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让他们给耍了。阮静时还是不忍心让可爱的二哥蒙在鼓里,如果真是危险的事,你觉得大哥他们,会让你出面来解决吗?
确实是这个道理,阮二少最开始也曾纳闷过,但他的内心不愿承认,自己是做不了大事的人。
不信,你回去问问就知道了。阮静时扶着吸管,送到唇边,他们想把我找回去轻而易举,根本没什么犯罪团伙,这件事搞不好从头到尾都是意外。
阮二少傻愣愣看着自己弟弟,眉头思索着,皱了起来:也就是说,庄栖不是什么绑猫犯?
阮静时叼着吸管点点头,目光真诚。
阮二少狐疑看着他:你不会是故意给他开脱吧?
阮静时笑了起来:你看,既然在咱们家,变成猫不是什么稀奇事,我变成猫,也就不存在人为迫害的因素了。兴许,这还是我死里逃生的关键所在。
车祸之后,我一直在你公司楼下等你。可惜,那段时间你并没有出现,我也不确定你什么时候会再来。总在原地干等实在太被动,所以我决定,先找地方安顿下来,至少不用再受风吹雨淋。也正好是那时候,我遇到了庄栖,就先跟着他回去了。
阮二少想起自己那段时间正带着一群猫小弟,在外面翻草丛:那你怎么,没想办法和家里联系,打个电话也好啊
联系过。想起那天的事,阮静时乐得更厉害了,我给大哥发消息,还没说什么呢,他一口咬定我是骗子,还让我滚。那天我就觉得奇怪了,暴躁老哥可不是他的风格,他那么仔细的人,就算怀疑我是骗子,也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让我滚蛋。
我一想,可能是因为我丢了,全家人都很着急,大哥情绪波动也很大,就在心里找了个理由帮他圆过去了。现在一看,分明是大哥不擅长演戏,怕自己这里露了馅,索性一开始拒绝和我沟通。
阮二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又气又笑:太丧心病狂了吧,说好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居然这么耍我们,毫无人性!
他买了单,拿起自己的外套,拉起阮静时要走:走,我们回去,找他们好好理论理论。
阮静时反握住他的手,拉住了他。
阮二少惊讶地回过头,看着还坐在原处,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的阮静时:小时?
抱歉啊,二哥。阮静时歉意道,我暂时不和你回去了。
阮二少一屁股坐回原处,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阮静时看着自己手里的喷雾瓶:你之前说,这个喷雾只能一时救急,并不能一直让我维持人的状态,想要彻底度过这段不稳定期,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阮二少隐约猜到他想说什么:对
这段时间,我回了家,也只能乖乖当一只猫,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待在庄栖这里,他一个人,挺寂寞的。
阮二少就知道是这样,盖到脸上的手,使劲儿揉了两把:眼睁睁看着弟弟,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哥哥的心都让你伤透了。
往好处想,我把人追到了,给你们带回去,你不还多一个弟弟吗。阮静时说。
阮二少一脸惊悚:得了吧,他给我当弟弟?我是他弟弟行不行!
他没再多说什么,等同于默认了这件事。
阮静时走过去,抱了他一下:谢谢二哥,别忘了把我要带人回去的好消息和大家分享。你们有时间,可以来看我,在楼下招个手就行,我会在楼上让你们看个够。
阮二少让他给逗笑了,忧伤情绪一扫而空:你行了吧,先把人追到再说。别海口夸下了,到时空着两只爪子回来,多丢人。
他这次再起来,把服务生送来的打包好的蛋糕也带上了:唉,我怎么就出生在这么个冰冷无情,感受不到亲情温暖的家庭呢。
阮二少勾过阮静时的肩膀,这回顺利把人给带出去了:走吧,看看我这个当哥哥的,是怎么帮弟弟追男人的。
第25章
庄栖,有人找你。
下午庄栖来公司的时候,原本做好了再次面对狂风骤雨的准备,结果过来了一看,别说庄翔天那一伙人了,连老吴都不在。
这样的情况,换了平时,绝对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可今天,由于上午闹得那不明不白的一出,搞得人心惶惶,即使无人坐镇,大家也各自干着自己的事,连每天少不了的闲聊声都没了。
最明显的变化还是,大家对庄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转变,平常谁都敢到他面前调侃两句,下午一个个都极为客气,仿佛他们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之前挤兑他最严重的那几个,碰上他干脆绕道走,主动躲开。
庄栖从座位上起身,门口传话的人还没走开,他也就顺便问了一嘴:谁找我?
那人冲他比了个二,又踮起脚尖,使劲儿冲着天花板指了指。
庄栖了然,得了,又是那个上门找事的阮二少。
他从摆放清洁工具的墙角,拿了一把扫帚,这才出了门。
阮二少看着庄栖的身影一步步从门里走出来,即使现在对他的认知,已经从冷酷无情的刽子手,转变成弟弟想带回家的男人,可面对庄栖的时候,他的小心肝还是忍不发怵。
庄栖手里的扫帚,一看就很结实的样子,也不知道打人疼不疼啊。
阮二少随时准备保护自己的脸,看到庄栖抬手的一刻,更是向后连跳几大步,差点一后背磕墙上。
庄栖并没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习惯,你不如惹他,他还是那个遵纪守法,只爱画画的佛系青年。
只不过,对于蠢二少这种脑回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还是得防一手。
他用扫帚长柄的那一头指着阮二少问:你又想干什么?
阮二少委屈巴巴,用余光打量着不远处的弟弟,这么凶的人,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为了弟弟的愿望,他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前方虎视眈眈的庄栖:我来给你赔礼道歉。
庄栖冷呵一声,扫帚柄又往阮二少的鼻子跟前送了送: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赔礼道歉什么的确实是鬼话,我是来替弟弟送爱心的,又不是什么坏事,怎么就这么抗拒呢。
阮二少想到弟弟还看着附近看着呢,背脊顿时挺直,拿出全部的勇气,直面对方手中的钝器:我真的是来道歉的。上午的事,我回去想了想,是我做的不对,我就是找你开个玩笑,并没有任何恶意。
庄栖还是一声冷呵:这种话,你去说给鬼听吧。
阮二少不信了,不就是几块蛋糕吗,怎么就送不出去了呢。自己可靠哥哥的形象,绝对不能毁在这里!
你看,这是我给你赔罪礼物。阮二少把蛋糕盒举起来,听说你很喜欢。
庄栖看蛋糕盒的时间久了一点,语气却依然强硬:这又是什么新型整蛊工具?
看着还挺逼真
不过有的东西不能只看表面,看起来是蛋糕,不代表它真是蛋糕,可能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堆塑料虫子。
庄栖的脸色更冷了,扫帚柄挑起阮二少的下巴,使唤道:打开看看。
阮二少乖乖拆开一个,奶油的香气顿时飘了出来。
庄栖还是有些犹豫,闻着像蛋糕也不代表它真的是蛋糕,可能这只是一个模具,一口下去磕掉牙的那种。
他放下扫帚,示意阮二少到他面前来。
阮二少手里捧着蛋糕,跟要上前进贡似的,憋屈地来到庄栖面前。
庄栖拿起包装盒里陪着的塑料小勺,在蛋糕的一角戳了下,奶油跟着缺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