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环视了一周,然而因为周围到处都是修士,他反而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是暗中保护人皇的护卫。书中这对父子闹得可是完全不可开交,现在看来,感觉二人的关系还不错。沈彦钧略微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出口去提醒杜乔启,而是让人以最放松的方式去完成这样的一件事。我又卖完了!苏钦再次跑过来,带回来了不少的钱币,这样来来回回的在人群中穿梭,让这个原本看起来满脸苍白的男人面上多了些血色。辛苦了,给你吃个果子。沈彦钧也没什么能招待别人的,便习惯性的从纳戒中唤出来一颗灵果递给对方。幸好他之前去藏书阁背书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太枯燥,专门将自己整个后院的半块灵果地皮都移植到了阿尧的那个药园中,没想到长势特别好,一株从之前的只长四五颗,最后直接朝着十颗长。再加上后来他跟着段舒秋去修无情道,完全没有胃口,便将那些都长好的放在了纳戒的固定时间区域,一来二去的攒了不少。不想他果子还没递过去,楚倾寒先抢了去,可能是太急了,少年下意识的吐出来两个字,凡人。沈彦钧当即明白了过来,忙将那个眼睛猛得一亮的男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啊,我忘了这个是修士吃的,对普通人会过补,于你的身体无益。没事。然而对方的视线依旧留在楚倾寒的身上。修士能够换脸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情,一开始他在看到对方的背影的时候,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如今的声音更是确定了他心中的猜想。应该就是他,是那个在六零八号房间的人。沈彦钧看着对方一脸痴迷的表情,一种闷闷的不适感不知从何处升了起来,他眉头快速的皱了一下。果然刚才就不应该去管苏钦,应该让人一直站在那里。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青年更是烦躁了。他将楚倾寒手中的那颗灵果抢了过去,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去给你倒点茶。说完,沈彦钧一边吃着果子,一边走到杜乔启旁边,问道:师弟你这里有茶吗?杜乔启抬眸看是沈彦钧,轻笑了一声,大师兄渴了吗?算吧,茶在哪里,我自己去倒。就在一楼拐角的那个房间,走近了就能看到。好,沈彦钧走了两步,看楚倾寒还在原地,便走过去拉着人,你跟我一起去。沈彦钧见苏钦也要跟过来,忙出声说道:帮我看一下地方。苏钦虽然有些不愿意,不过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晚一点也没什么问题的,男人点了下头,坐到了沈彦钧的位置,开始帮人卖地图。沈彦钧带着人进了百处通的一层,之后很快找到了那个放有茶水的房间。青年拿着茶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后看向楚倾寒,你刚才怎么说话了?楚倾寒也知道是自己暴露了,微敛神,他身边有很多的护卫,如果他吃灵果出事了,会很麻烦。沈彦钧睫毛颤了颤,心脏猛得咯噔了一下,原本那种烦闷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这种感觉太过于明显,以至于沈彦钧的心情多了一分的慌乱。他用手腕按了一下额头,接着说道:我有个办法,你一会儿在说话的时候,不要再用现在的声音,给他一种自己认错了的感觉。总之,我不是很想让他认出你。只要认不出来,那好感度没有寄托,终究会慢慢消散的。楚倾寒眼底冒出来一星半点的雀跃,你为什么不想让他认出我?就是不想,没有理由。沈彦钧双手环胸,有些不可理喻,这种事情也用不着解释,问话的人会自己在心中帮人解释清楚。果然,他这样一说之后,楚倾寒确实不再问了,相反看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我这样的声音可以吗?现在的楚倾寒将声音变成了一个和自己原本声音很像,但是细听的话,又很不一样的声音。可以,你这个会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吧?沈彦钧说着,又给人塞了一瓶回灵丹。后者摇了摇头,没事。那好,出去吧。沈彦钧拿着茶壶和几个干净的杯子出去了。给外面的几人都倒上茶水,这一坐就是一天,等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杜乔启站起来让剩下的人都回去,明天再来。因为有沈彦钧在,也没人敢找不快。沈彦钧再看向那两处巷子的时候,杜乔启的父亲和那个宫里的人都已经走了。