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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经过昨天的心理建设,陈千卿叫出这声妈没有多困难,他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女人:“你来了。”


“我不打电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柳华梅埋怨道:“一个人在医院,也没人照顾你,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犟呢。”


陈千卿笑了笑:“我这不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么。”


柳华梅瞪了陈千卿一眼,絮絮叨叨:“结果我更担心了!你都不知道你爸听了差点就请假和我一起过来了。”


陈千卿的父亲叫陈清扬,是个普通工人,也很疼爱陈千卿。


“你真该谢谢你那个朋友。”柳华梅道:“要不是他,估计我都要报警了。”


柳华梅作为不知情的人,她的这句话却充满了一种讽刺的意味,作为罪魁祸首的陆正非却受到了受害者母亲的感谢,也不知道他听了会不会抑制不住的大笑。


陈千卿很平和,即便是听了这话,脸上也没有多少的变化,而是淡然道:“是该好好谢谢他,不是他,我可能就死了。”


陆正非是在陈千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推门进来的,他眼望去,就看到了坐在屋内的柳华梅,和面无表情的陈千卿,随即,陆正非同样也面无表情的脸上挂上了真诚的微笑,他道:“伯母好。”


陆正非的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实,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个帮了陈千卿忙的朋友,十分乐于看到自己的朋友逐渐康复。


“你就是小陆吧?”柳华梅微笑着:“千卿多亏你照顾了,要不是你,我肯定都急坏了。”


陆正非依旧笑着:“哪里哪里,伯母太客气了,我是千卿好朋友,这点事情是应该的。”


若是以前的陈千卿听了这些话,估计立马就会变脸色,虽然不会挑明陆正非的虚伪嘴脸,但也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但现在,陈千卿只是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甚至看都没看陆正非一眼。


陈千卿清楚的知道,怎么把陆正非惹怒,却又不至于受到惩罚——一个人想虐待别人或许还有些难度,但是想自虐却绝对是信手拈来。


果然,看了陈千卿的反应,陆正非脸上浓重的笑意淡了许多。


“伯母,我家在医院附近有房子,你来这边不方便,要不然就去我家凑合一段时间吧。”在柳华梅面前,陆正非表现出了一种异常的热情。


“这不好吧。”柳华梅推辞道:“我在旁边租个房子照顾千卿就醒了。”


陆正非道:“伯母,这边房子短期不好租的,我和千卿是兄弟,您就别推辞了,给个面子总行吧?”


陆正非说完这话,还未等柳华梅答话,陈千卿便道:“妈,你去住吧,这是我好朋友,没关系的。”


柳华梅露出迟疑的神色。


陆正非又道:“难道您是嫌弃我住的地方?”话都说到了这里,柳华梅若是再不同意,就是不给面子了,于是她只好为难的点了点头,同意了陆正非的提议。


期间,陈千卿脸色都没什么表情,说出刚才那段话的语气也十分的自然,就好像陆正非真的是他的好朋友一样。


陆正非本来是想拿捏一下陈千卿,可却得到了陈千卿这样的反应,以至于他在第一时间怀疑陈千卿是不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但还未等陆正非想出一二,就听见陈千卿道:“妈,我想吃你做的鱼。”


这句话让柳华梅眉间的阴霾消散了一大半,她故作身嗔怪:“你这孩子,你妈这屁股还没坐热呢,你就要吃鱼,再说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做啊。”


“伯母。”陆正非道:“待会儿我正好要回去拿东西,您和我一起回去吧,把行李放了,顺便给千卿做鱼吃。”


柳华梅感激道:“小陆,麻烦你了啊,千卿这孩子就是被宠的太厉害了……”


陆正非闻言看了陈千卿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陈千卿只当做没看见。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陆正非拖着柳华梅的行李出了病房。


陈千卿坐在床上看着离去的两人,沉默着闭上了眼。


陈千卿腿受伤的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准确的说是没几个和陈千卿关系好的人知道,陆正非把他关起来这件事发生的突然,以至于陆正非利用关系给陈千卿办了休学手续的时候,陈千卿家里人甚至都毫不知情,更不用说他的朋友了。


