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姑娘还真能说！”大叔笑了一声：“这都过年了，我得给大孙子准备土特产带王城里去，没时间去进什么货。”
说话间大叔听见自己手机铃声，接过电话后笑着：“儿子。”
听完对方的诉说后，大叔不可置信：“你要带小宝他们先回天台来玩几天，再带我去王城玩？”
欣喜一瞬，又连连摇头：“这太烧钱了，不用不用。我在家给你们带小宝就好。”
“爸，您儿子在顾氏集团总部工作呢，大公司福利好。带着家里人来王城旅游，都公司报销！”
“真的，没骗我？小宝不是要读书了，你赚钱也不容易，给他花。”
“没骗您。据说顾董看到《真男人》宣传后又气又乐，所以大手一挥，给公司员工福利，让多跟家人聚一聚。”
大叔：“…………”
挂断电话后，大叔再看看两眨巴的小眼神，困惑：“《真男人》那么有魅力？”
“赶紧去进货啊，大叔。”赵莉莉指指有些破旧的老年机，道：“我可都听见了，大叔没听您儿子说，老董也在追星星嘛。”
小伙子在一旁点点头。
“那就进几本？”等儿子来了，给儿子看看老董看什么内容，那么高兴。
大叔说完，还当着两人的面问了问自己的上级供货商，按着以往的估量，定了二十本。岂料刚定完，送走两人，接下来又有人陆陆续续来问。
大叔：“学生就算了，你们这些工作的怎么还买杂志啊？”
“我们要是在大城市，那是购买的主力军啊！”
大叔还是有些不解。他自问在学校附近开报刊，算很潮流了：“那怎么买一个不知名的啊？”
“因为它能让我们燃烧起买房的梦！”
“姑娘家家房子老公都准备好，你们那么费力干什么？”
“大叔，我……我就一句话能预定吗？”
“不能，我就定了二十本，早就有人定下了。”
“那您加货啊。”
“？？？”大叔看着来人越来越多，打个电话给供货商，发现对方电话都竟然打不通了。半个小时后才得到一个回复：“没货了。我上级也没货源了！”
而同样的事，在全国不少地方都在上演。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波热潮席卷了。也不是没有人黑，黑童鑫黑房企利用自身优势，让公司分部的员工强制性的购买。
但不管怎么说，《真男人》杂志名声响彻了全国。等到了开售日，数量飙升飞快。
看着那令人眼红的销售增长数据，实打实的销售额《时尚先锋》栏目负责人整张脸都青了。想尽办法挑拨网友的仇富心理也没多少作用了，甚至还有不少八卦人士反过来八一八《复盘某杂志的百万销售数据》、《某一线的百万销售神话》。
“李主编，怎么办？好像有专业下场，查出我们最后的数据有假了。”
一听下属这慌里慌张的话语，栏目负责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得门被一脚踹开了，主编面色漆黑若墨走了进来，火气都不带掩饰的，“让你们盯着童鑫，难道就不知道他搞了这么多事情吗？”
“主编，您息怒息怒，他们就算这一次销售额，因为群众激情消费飙升。可这些人压根不会是杂志的消费的主要对象，购买群体啊。”栏目负责人望着怒火滔天的主编，连声劝道：“业内一看也明白。那些路人不过是觉得慈善事业，借花献佛罢了。咱们国人最是有爱心的，所以才会造成一天百万的现象！”
《真男人》杂志直接说了实体销售额是捐给环卫工的。这完全就是打感情牌！！！
无耻！
销售套路一套一套的！！
接下来的几期又搞pick燕城房企天团，完全就是自带销售流量！
把杂志时尚的规矩都给肆意破坏了。
栏目负责人想着也生气，他十年前入行，起起伏伏到今日，还真没见过童鑫，以及像星影这么不守规矩的。
想着，栏目负责人忽然眸光一亮，劝道：“我们还是圈子里的一流，百万销量实打实的，广告商总会明辨是非。真男人那杂志可没有任何广告，全是靠星影自己砸钱下去。”