这一天下来,苏钦也累的不能行,杜乔启见人确实忙了一整天了,对人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你叫什么名字?我是真的想不起来。苏钦满是失落的点了下头,我叫苏钦,是苏丞相嫡子,咱俩大概五六岁左右,在皇宫一起玩过的,后来你去虬岩派时,我还和我娘说要跟你一起去呢。然后呢?杜乔启对这个人依旧没什么印象,他幼时的记忆都是灰暗的,根本不存在玩伴。然后我被我爹打了一顿,没去成。苏钦摸了摸鼻子,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来了。杜乔启点点头,嗯还是没印象。啊?你怎么会忘了呢?苏钦面上失落的神色更重了,他将自己大氅后的毛领帽子戴了起来,咱们当时就像我现在这样穿的,也是在冬天,你就这样,将自己整个头都裹在帽子里,然后我想把你帽子摘下来,你一脚把我踹雪里了。我再爬起来的时候,你人就不见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你被一个胖大叔带走了。苏钦讲起往常的事,手舞足蹈的,可回应他的杜乔启仍是一脸的茫然。沈彦钧低着头偷偷的笑了两声,这种回忆,就算杜乔启记得,估计也不会承认吧,感觉来寻仇会更合适。苏钦见对方回忆失败,又看向了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地楚倾寒,那咱们两个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没有,我对你没有什么印象。楚倾寒望着他,回道。苏钦一听他的声音,登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刚才的声音,好像不是这样的。我的声音一直是这样。楚倾寒冷漠的回道。男人又看了眼楚倾寒,还是很疑惑,但也没有之前那么确定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沈彦钧从对方赚取的那些钱中,取出来三吊递给他,这是工钱,很感谢你今天的帮助。不用谢,我过的挺开心的。这算是苏钦这一天下来,最开心的一件事了,虽说之后的事情都不是很快乐,我明天还来。随意,都行。沈彦钧摆了摆手,看着人提着几吊钱跟着自己的书童慢慢走远。三人坐着马车回了杜乔启的府邸。因为这一天的工作量太大,杜乔启先回房间休息了,沈彦钧和楚倾寒二人也各自回了房间。沈彦钧刚脱了衣服躺到床上,脑子里便是一团乱,好像是从系统说了什么情劫之后,他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特别是今天,反应真的很奇怪,他为什么会不舒服,会生气?青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干脆又穿上衣服,扛着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碰的本命法宝繁霜剑,一路从房顶奔到了之前楚倾寒和杜乔启比试的那个练武场。现在那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府邸里没有其他人,沈彦钧慢慢放松了心情,握紧剑后,脑内本来被忘却的剑谱开始慢慢的播放,青年跟随着记忆和身体几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慢慢寻找着自己以前练剑时的感觉。繁霜剑要比他碰过的所有剑都要沉,和断诸门的锤子差不多重,不过断诸门的锤子是头重脚轻,他的剑是整一个重。青年挥舞着法器,每一个动作都传来一阵阵的破空声,之前能拿着本命法宝练习的地方,只有在他自己的两个家,他不是那种能很相信别人的人,即使是楚倾寒,他有时也不会将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对方,甚至偶尔他还会抱着恶意去揣测其他人的意思。他现在的修为在同龄人中算是佼佼者,但当手中拿着一把人人想要的神器的时候,那些比他厉害的人可不会只在同龄人中出现。沈彦钧自己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从来不会擅自的将自己的本名法宝,契约灵兽随意展示出来。只有变得足够强了,才能守护自己的东西。青年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必须要努力修炼,手上的剑随着他的记忆将他所学的所有剑法一一展现出来。今天正是月圆之夜,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青年身着一袭白衣,散开的乌发随着他的动作飘摇,干净细白的手挥舞着巨大的剑,在练武场上阵阵生风。像是一副画。随着动作越来越熟练,周围的环境在沈彦钧的视线中慢慢的虚化,他似是进入到了一个剑人合一的境界。几乎是瞬间,青年只觉着修为猛得一个松动,他一下冲到了出窍期六阶。沈彦钧心中一喜,慢慢收势,视野中的环境也渐渐清晰,之后他看到在练武场旁边的房檐上,立着一抹白。