休学不知道,出事了更不知道,此刻的陈千卿孤身一人,没有任何的外援,按理说,他在腿断休养期间,不会有人任何人来看望他,但就在陆正非走后,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陈千卿正在看书,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一抬头,看见了个熟人——他的妹妹,准确的说是,陆正非的妹妹。


陆正非并非独生子,底下还有个妹妹,名叫路依琴,陆正非对她一向都宠的很好,几乎她的所有要求都会得到满足。


若不是路依琴一直对陈千卿抱着强烈的敌意,恐怕陆正非还会对她继续宠下去,在陆正非查到陈千卿一次意外和她有关系之后,路依琴才被强制送到了国外。


现在路依琴的出现,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听我哥说你腿断了?”路依琴一进来就是一脸嘲讽,看向陈千卿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意:“奇怪啊,屁股没先烂,腿倒是先断了。”


正常情况下,听了她这话的陈千卿,肯定会同她吵起来,但陈千卿又不大会说脏话,大多时候都是被她骂的浑身发抖。


可是今天,路依琴的算盘打空了。


听了她这话的陈千卿连头都没抬,依旧看着手上的书,语气冷淡道:“你哥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他早就知道路依琴不喜欢陈千卿,却没想到她居然背着他经常找陈千卿的麻烦。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哥?”谁都可以说,唯陆正非不能提,陆正非就是路依琴的死穴,几乎一戳就炸:“你就是个卖屁股的,还卖的那么便宜!”


这嘴实在是脏的不行,陈千卿抬起头,冷冷的看着路依琴:“你再说一遍。”


路依琴被陈千卿这目光一瞪,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有些心虚,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能把刚才那些话再说出来。


“路依琴。”陈千卿道:“你话说完了?可以滚了。”


路依琴脸瞬间涨红了,她不知道陈千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直觉很明显的告诉他,今天的陈千卿不好惹。


“你再缠着我哥,你会死的很惨的。”路依琴这么道,却还是不肯走。


陈千卿道:“我已经死的很惨了,你以为我的腿是怎么断的,还有路依琴,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干了什么?”


路依琴怒道:“我干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陈千卿看着她,笑了:“你认识徐卓么?”


这个名字,几乎让路依琴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她嗫嚅许久,才道:“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陈千卿道:“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哥还不知道,但如果你还不走,你哥知不知道我就不敢保证了。”


路依琴生气极了,却不敢再说什么,她狠狠的瞪着陈千卿,然后忽的拿起了桌上放着的杯子,碰的一声砸到了陈千卿的床上。


陈千卿不动不躲,脸上依旧没有强烈的表情。


“你给我等着!”摔下这么一句话,路依琴转身就走了出去。


陈千卿看着自己床单上的水渍和杯子,忽的就笑了,路依琴砸他的时候,水是冷的,可陆正非看到的时候,水却可以变得很热——陈千卿知道这个房间里有监控器,但他更清楚,当年他看监控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路依琴欺负陈千卿的场景,这也就说明,有人对监控动了手脚。


当年的他很久之后才把这个人挑拨他和陈千卿关系的人抓出来,只不过那时候,他和陈千卿已经没有了挽回的机会。


现在么,他要做的,就是提前将这个人揪出来。


☆、挑拨


陆正非和柳华梅回到陈千卿所在的病房的时候,陈千卿正窝在被窝里睡觉。


路依琴走后,陆正非叫护士来给他换了套被单,原本撒水的痕迹已经完全看不到了。不过看不到也没关系,陈千卿有的是办法让陆正非注意到。


“千卿,别睡了,这会儿睡了,晚上睡不着的。”柳华梅柔声道:“快起来,妈给你做的鱼带过来了。”


陈千卿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伸手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了。


现在五月份,天气不冷,陈千卿身上穿的也不多,手一伸,就露出了红彤彤的的手背,同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千卿,你的手怎么了?”柳华梅立刻注意到了陈千卿手上的异样,她问道:“被什么烫了么?”