斜睨看栏目负责人，主编想着广告一词，原本起起伏伏显得怒火冲天的胸口渐渐平息下来。
见状，栏目负责人示意助理赶紧给人倒杯水。
将咖啡递给主编之时，栏目负责人听得人电话响起，旋即推了几步。望着那极力压抑怒气，抬手接电话的主编，觉得自己心理对童鑫的怒气又上升了几分。
看看，这才是成熟成年人的世界。哪怕心情再怎么差，一遇到事情，还是要咬着牙面对。
被人赞誉的主编走到角落里接完电话后，面色骤然漆黑一片，瞥了眼手握马克杯递送过来的栏目负责人，直接一挥手将马克杯打翻在地：“喝什么喝！”
咖啡飞溅，马克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旋即四分五裂，触目惊心。
偌大的办公室噤若寒蝉。
“l国际的傲风系列，打算要跟我们终止合作了。”主编咬着牙，一字一顿，让自己冷静的诉说。
傲风系列是男士公文包，皮质精良，款式简单又大气，是成功人士的象征。是众所周知的一线奢侈品牌。
“什么？”栏目负责人觉得自己是被咖啡给溅得发蒙了，苦涩从唇畔开始侵蚀了全身。傲风系列可是他费尽心思谈下来的！
“还有脸问什么？担当责任，成功优雅，”主编气得面色又黑转青：“多合《真男人》的主题！”
一听这话，栏目负责人面色青白交加：“不，这不可能！真男人的受众购买群体完全没办法买得起！”
“但别忘记了还有那一群房地产商暴发户呢！”主编语调尖锐，横扫了眼呆愣的众人，声音拔高：“还不赶紧去找商务，一定要稳住其他广告商！”
“还不快去！”
听得尖锐刺耳的怒喝声，杂志社的工作人员神色慌张的，急急行动起来。但越是行动，不知为何这心也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总觉得傲风系列终止合作，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结束。
也的确如同众人所料，伴随着“星星点灯”活动的完美收官，以及不断被官媒频频表扬，哪怕用大众对爱豆，对富二代，对童鑫过往的黑料来不断澄清杂志的选择没有错，但杂志的名声随着被扒出的“百万销售造假”，被黑成了“百万自封”，一时间名声都黑了大半。最后广告商都纷纷终止了合作。
原本辉煌了二十几年的杂志在不到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无人问津。
当然此为后话，现如今杂志工作人员虽然慌乱，但还是对杂志有信心，认为一次的失败算了不什么。毕竟，造假的事情都是圈子里的常态了。
而主编也是如此认为，急急忙忙的想要用杂志过往的辉煌以及数据，去朝傲风的负责人解释，让人停止终止合作之心。
傲风负责人犀利无比，朝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是合作很愉快，但是真男人杂志最新的定位与我们傲风理念相符，对方的受众群体更广，销售量跟不用提了，开门红。而且，对方有狗啊！”
负责人振振有词：“顾嘉楠顾总用的是我们家的牵引绳去挽救了一场突发事故。你们华国的网友都由此认可了我们家的质量。可是当《狗男人》视频里出现六斤，哦，我们的贵宾犬，却意外毫无我们家的标志。”
“哦，上帝啊，这简直是我们生命中无法承受的痛苦。”傲风负责人扬着悠长的语调，无比痛惜：“一不留神错失的是一个亿的订单啊。”
“主编，你的数据我们集团内部对比过了。贵宾犬一年消费总额比你杂志一个季度带来的购买力还要高。最为重要的是，六斤的牵引绳已经成为富贵圈子私人定制的热门经典产品了。”
“我们很有必要让六斤成为我们的明星犬。在他身上投入广告支出，收获的利益更多。能养犬能照顾好一条拆家的哈士奇，明显很有消费实力。”
主编：“？？？？”狗男人，你刚才说的是狗男人知道吗？！
