起头,黑葡萄似的眼睛转了转,弱弱抬起手臂,指着那水缸的台子,下面,妈妈把钥匙藏在下面了。
池笍把女孩放下,走到那水缸旁,手指在缸边摸了一圈,摸到几个突起的箭头,于是喊来刘可思,一人抓住一边的把手,按照箭头的方向将水缸转了一圈,这时候她们脚下站着的台子开始缓缓下降这个暗室的下方竟然还有一个地下室!
池笍找了个梯子抵在入口处,让还在上面的柏常能够下来。
柏常脚刚沾地,地下室四周墙面上的火把轰然烧起,将房间照亮。
这个底下石室的空间不大,墙壁上钉着铁钉,红色的丝线挂着铃铛扯了一条又一条,密密麻麻,编织成一个如同蜘蛛老巢的大网。
小女孩还在上面的房间没有下来,她探着身子提示几人,姐姐,钥匙在对面的墙壁上,但是不可以碰到铃铛哦,会有蜘蛛爬出来,囡囡最怕蜘蛛了。
池笍顺着她的话,将手电筒往对面照,确实扫到墙壁上一个只有拳头大的黑洞。
会有蜘蛛啊刘可思脸色有点难看,我最怕虫子了,我能不去吗。
我一个人去吧,人多了反而会碍事,那些红线缠得太密了。池笍说,避免一会儿我不小心碰到铃铛,你们可以先上去等着。
刘可思坚定地摇摇头,我才不会做逃兵,你替我们去冒险,作为队友我至少要留下来给你加油打气。
旁边的柏常也站着没动,我不怕蜘蛛。
[刘可思这无用的团队情结笑死我了。]
池笍没劝动人,便不再勉强,弯身开始过红线。
抬脚跨过第一条,脚步轻点落地,池笍转头盯着铃铛,还好没事,继续深入,越是往里,线缠得越密集,对身体的柔韧度也有更高要求,好在她怎么说也是在姜塍那过了关的演鬼专业户,应付起这些,还不算太难。
别动!柏常突然出声喊停她,头发,快碰到线了。
池笍正下了一半的腰要过下条线,听见柏常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拢过马尾,就着这姿势把头发挽成丸子头。
[笍宝腰挺好,能挺这么久,换我早趴了]
[姐姐的腰不是腰,是塞纳河畔的春水,呲溜]
屏住呼吸后,池笍继续过关,还真没碰到一个铃铛就走到了对面,身后的刘可思开心地拍着手庆祝。
快快快,拿钥匙!
池笍打开手电筒,照亮洞穴,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唇色瞬间变得煞白。
洞穴挖得挺深的,估计要伸出半只手臂才能拿到放在小台子上的钥匙,但那钥匙上正围着两条三指粗的蛇,缓缓蠕动着,黑色鳞片在光下泛着莹莹冷光。
虽然蛇的嘴巴有用胶带封上,不会被咬到,但依旧不可免去池笍内心的恐惧。
池笍怎么了?身后的柏常察觉不对劲,如果看到钥匙,池笍应该会用兴奋的语气传达,可现在她却整个人僵住一般,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