陈千卿笑了笑:“没事,不小心被烫了。”


陆正非闻言挑了挑眉:“你什时候被烫的。”陈千卿一整天都待在床上,又不用碰热水,哪里会被被烫着。


陈千卿看了陆正非一眼,淡淡道:“喝水的时候不小心被烫的。”


陆正非听了陈千卿这么敷衍的回答,明显露出不愉的神色,但因为柳华梅在场,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小心。”柳华梅责怪道:“看看这手烫的,我晚上给你买点药来抹。”


陈千卿点了点头。


柳华梅做了一条清蒸鲫鱼,又熬了些鲫鱼汤,在加上些小菜,让陈千卿的胃口好了很多,少见的将带来的饭全部吃完了。


二十几岁的男生,本该是胃口最大的时候,陈千卿平时吃的少,陆正非看了也不开心,见到他今天把他妈妈做的饭都吃的差不多了,心情才好了很多。


“妈,你吃了么?”陈千卿吃完了饭,擦了擦嘴,问道。


“我吃了呢。”柳华梅坐在陈千卿的旁边,看着他把饭吃完,笑的眯起了眼:“你有小陆这么个朋友真是福气,他叫了外卖,和我一起吃了。”


陈千卿闻言看向陆正非,得到的却是个含着笑意的眼神,陈千卿只当做没看见,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


“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柳华梅还在道:“但是要坐一段时间的轮椅……你学校的课程可别拉下了。”


学校的课程?陈千卿已经接近三个月没上课了,但柳华梅却以为他的儿子只请了几天的假。陈千卿道:“妈,我知道了,你就别担心了。”


陆正非见陈千卿mǔ_zǐ 两人说这话,识趣的开口:“伯母,你和千卿先聊着,我出去一趟有点事。”柳华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从她的角度看来,陆正非这个朋友已经不能更合格了,热情,细心,又关心陈千卿,若不是男的,柳华梅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喜欢陈千卿了。


陆正非走的洒脱,他笃定陈千卿绝不会告诉柳华梅他们两个人的事,因为即便是说了,也无力改变现状,最糟糕的就是让他的母亲陪他一起痛苦罢了。


陈千卿的确没有说的打算,他只是同柳华梅聊了些普通的家常,并没有敢深入的聊下去,毕竟,他不是真的陈千卿。


柳华梅来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打鼓,看到情况并没有想象中严重的陈千卿时,才放下了心,但言语之间还是少不了一些担忧和责备,怪陈千卿太粗心,担心陈千卿恢复不好。


柳华梅说什么,陈千卿就听着,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的神色,到最后反而是柳华梅自己不好意思了,苦笑道:“千卿,你是不是嫌弃妈妈啰嗦啊。”


“妈。”陈千卿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啰嗦,平时想听你说话,还没那个机会呢,你多说点好,我就想听你说。”


这么一来,柳华梅才又露出笑容。


陆正非离开病房后并没有出医院,而是又回到了监控室,和守在那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后,调出了陈千卿的监控录像。


“今天没发生什么事吧。”陆正非随口问道。


“没事啊,陆少。”守着的人答道:“我在这里看一天了呢。”


“是么。”陆正非道:“监控调出来我看看。”


“好。”那人并不害怕——他又什么可害怕的,监控已经被他们做了手脚,陆正非反正是看不到路依琴来的那段录像了。


陆正非坐在椅子上,把今天一天的,关于陈千卿的监控都快进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柳华梅和他离开病房后,陈千卿似乎就一直躺在床上睡觉,要不是时间在走,几乎算得上一动不动了。


直到自己和柳华梅再次进入病房,陆正非都没有看见陈千卿身上发生任何的事。


陆正非不傻,一联想到陈千卿手臂上那突然出现的烫伤和这毫无异样的录像,转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点破,只是微笑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不错。”


