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陷入情欲,还是情欲过后的慵懒模样,都美得惊心动魄。
周玄澜吻住红润唇瓣,忍了一夜的嗓音,低哑至极:师尊,该与弟子双修了。
沈流响涣散的意识一收,顿时反应过来,瞳孔微缩,摇着头,挣扎推搡起来,不不行,我好累不要
但他被弄了一夜,此时浑身无力,挣扎的力道微乎其微,反倒像欲拒还迎。
周玄澜兀自低头,脸庞埋在白皙颈间,嗅着令人着迷的气息,扣住青年腰身的手收紧,骤然闯入其中。
沈流响头一次觉得要死在床上了,双修术让他睡不了,昏不了,只能意识清醒着承受一次又一次,最后他崩溃大哭,在周玄澜低声哄诱下,什么求饶的话都说了出来,才被放过。
一觉睡醒,恨不得找个床缝钻进去。
周玄澜发现怀里的人醒了,勾唇道:师尊的嘴原来这么甜。
沈流响脸颊发烫,咬牙切齿道:闭嘴,不许再说。
他要是再跟周玄澜双修,他就
嗯?沈流响发出疑惑声音,下一瞬,!
元、元婴了?!
他震惊地看向周玄澜,后者黑眸含笑,薄唇轻动:师尊若是愿意,努力撑久点,修为再进一步也不是难事。
沈流响下意识颤了颤,磕磕绊绊道:元、元婴挺好,我已经满足了,修行之事还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最为充实!
周玄澜:想不到师尊有这样的觉悟。
沈流响:从好、徒、弟身上学到的。
周玄澜一声低笑,装作听不懂话中埋汰,将人搂紧了点,一只手帮他揉着腰。
沈流响舒服的眯起眼,半晌思及处境,心又沉了下去。
他闷声道:你放我出去吧,若是担心,与我一起去便是。你修为不是很高嘛,怕什么,到时候难道没法带我回来吗?
周玄澜手指揉捏的力道渐弱,没有吭声。
沈流响察觉到他内心的动摇,赶紧乘胜追击,轻耸鼻尖,语气哽咽:帝父走了,我是星辰和星怜的哥哥,这些年未尽一点兄长责任,若回来再不去看他们一眼,来日有何颜面见帝父。
周玄澜沉默,许多之后道:师尊还不明白么,你越在意他们,我越不想你去。
他当然可以带沈流响去帝宫,不管谁阻挡,也能把人安然无恙带回来。
但他担心的是,沈流响见过那两人后,心态会不会有所转变,还愿不愿意跟他回来,若是不愿,他岂不是又要被丢下了
周玄澜指尖收紧,好半晌,低声轻叹:我先外出一趟,回来就带师尊去帝宫。
沈流响喜上眉梢,凑近周玄澜的俊脸,亲了亲薄唇,很快又被按住沉声警告:师尊不想下床了么。
沈流响立刻老实了。
待周玄澜起身离开后,沈流响也爬了起来,穿好衣物,顺手拿了两个橘子,边吃边往门外走。
一下午周玄澜都没回来,沈流响百无聊赖间,打算去后山摘灵果,想起那日偶遇的人参,特意选了那条路,缓步上山。
半路沈流响握着橘子,在手里抛着玩,赶到人参处,白皙如玉的手落在绿叶,轻轻拨弄了下。
他当年外出历练,看中一处福宝之地,费了好大力气,将山都差点挖空了,心心念念着大宝贝,结果一个人参娃娃蹦了出来。
喊着:爹爹!
沈流响当时人都傻了,那几日,耳边随时是欢喜的叫声:爹爹、爹爹、爹爹
大概记忆太过深刻,沈流响此时回忆,也仿佛真听见沈卜卜的叫声。
他咬了口橘子,从记忆中回过神,正打算继续前行,发现腿上多了一个挂件。
挂件长得白白胖胖,穿着喜庆肚兜,头顶金叶子轻晃,小脸开心不已地在他衣袍间蹭动。
爹爹!爹爹!是卜卜呀!!
沈流响瞪大眼,摇了摇头,确认不是幻觉后,捏着橘子,立即伸出两只手打算将沈卜卜抱起来。
这时,他察觉斜侧一抹深沉视线。
沈流响若有所感地侧过头,看清修长身影的刹那,耳边响起一道低唤:兄长。
这声音似曾相识,又透着些许陌生。
不似十六年前喊兄长时,或不情不愿,或得意轻嘲,或最后被困结界的近乎哀求
此时的徐星辰,嗓音沉稳,薄唇吐出的话语轻缓平和,却让人忽视不得,兄长两字一下,重扣在所唤之人心间。
沈流响微睁大眼,手里橘子啪嗒落在地上。
第117章
傍晚时分,天色愈发昏暗。
斜侧身影长高了些,身姿更为挺拔修长,仍是当年装扮,一袭紫衣,头戴耀眼夺目的紫金冠,不过浑身散出的气息已全然不同。
俊贵少君一身傲气,如今,成了不怒自威的帝君,仅静立在那,带来的压迫感便令人窒息,不敢直视。
沈流响呆愣片刻,徐星辰朝他走来,路上微停,睨了眼滚到草丛里的橘子,俯身捡起。
还你。徐星辰将橘子递给他。
沈流响回过神,想说的东西太多,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张了张嘴,迟迟未吐出一字。
徐星辰静静看着他,也未开口。
林间陷入一片寂静,只有树叶簌簌落下的声音。
沈卜卜歪着脑袋,眨了眨雪亮眼睛,看着两人不甚明白地摇摇头,伸手朝沈流响探去,打算继续做个腿部挂件。
但两只小胖手伸去,扑了个空。
久别重逢,沈流响打定主意,两步上前抱住眼神淡漠的人,先、先给兄长抱一个!
他想着热络一下,看徐星辰反应,谁知后者一动不动,不开口,沉稳得不像话。
沈流响叹口气,不似当年那般一眼看到底,如今的徐星辰,在思忖什么琢磨什么,他一点也看不穿了。
爹爹忘了卜卜!
沈卜卜看到沈流响抱了别人,没抱他,迈着脚丫急匆匆赶去,卜卜也要!
怎么把卜卜忘了。
沈流响侧头看拽他衣角,哼哼唧唧不高兴的小不点儿,抿唇一笑,松开徐星辰,打算也抱他一下。
这时,徐星辰突然动了。
他伸出手,一把紧紧地抱住他,微低头,下巴搭在他肩膀:沈流响,原来你还知道活过来,知道给我传音,我还以为
他说着说着,语气变软。
从散着无上威压的帝君,变成一个仿佛被遗弃,受了伤的小兽,脸颊埋在沈流响颈处,神情难过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