青年稳住身子,抬眸向上看去,只见在同样的月光下,一只毛发极其柔顺,像是上好的绸缎一般的金眸大白狼正眯着眼睛看着他。作者有话要说:沈彦钧:杜乔启家怎么这都有啊这就是皇家吗?之前捉虫的时候,把沈彦钧在修炼无情道的时候升的修为改为了出窍期五阶啦第78章沈彦钧抬眸静静的望着那只端坐在墙檐上的白狼,对方微颔首也看着他,一双金眸中映着青年的身影。感觉有些熟悉。这是杜乔启的契约灵宠?书里不是说他的是一只红尾松鼠吗?他在脑海中快速的过着自己的背诵的万兽纲内容,可是翻遍了全部还是没能从里面找出一只关于白毛金眸的狼的信息,似乎灵兽里就没有几个金色眼眸的。唯一和它比较像的,可能就是他的那只大白狗,泽泉了。难不成这只生物是泽泉变异的?狗的祖先好像是狼,那它会是泽泉的返祖形态吗?沈彦钧细细的打量着,月光倾泻下,白狼身上的毛发根根明显,十分的细致且柔顺,特别是胸口处被他两只前腿挤出来的毛,不是特别的长,看起来蓬松且干燥,不知道摸起来会不会像看到的那么柔软。那白狼似乎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停留在何处,耳朵抖了抖,一条大大的尾巴扫了扫,圈在它的腿附近。不知是不是太累了,沈彦钧有种自己被勾引了的错觉。与其在这里瞎想,不如直接让大白出来认认。沈彦钧神识微动,将泽泉唤了出来,毛球双爪撑着对方的胸膛,尾巴摇得飞快,主子,你叫我出来是要吃东西吗?后者摇了摇头,让它看向自己对面的那只白狼,你看看眼熟吗?认识不认识?有没有血缘上的亲近感?大白在看到那只白狼后,直接从沈彦钧的怀中跳出,像个白糯米团子一样吧唧摔成一团落在地上,身上的毛一根根的向下掉,大白完全不熟,不认识。见大白因为紧张而不停的掉毛,沈彦钧也不敢再让它在外面呆着,又忙将它收了回去,看样子大白应该是知道一点关于这只白狼的事情,不过因为对方过强,而使大白不敢说话。沈彦钧差不多有了考量,他收起了手中的繁霜剑,双手向上举起,慢慢向后撤。这灵兽能出现在这里,多半是杜乔启家的,他不能去伤害对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不想他刚一后退,那只白狼也动了起来,对方从墙檐上一跃而下,毛发随着风浮动着,看的沈彦钧心神一阵荡漾。他手微微握紧,指尖戳着掌心带来些许的痛意,将他的注意力再次凝聚起来。这种漂亮的生物实在是太可怕了。沈彦钧凝神看着白狼,只要他向后退,白狼也会跟着行动,最后青年选择不再移动,白狼也停在了距离他还有两米左右的地方,再次蹲坐了下来。比之前的距离近了一倍,青年能更加细致的看着这只蹲坐起来有他胸口高的白狼。沈彦钧像是在站军姿一般,背挺得很直,双手放在两侧,微微蜷曲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这只狼长得实在是太优异了,估计放在狼群中也是只狼花,浑身上下一根杂毛也没有,毛发油亮,五官也很正,一双眸子如同琥珀一般晶莹剔透,透着些野性和冷意,四肢强健有力,尾巴也很大。一双耳朵随着他的视线动了动,上面的毛也跟着晃了晃,沈彦钧觉得自己再留在此处,可能就走不了了。他再次尝试动了一下,这次白狼径直走了过去,然后贴着他的腿从头到尾的蹭了一下,尾巴尖还扫到了对方露出来的手背,沈彦钧咬紧牙关,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不等他选择,那只白狼的前爪忽然离地踩着他的胸口将人推在地上,沈彦钧被吓了一跳,正要反击,却见一只毛茸茸的狼头挤在了他的脸侧蹭了蹭。细软的绒毛像是绸缎,又像是嫩滑的豆腐一般,微凉但是超级舒服。沈彦钧刚被蹭着一下,瞬间就放弃了反抗,即使现在这只狼直接咬了他的脖子,他也他可能还会挣扎一下。白狼又蹭了蹭,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阵的类似咕噜噜的声音,身后的尾巴摇来摇去,带起一阵阵风。青年现在整个人都被白狼压着,被蹭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一阵的发麻,他伸手搓了搓白狼背上毛,感觉像抱住了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具,透过毛,对方身上散发的温度很高,在这样的一个冬日显得很温暖。蹭了会儿,白狼撑起前爪半立了起来,狼眼盯着沈彦钧的脸,青年的脖子有些敏感,被它这样蹭着舒服是舒服,不过耳朵还是红了。那白狼的眸子依旧纯净,用鼻子碰了碰对方的,态度很是亲昵。沈彦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将那些还残留着的感觉压下去,低头又瞧着对方露出自己早已窥视已久的胸口,毫不犹豫地抓了抓。胸口的短毛像是打散了晒过太阳的棉花一般,和看到的一样软且好摸。沈彦钧坐了起来,捧着狼头揉来揉去,对方的尾巴因为他的动作快速摇摆着,看起来也很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