“陆少客气了。”那人本来就不觉的陆正非会发现什么,还真以为陆正非是在赏识他,笑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陆正非对背叛这种事情的容忍度极小,小到若是有可能就会扼杀在萌芽里,面对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陆正非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出了监控室。


晚上九点,陆正非来医院把柳华梅接了回了住所后,又去了医院一趟。


陈千卿白天睡多了,这会儿正在看电视,看模样是挺无聊的,见到陆正非从门口走进来,也不惊讶,只是给了眼神又移开了。


“你上学的手续办好了。”陆正非道:“下周就能去上课。”


陈千卿看了他一眼:“哦。”


陆正非本以为陈千卿还会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居然就这么一声“哦”他道:“你都不感谢我一下的么?”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不要脸,陈千卿在心中默默的想,搞得好像导致陈千卿失学的罪魁祸首不是你一样。


“感谢你。”陈千卿干脆道,目光却始终没有从电视上移开。


陆正非顺着陈千卿目光看过去,却发现电视里正在广告,他心情瞬间坏了许多,道:“白天出什么事了?”


陈千卿显得很无辜:“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手怎么被烫红了。”陆正非上前,一把抓住了陈千卿的手,那手臂上涂抹了柳华梅买来的烫伤药,更显得突兀。


“你不是有监控么。”陈千卿被捏的很痛,但一点没表情出来,只是睁着无辜的眼睛:“你没看?”


“……”陆正非不可能服软说监控被删了,于是只能硬是咬牙道:“我要你亲口说。”


“你妹妹来了一趟。”陈千卿道:“朝我扔了个杯子。”


陆正非的怒意一下子燃了起来,只不过对象并不是陈千卿。


“说我是卖屁股的。”陈千卿非常清楚怎么挑起陆正非的怒气,继续道:“还说让我别缠着你了,陆正非,是我要缠着你么?”


陆正非气的发抖,手还捏着陈千卿不放。


“你捏痛我了。”陈千卿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陆正非放下了他的手,陈千卿低头一看发现手腕的皮肤已经有些泛紫了。


若说现在的陈千卿最不想干的事,就是伤害这具身体,即便是陆正非这么一个在平时本该早就习惯的动作,却让陈千卿皱起了眉头。


“下次她来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陆正非知道自己的妹妹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但陈千卿是他唯一不能触碰的逆鳞,即便是路依琴也不行。


“她会让我给你打电话么?”陈千卿道:“她身边还站了几个男人呢。”


“男人?”陆正非闻言道:“谁?”


陈千卿道:“我不认识。”


他当然应该不认识,因为那几个人根本就不在现场——


“我会警告她的。”听到有几个男人,陆正非心中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些人的身份,但他并不打算同陈千卿说,只是保证道:“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陈千卿没说话,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看模样,他是不大相信陆正非话里的真实性。


陆正非心情很糟糕,他很想同陈千卿解释清楚,但他又没什么说话的立场。路依琴是他的妹妹,他本就该对路依琴的行为负责,而且看陈千卿这模样,恐怕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想到这里,陆正非已经对怎么处理路依琴,心中有了决断,他可以容忍妹妹的任性,却不能容忍她和其他人一起想要欺瞒他。


陈千卿脸色没有什么表情可却几乎将陆正非的心理活动吃透了,他手撑着下巴,又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视上来。


陆正非心情坏到了极点,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起身离开,看那模样,的确是被气坏了。


坐在床上的陈千卿看着陆正非的背影,忽然有些走神,他重生到陈千卿的身体里,目标到底该是什么呢,是让陈千卿实现他的梦想,还是一步步让陆正非众叛亲离——亲手报复自己的愚蠢和狠毒。


手臂上被自己拿热水烫伤的地方隐隐作痛,电视上播出节目也是这样的无聊,可陈千卿却睡不着,他只想随便找个地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抽根烟。


