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到很难想象自己与除了皇上以外的人相处时的情境
阿愿。龙彦昭又喊他。
顾景愿的面色跟着白了一分,嘴唇的颜色都变得煞白,他强迫自己看着龙彦昭:如果是这样皇上,你可也愿意?
阿愿。
龙彦昭的眼眸蓦地变得深沉了许多,他看起来又有些生气了,一把抓住顾景愿的手腕:朕真想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什么?朕愿意啊!朕当然愿意了! 朕早就说过,只要你还在朕身边就什么都好!
龙彦昭气得快跳脚。
顾景愿总是这样,总是理智地将所有人的利益得失都计算衡量好了,偏偏就是不顾他自己。
每一次想到这样的阿愿,他那心就疼得紧。
他抱住顾景愿,嗓门儿都忍不住大了一些,朕哪敢指望你喜欢朕,顾景愿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不过咆哮完毕,皇上也愣了一下,才骤然反应过来
阿愿说他离开京城以后便没有吃过那药,所以不记得就剩了那么少。
没吃过那药
没吃过那药!
!!!
虽然不曾奢望阿愿是单身,也不指望他会一直是一个人
但猛地得知这一年多来并未出现一个让阿愿服药的人
阿愿阿愿朕的愿愿。
抱住人的龙彦昭在他耳边不住呢喃:朕一定会好好待你,只对你一个人好,这辈子就喜欢阿愿一个人。
顾景愿:皇上?
顾景愿发觉自己又跟不上皇上的想法了。
他狐疑地看着在他身边蹭来蹭去的皇上,耳鬓厮磨间又觉得不对。
好像他才刚穿好的衣裳,又一点点地被人剥了下来
皇上,这是在马车上。顾景愿去推身上的大脑袋,压抑着声音说:外面的人会听到
那朕轻一点,阿愿也叫得轻一点。皇上不愿就这般放弃。
阿愿都愿意跟他生孩子了!
朕不能浪费时间了,要多多耕耘。龙彦昭无比认真正经地说,万一哪天阿愿又反悔了,嫌弃朕了那可不行。
单是想象那情况龙彦昭就受不了,他趁势又将顾景愿的腰带扯下。
再说了,其实他很早以前就想这样干了,就是远在京城的时候
有那二十几幅简笔画作证。
他早就想过跟顾景愿在狭窄的车厢里
只是那时候,他是君,顾景愿是臣。
他还愚蠢地以皇上的身份自居,总是端着。明明阿愿做得那样好,明明自己早就对他有好感了却偏偏高高在上,只肯将顾景愿当成臣子来看
如今想来,自己究竟错失了多少时机!
稍稍反省一番,龙彦昭觉得自己更加不能浪费时间了。
朕轻点,阿愿小点声。
他在他耳边刻意压低声音,重复着这个打算。
之后又可怜兮兮地说:朕都浪费了一个生辰愿望了,阿愿难道不该给朕点补偿么?
说着,他将试图推开他准备逃跑的人一把捞回,按在腿上。
顾景愿浑身一僵,脊背挺得笔直,不敢再动了。
彼此都这样熟悉了,他可以很清晰地区分出对方身上的变化。
而相应的,龙彦昭也分外熟悉他的。
所以一切都注定要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狭窄的车厢内,矮桌还保持着被主人踢翻的状态,孤零零地倒在一边。
那些战报信函也一起散落着,没有人拾。反而作为单纯的白纸和黑字,装点着整个车厢,文质素雅,流风回雪,别具匠心。
官道路面有些崎岖,马车有些摇晃。
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摇晃的频率倒是怪了些。
只是,谁又敢盯着皇上的銮驾直瞧呢。
.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顾景愿倒在里面合目休息。
昨日本就没少折腾,今日又来了一遍
还是极其压抑的一遍,虽说压抑中带着刺激,是别致的体验,但顾大人受不住了。
他平日里本就睡得少,这一次又一直绷着身体,体力完全撑不住
这会儿一时清醒一时昏睡,直到晚上,天黑以后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一个小镇上,可以落脚歇息,顾景愿才勉强清醒。
中午他们只是简单地吃了些干粮,晚饭顾景愿也没什么胃口,并不想用,但还是硬撑着吃了一些。
他从来不想做个矫情的人。
吃饭的时候他还强打精神唤来小二,给了对方一锭银子,又掏出了一剂药方,请对方帮忙去抓几副药。
抓来药还得请小二哥拿来给我看一眼。顾景愿说:剩下的银子就当是酬劳。
好嘞,客官。那小二将沉甸甸的银子结果,放在手心里颠了颠,立即受宠若惊道:您放心,我马上就办。
虽然看不懂这位客观给的方子里面都有什么、抓药要花费多少钱财,但他都可以肯定,这锭银子绝对够用不说,还会剩下不少!
如此昂贵的酬谢
小二哥激动地打量起这位容貌容貌如皎洁月光、俊美无双的客官,狠狠地被震了一下后,根本不好意思再看,赶紧做事去了。
旁边皇上:
目送突然赧然的小二哥离开,从刚才起就眼巴巴地看着顾景愿吩咐完这一切,龙彦昭虽然心上知道不会是避子药,也不会是落胎药
但还是担心地询问:阿愿要他买的是什么药?
顾景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自然是黄公子该服的药。
龙彦昭:
龙彦昭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要服药的人。
就是前日子神医给他开的那副方子,说最少要服上一个月,而后再见效果
皇上一拍脑门,他今日的确没服药。
看我忙的,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虽然压根儿也不信单纯喝药就能治好自己的毛病。
宫里御医开的方子他都试过了,助眠的,管头疼的,止吐血的,统统都试过,还不是没有用。
他这就是心病。
只要拥有了顾景愿
说实话,皇上都好几日没有头疼了。
也没失眠。
胸口就更没有憋闷之感了,皇上如今只觉得浑身舒畅,意气风发,哪哪儿都不难受。
不过当然了,他还是要好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