主编捂着胸口气得面色发青，但并没有什么用处。对方宁可与他们解约赔偿违约金，也不乐意放弃养狗大户！
与此同时，商务部部长挂断电话后，没忍住心情有些雀跃，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看着办公室内出现的童董与童鑫，也都淡然了，含笑打过招呼后，忙不迭报告道：“顾总，l国际的傲风系列，想要与杂志合作！”
“哎，这个好。”童父闻言笑了一声：“我和老张他们都用这个公文包，六斤的牵引绳也在他们家定制的。皮质好，又档次，国际大品牌。”
“再等等。等“星星点灯”活动结束后，再给《真男人》洽谈商务。最近几期，我们不需要任何广告。”顾嘉楠闻言，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还给拒绝了。
“可……”商务部部长愕然：“这可是高奢。”
想要让一个杂志凉凉，首先就是吞下他们的广告商爸爸啊！否则，小视频让六斤出现干什么？
不就是想狙牵引绳化鞭子的热度吗？！
对方也上钩了！
“但他们家出名的是l女包，不是吗？若是l女包，我倒是很乐意现在洽谈。”顾嘉楠说话间还挑眉看了眼喝奶茶的童鑫。
顺着顾嘉楠的视线，商务部部长顺着提醒，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童鑫都女装出镜了，以及最后的一篇采访稿是有关童女士的。
童董是个很具有代表性的男人。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怎么能不买女包疼太太？据说童董什么颜色的包都有。
换言之，只要操作一二，外加现如今都流传的各种节日买买买。女包对于《真男人》来说，市场潜力巨大。
“是我没考虑全面。”商务部部长回过神来后，就心情激动的走了。
看着这一幕，童父在一旁愕然：“你确定就星星那女装照片，能吸引女包广告投入？我觉得傲风负责人商业嗅觉够敏感了。咱们可以先把傲风定下来。等傲风有实绩了，再去跟对方谈女包的合作，也更加有底气。”
在某些时候，童父觉得自己这个亲儿子有点狂。
比如说人空手套白狼，还一下子套了好几个，比如塑料情谊的燕城宇宙房企天团。
这些人之所以答应，都是因为顾嘉楠说什么房企下沉三四线。在与三四线本土企业竞争的时候，作为外来者如何有影响力，扩大知名度。当然还有好好干好拆迁，让领导开心等话题。
可不管怎么说得天花乱坠，顾嘉楠的实绩除却童鑫的粉丝外，就没有了。但那些老狐狸还就信了，还个个打趣：“什么时候喝喜酒。”
当然也有挑拨的说：“后生可畏，小心被吃绝户财。”
压下心中那一丝丝的隐晦担忧—害怕顾……童嘉楠太厉害了，反倒是让顾董他们放心不下，不答应联姻了。
毕竟，就顾嘉楠这手段，他发誓，他和孩子他妈没这个智商遗传给顾嘉楠，全靠顾家的培养。
所以完全可以反推测一把，童鑫若是回到了顾家，定然不会适应。哪怕不当顾家继承人呢。
那问题就来了，顾嘉鑫那么傻白甜的，顾董若是也担心起“绝户财”这个说法，可怎么办？
胡思乱想着，童父看向顾嘉楠的眼神就带着浓浓的担忧。毕竟，他眼睛真不瞎，觉得顾嘉楠对童鑫是有点意思的。
望着自己亲生父亲眼里蕴含的忧愁，顾嘉楠喝口茶，润润嗓子过后，认真无比解释道：“l国际是继承人威廉在掌大权。威廉定的提高营业额的目标，就是扩大在华的销售。所以，傲风系列才会反应如此快，这么果决与《时尚先锋》终止合作。”
“他的目标你怎么知晓？”童父呆愣。
“我……”顾嘉楠吁口气：“我之前见过他。宝辰国际是海顾的产业，与l国际有合作。”
“宝辰国际？”童鑫闻言，让自己从休憩待机中恢复童爱豆的事业心，抬手指指自己的手表：“我代言的手表，是顾家的产业？”
“你代言的只是轻奢线罢了。”顾嘉楠说着，眉头还有些紧蹙，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虞，“真正的高端线是海洋系列。”