☆、阴差阳错


几天后,陈千卿出院了。


因为左腿上还打着石膏,所以只坐轮椅。


而离开医院的时候,陈千卿行动不便,于是一路上都是陆正非抱着他。


在陈千卿的母亲柳华梅眼里,几乎是不存在男人爱上男人这种事情的,她看着陆正非抱着陈千卿,完全没想到那方面,反而有些感叹陆正非这孩子尽心尽力。


陆正非把陈千卿抱上车,又把折叠轮椅放进了后备箱,之后才坐进了驾驶室,开着车将柳华梅和陈千卿送到了他的住所。


陈千卿以前就住在这里,准确的说,是被关在这里。


屋子里的玻璃全部镶嵌上了铁栅栏,门是虹膜解锁,几乎没有留给陈千卿任何逃离的机会。但就算是这样,陈千卿还是找机会跑出去了,最后嘛……就是被陆正非打断了一条腿。


现在又回到了这里,陈千卿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


就算是现在的陆正非,估计都没有他熟悉这间屋子,在这里,他和陈千卿耗了整整十年,即便期间离开过,但两人最后的时光还是在这里度过的。


病的奄奄一息的陈千卿躺在床上,说出的,却是诅咒一般的话,他用自己的死,彻彻底底的报复了陆正非。


屋子二楼放着一架巨大的钢琴,以前的陈千卿弹的一手好琴,直到后来他瞎了,才没有再碰过那个乐器。


柳华梅回家不久后,便去买菜了,她觉的已经麻烦陆正非太多事情,于是主动揽下了做饭的任务,陆正非见状推辞了两句,见柳华梅心意已决,就不再多什么。


柳华梅出去买菜,屋子里就剩下了陈千卿和陆正非独处。


陈千卿在一楼看电视,陆正非在二楼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才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见陈千卿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开口道:“千卿,我想听你弹钢琴。”


陈千卿:“……”以另一个角度看自己,自己还真是想一出来一出的人。


“千卿?”陆正非和此时的陈千卿一样,脸上的表情都不大丰富,但是陈千卿已经清楚的意识到,“千卿”这两个字,已经意味着陆正非的心情不大好了。


陈千卿道:“我腿上还打着石膏呢。”这句话,只能算是个借口,钢琴虽然的确需要用到脚,但是也只是辅助作用,陆正非想听他弹,也不会以专业的眼光来评判。


果然,陈千卿在说出这句话后,陆正非的脸色阴了下来。在陈千卿和陆正非两人不平等的扭曲关系中,经剩下的唯一一个停战地带——就是二楼那架钢琴。


陆正非再生气的时候,也不会破坏它一点,陈千卿再生气的时候,也不会拒绝弹钢琴。就像窒息许久的人,好不容易可以吸一口氧气,那架钢琴几乎唯一一个可以缓和他们关系的物品了。


然而现在,陈千卿在找借口。


陆正非很生气,但是他忍住了:“千卿,我想听你弹钢琴。”他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陈千卿看着陆正非几欲喷薄出怒火的眼睛,就这么沉默了下来,并不是他想故意惹怒陆正非,而是他根本不会弹。


陈千卿弹了一手好钢琴,可陆正非,却对音乐一窍不通。


见陈千卿不说话,陆正非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道:“你以后都不想弹钢琴了?”


这句话已经算得上威胁了,陈千卿看着陆正非的脸,最终还是道:“好啊。”


陆正非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他道:“千卿,我抱你上去。”


说完就上前,抱住了陈千卿,都是成年男人,陆正非的力气却足以抱起一米七八的陈千卿,并且毫不费力的走到了二楼,将他放到了钢琴面前。


陈千卿的左腿打着石膏,十分别扭的坐在已经打开的钢琴前。


“我想听致爱丽丝。”陆正非的要求不算过分,致爱丽丝前面比较简单,后面难度稍微高一些,但一般只要钢琴过了三级的都没什么问题,对陈千卿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对于以前陈千卿简单的事情,现在的陈千卿做来,却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陈千卿看着眼前黑白的分明的琴键,一直没动手。


“弹啊。”陆正非见陈千卿不动,皱眉道:“怎么了?”


