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没吃饱。万桐松开手臂,尴尬地说。
聂芷言撩了撩耳边滑落的碎发,低柔的嗓音问:想吃什么?
你不是不许我晚上超过十点吃东西吗?说不消化,对肠胃不好。
今天例外。女人边说边朝冰箱的方向走。
真的吗?那我想吃你煮的肉丝面。万桐绽放灿然的笑,又悄悄地从背后搂住她。
聂芷言拿了一个番茄,小块牛肉,关上冰箱门,唇边挂着笑意,无奈道:你这样,我动作会很慢。
慢一点,没关系。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女人后背被某只无尾熊侵占,洗菜,切菜,烧汤,煮面。面起锅,先前准备的汤淋下,再撒点葱花。
我来端。无尾熊终于放开手,去端面碗。
会烫手,小心点。
无尾熊的手已经被烫着,下意识捏耳朵降温,聂芷言先用帕子把碗端去客厅,嘱咐她凉水冲手,随后舀了一点盐,小心翼翼在她发红的指尖涂抹。
不烫的,老赵说我皮糙肉厚。
消炎,涂一涂也不碍事,肉厚吗?没看出来。
万桐觑着女人溢满柔情的面容,心下说不出的安定,她喜欢这种感觉,也想带给对方相同的感受。
深夜,有风有雨,肆意地拍打着窗,聂芷言等到聂芷兰和肖邶回家,才放心闭上眼。都躺下快一个小时,身子还是不暖和,天气变化,腿也难以避免的疼痛。
女人侧着身,久久未能入眠。不知过了多久,揽着腰的手力度加重,身后暖得像小火球的人贴近。
怎么还是凉凉的。声音慵懒,明显的困意。
南方不比北方,冬天湿气大,又没有暖气,聂芷言怕冷,尤其是今年冻伤,更是明显。
嗯,一会儿就好。
万桐没再说话,只贴得更近,却没有抱她太紧,怕对方不好睡。聂芷言的手不自觉与搁在腰间的柔软交叠,蜷缩着,像只猫咪窝在对方怀里,竟渐渐地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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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肖邶积极治疗,病情虽说反复,但发病的频率降低不少。第二人格偶尔出现,聂芷兰能自然地与她交流,保持原则,不再有过多身体接触。
肖邶白天在检察院工作,下班根据安排,刑侦支队有行动她便会跟着,尤其是聂芷兰或者万桐在。
这天傍晚,万桐和朱防的车停在叶云添某家餐厅的对面,密切监视那位助理。只要肖邶来,朱防就另外找地方躲着,两个女生万一唠家常,他一个大男人听着多不好。
隐蔽的车厢,副驾驶的人津津有味地吃着三明治,主驾驶的小万警官终于开口:肖检,你和兰姨是什么时候互相看对眼的?
和你们差不多,或者说还迟一点吧。
啊?怎么可能还迟一点?
怎么不可能,你打早就对聂法医有念想,聂法医稍微晚那么一点,但兔子?是我退缩了,她才行动。
为什么你们那个那么快?
哪个?
万桐想到那晚回家的场景,脱口而出,下一秒,便收到来自肖邶无情的嘲笑:更多的事我们都做了,那算什么。
啊?不忘盯着餐厅的人吓得张大嘴。
会不会?要不要资源?
不行,犯法的,你还知法犯法。万桐知道她说什么,红着脸直摇头。
肖邶赶紧解释:想什么啊,我就推你几本小说,补充点理论知识,app可以看,合法的,一切靠你的悟性,毕竟需要脑补。
我
就这样说定了,晚上回去就发你小说名。
万桐刚想回应,餐厅门口站着的人,突然让她换了语气:周海成。
谁?
朱哥,周海成出现。
行,看他坐车还是走路。
黑暗中,周海成上了一辆深色大众车,朱防连忙上车,坐到后排,万桐保持距离跟着那辆车,并让朱防和聂芷兰联系。
大众车行驶接近二十分钟停下,周海成从车上下来,大摇大摆朝巷子走去。万桐和朱防包抄前巷和后巷,在他正在掏枪的时候,将其制服。
万桐擒拿的速度极快,让肖邶情不自禁对她竖起大拇指,开玩笑地说:啥时候你和兔子打一架,看谁能赢。
下周吧,参加明年年初政法练兵大比武选拔,也许真有机会和兰姨较量一次。她听说聂芷兰是上一届比武的第一名,争强的心已经跃跃欲试。
我猜你会输。
谁说的?不一定。
朱防在前面押着人,后面的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慢慢朝亮光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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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询问室,聂芷兰在外,安排马昭主询。经验丰富的副队长马昭,不管使用什么法子,周海成一点破绽不露。
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以为没有证据,我们就没有其他路子对付你吗?
警察叔叔想做什么?威胁?我怕到时候出去忍不住想匿名举报你。周海成站起身,笑得猖獗。
坐好,没叫你乱动!
局面愈发紧张,询问室却突然断电,经过几秒才恢复。
什么情况?马昭望着监控问。
今晚有停电通知。万桐实话实说。
半个小时后,聂芷兰回到警局,马不停蹄直接去询问室,向马昭了解清楚过程,表示由她亲自来。
女人坐在周海成对面,开始几分钟一言不发,就这样盯着对方,盯得人慢慢有点发憷。她右手按了按电脑鼠标,直接说: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