“不……”童鑫摇摇头：“你忘记了？当初谈这代言的时候，你还带着我和田庐在宝辰国际王城总部坐过冷板凳啊，大爷！”
说着，童鑫委屈无比看着童父，求认同：“爸，那个时候我整整坐了三小时啊，他现在说这是顾家的产业！你说他脑子进水不进水啊？放着好好的人脉关系不经营不利用。”
“你冷静点，”童父也觉得顾嘉楠脑袋有问题，但到底不好当面说刚认的儿子，思绪一瞬，攫取了话语的重点：“他刚才说是海顾产业，没说是你亲爸的。”
一听这话，顾嘉楠只觉得周遭难得透着些死寂。
还真是童……顾嘉鑫亲爸的。
海外顾家在两年前跟顾董互换了一个集团。因为，各大奢侈品行业都将目光望向华国的时候，其他奢侈品牌人生地疏，总会走些弯路，而顾家却扎根多年，更熟悉华国的消费者。
弱弱解释了一下这两家集团的关系，顾嘉楠道：“你这个手表，是他们第一次启用流量。老品牌自然慎重了些。以及宝辰国际也不是顾氏集团的主要产业，哪怕领导也不会认识我。”
“至于我自己，”顾嘉楠硬邦邦开口：“当初年轻气盛，憋着一口气。说自主创业就自主创业。不行吗？”
童鑫点头若小鸡捣蒜：“你有实力任性。”
童父在一旁默默纠结。老顾家怎么那么有钱啊？带着国际两个字的跨国高奢集团，还不是主要产业，咋不上天啊？
若是童鑫知晓童父的腹诽，定然会开口耐心无比解释道：“小说的世界，淡定就好。都是纷纷钟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崽。”
当然到底是没有读心术的世界，谁也不知晓对方的心里话。所以，此刻童鑫为了庆祝自己拥有如此牛逼的身世，如此牛逼的家族，走到顾嘉楠办公桌，敲了敲桌案：“都快中午了，咱们去吃个火锅庆祝一下《真男人》之战的胜利！迎来了自己上门寻求合作的高奢！”
顾嘉楠望着就差翘起尾巴的童鑫，笑了笑：“好。不过你在坐几分钟，我等一个消息。”
“那么快有消息？”童父听到这话，眼里带着些狠厉，“那个小赤佬有下落了？”
他今天来星影，就是告诉顾嘉楠一声已经查到点线索，对方看着童鑫以及星影那正能量的种种宣传，坐不住了，再一次行动了。
但万万没想到顾嘉楠就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有后续了？
听得童父如此形容，童鑫不用人提醒，感觉自己蛮灵光的，一下子就猜到有关什么事情了，当即颇为心疼的看着童父，给人揉揉肩：“爸爸，您辛苦了。最近那么忙还得关心私生饭的事情。”
“乖，要是回家给爸爸按摩一下就更好了。”童父美滋滋着说完，眼角余光看了眼神色冷峻的顾嘉楠，想了想：“嘉楠也忙。”
“的确。”童鑫点点头，抬眸看顾嘉楠：“要不要回家给你按摩一下？我技术可好了，老童认可的。”
听得“按摩”两个字，顾嘉楠脑海空白一瞬，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抬手指指电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用，不需要，我没空。”
我怕再也隐忍控制不住自己！
在一旁默默观察的童父：“…………”ok吧，好像真上司对摇钱树的情谊啊。
算了，还是琢磨着给六斤找个媳妇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的提醒，好久没写过现代文了。情节把控，我也知晓有问题。因为我只想码尝试感情流的，但写着写着，就不对了。
正努力修改错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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