陈千卿长呼一口气,转过头,用真诚的不能更真诚的语气道:“要不你还是打我一顿?”


陆正非:“……”他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陈千卿说话的意思,然而等他反应过来后,他快气疯了,陈千卿面无表情的脸就是对他最好的嘲讽,连钢琴都不愿意再为他弹奏,他和陈千卿,终于走入了无法挽回的死胡同。


没人比现在的陈千卿更明白陆正非的想法了,他看着陆正非的脸色变幻莫测,却什么都没说——他总不能告诉陆正非,他不会弹钢琴了吧。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么?”陆正非用气的发抖的手掐住了陈千卿的下巴,他手抖的厉害,语气却是冰凉了:“嗯?”


陈千卿笃定陆正非不会动手,他当时和陈千卿在一起的时候,陈千卿也这么经常惹怒他,即使他每次都快气疯了,却都没有对陈千卿动过手——除非,陈千卿想要逃跑。


陆正非眼珠子都气红了,最终还是放开了掐着陈千卿下巴的手。


陈千卿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是他很快发现,他错了……


陆正非的确是不打陈千卿的,但他有其他方式可以惩罚陈千卿。


当被陆正非一把扛起来,摔到卧室大床上的时候,陈千卿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看着陆正非那张脸越靠越近,然后重重的吻上了自己的唇。


几乎是一瞬间,陈千卿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没人知道被自己吻是什么感觉,可陈千卿却知道了,他看着那张已经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哦,这酸爽。


毫不犹豫的,陈千卿开始推拒身上的人——妈的,连残疾人都不放过,这个人真的是他?怎么会这么禽兽!


陈千卿的反抗对于陆正非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他轻易的将陈千卿的手按在头顶,然后顺着陈千卿的颈项开始向下亲吻。


陈千卿的鸡皮疙瘩已经快要往下掉了,他腿上有石膏,根本不好反抗,而且就算是腿没断的时候估计都打不过陆正非,更不用说现在了。


“陈千卿。”陆正非道:“你真以为我不会生气?”


陈千卿:“……”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以为过。


陆正非不再说话,继续认认真真的吻着身下的人,男人都是感官动物,陈千卿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在他的挑逗下一般都会有些反应,而这些反应,则是安慰陆正非的“语言”。


本来平时,陆正非都能容易的能让陈千卿的身体回应他,可是今天……陆正非失算了。


陈千卿不但没有反应,还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任何陆正非怎么逗弄,都完全硬不起来。


陈千卿也知道陆正非在想什么,身上这个人技术是不错,可是面对着这张脸,他是真的硬不起来啊。


“你就那么恨我么?”陆正非忽然停下了一切的动作,哑声道。


陈千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只好沉默。


“陈千卿,你就那么恨我么?”陆正非道:“是不是?”


陈千卿觉的若是原主在这里,面对陆正非的问题,大概会说是,所以在沉默许久后,陈千卿轻轻的,嗯了一声。


陆正非不说话了,也不动作,就这么垂着头,眼含悲哀的看着自己身下面无表情的人。


陈千卿本来觉的一切都已结束了,陆正非受到的打击有多重,他非常清楚。


然而下一秒钟,陆正非就干了一件让陈千卿惊愕至极的事,只见他直接扯掉了陈千卿的裤子,在陈千卿以为他要霸王硬上弓的时候,一口含住了某个一直没反应的部位。


陈千卿彻底傻眼,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话。


陆正非卖力的吞吐着,让陈千卿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陆正非,你别这样。”


陆正非不说话,也不停。


陈千卿看到这么一幕,只觉的心凉,在某些感情面前,卑微这个词已是常态——是的,现在的陈千卿,根本不配提那个爱字。


陆正非努力了很久,可是最终,陈千卿的身上也没有一点反应。


陆正非再卖命,看到的也是一个面色僵硬的人,陈千卿已经放弃了反抗,但他的冷淡,就是对陆正非最好的反抗。


不知怎么回事,看到这个模样的陈千卿,陆正非居然感到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绝望。


语言可以是虚假的,身体却很诚实,现在的陆正非可以确定,陈千卿是真的恨他,并且恨到了骨子里。


☆、心情不大好


在意识到陈千卿是真的在恨他的时候,陆正非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沮丧。


他放开了陈千卿,直接起身去了厕所,看样子是刷牙去了。


陈千卿腿断了活动十分不方便,见陆正非许久不出来,只好艰难的坐了起来。


陆正非在厕所里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了常态,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让他如此挫败的事。


陆正非比陈千卿大了五岁,现在的他也才二十五,距离一个成熟的男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这时的他会暴怒,会失态,然而再过五年后,恐怕即便是陆正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想到些什么。


陆正非一言不发的把陈千卿抱下了楼,正好遇到了买菜回来的柳华梅。


“千卿,这是在干嘛呢?”柳华梅看到陆正非抱着陈千卿从楼上下来,疑惑的问道。


“千卿刚刚想弹钢琴。”陆正非道:“我抱他上去。”


“腿都断了还弹什么钢琴。”柳华梅手里还提着新鲜的菜,明显是刚从外面回来,她道:“不好好给我躺着,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我可不来照顾你了。”


陈千卿嗯了一声。


柳华梅说完就进了厨房,看样子是做饭去了。


陆正非和陈千卿一起坐到了沙发上,陆正非低着头玩着手机,陈千卿则看着电视里无聊的节目。


陆正非道:“国庆你别回家了。”——这话不是询问,而是陈述,他从来不喜欢和陈千卿商量什么,因为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意见相左。


陈千卿还真有点不敢回去,他很担心柳华梅夫妇发现他身上的异常,但是他国庆的时候,更不想和陆正非一起过。


两个选择都不是陈千卿想要的结果,前者相比后者稍微好一些,可惜选择的权力从来都不在陈千卿手上,于是他索性沉默了起来。


陆正非很奇怪陈千卿为什么不说话,自从陈千卿醒来之后,似乎就变得沉默了很多,本来该强烈抗议的时候,却只是沉默不语消极抵抗,就好像已经彻底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以至于失去了反抗的兴趣。


当年陆正非和陈千卿之所以折腾的那么厉害,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陈千卿不愿意做出任何的妥协,若是原主遇到陆正非提出的这个要求,估计又是一通大吵。


不过现在,陈千卿自然是不会和陆正非吵架,他看了自己身边坐着的,满脸戾气的人一眼,忽然想叹气,当年的自己,原来在面对陈千卿的时候,手段是如此的幼稚。


“你想说什么。”柳华梅在厨房里,陆正非也不好吼的太大声,他道:“陈千卿,你是不是又不高兴了?”


这种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何必问出来,陈千卿根本不想说话,但看见陆正非这幅你不说话我就不消停的模样,他只好道:“我要是不高兴了,你会让我国庆过去?”


陆正非道:“不会。”


“那不就得了。”陈千卿道:“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曾经的陈千卿浑身都是刺,陆正非一根一根的把陈千卿的刺拔掉,看见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就会感到满足,现在的陈千卿却像个球,陆正非无从下手,唯有将他一脚踢远才能稍缓心情——而这正是陈千卿锁希望,陆正非所不愿的。


“小陆。”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柳华梅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问道:“你有不吃的菜么?香菜什么的吃么?”


陆正非见柳华梅来了,也不再逼迫陈千卿,反而露出了笑容:“伯母,我什么都吃的。”


什么都吃?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都吃,听了陆正非这话,陈千卿只想笑,陆正非不吃香菜,不吃芹菜,不吃葱,不吃蒜,基本上沾上了这几样的碰都不碰,更不用说椿芽,韭菜等等一系味道浓重的东西了。


“你别客气呀。”柳华梅笑道:“知道你不吃什么我又不麻烦……千卿这孩子从小都不挑嘴,吃肉掉了一半在桌子上,都能用筷子夹起来。”


陆正非听了这话,脸上才挂上了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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