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珺:...你有本事就打这个电话。
女人把手上的东西一扔,打就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废物?
向渝:.......。
向渝完全不懂这对夫妻在搞什么。
向渝抱着他的篮球进了门。
一直被叫琼姨的阿姨抱着一堆衣服进了门,向渝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把口袋里藏着的扣子捏到了手中,琼姨哟呵了一声,把抱着的衣服放在床上,然后把向渝手心的扣子捏了起来,小少爷,把这件衣服扔了吧,扣子都掉了,先生刚让店里那边送了一堆衣服,你试试行不行?
向渝看了一眼床上,我一会再试。
琼姨摸了摸向渝的衣领,把扣子扔进了垃圾桶,那可不行。衣服太多了,您得试试,我好把适合的挂起来。
她从房间出去,很快就在门边就出现了她的身影。
向渝:.......。
琼姨拉了一小推车的衣服进来。
向渝抹了把脸,觉得人生三观都碎裂了。
向渝在这个吵吵闹闹的别墅里度过了他第一个晚上。
向家的那对夫妻是分房睡的,据说他们的大儿子在吵架期间打了个电话,然后向家的女主人就跟吃了炮仗一样跟自己的儿子又吵了一架,气鼓鼓地跑到主卧室睡了。
向珺觉得跟她呆在一起空气都是可憎的,跟向渝说了两句之后,就受不了一个人睡了书房。
向渝洗完了澡,推开门走了出来。
身上和头发上都是细密的水汽,让他的眉眼愈发湿润鲜明起来。
琼姨一直住在家里,这会她下楼帮他拿了个电吹风吹头发。
她一边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翻来覆去地吹,一边道,少爷你别怨夫人,她不是个坏人,就平时喜欢跟先生吵,整天也不知道在吵什么。她人简单,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向渝没说话。
他正对着床的书柜写字台上正立着一副照片,用木头壳子罩着,照片透着细玻璃都能看见已经老化的黄色。
一对老人正坐在长椅上,两个人都笑得温柔,照片的背景是黄色的银杏树,原本的向渝穿着一身连帽衫,头上扣了个帽子,连帽衫的绳子正好垂落在老人的脸颊旁,照片上的向渝整个人都透着凶狠的讯息,但嘴角勾着一抹笑,眼睛却是柔软的,又温和又幸福。
等琼姨走了之后,向渝就躺在了床上,脑袋空空地对着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
半响,他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支笔,又撕了几张空白的纸。
这是一本书。
他只知道男女主的名字和关于自己的一部分剧情,其他的都处于待解锁状态。
向渝很明白自己的处境。
向渝在白纸左边勾了一个圆圈,在中间写了个向字,然后在上下画了一条连续的线,正好贴在小圆圈上,他想了想,在上面写了父亲,下面勾了个继母。
然后在继母旁边打了注释,有个儿子。
然后他又在右边画了连在一起的两个圆圈,一个标着沈崇,另外一个标着蒲怡然。
然后下面勾了几条线,把戴勇勾在了蒲怡然下面,打了个注释,炮灰一号。
向渝仔细想了想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又在戴勇下面勾了个景爽的名字,在旁边打注释,炮灰二号。
白天的高个子叫什么来着?
向渝一顿,忘记了他的名字,只好在沈崇下面勾了个黄毛,后面打注释,不知名炮灰三号。
然后把他跟景爽用一条细细的线给连了起来。
大功告成。
向渝转了转手中的笔,把自己画出来的关系图拿了起来,过会他又觉得不够清晰,又加了司机阿姨教导主任几个人的名号。
向渝看着这张纸,腿盘在一起,食指和拇指一勾,扣着下巴。
玛丽苏纯情校园文。
那必定有n个和女主暧昧的对象,但女主钟情于男主一人。
不过从男主沈崇今天主动撇清关系的举动来看,男女主俩的感情线必定是先抑后扬,那前期
向渝拿着笔又写了两个字。
必定是女主单恋,爱在心头口难开?
那谁是他们俩的助力?
戴勇可以算上一个,他自己可以算上一个,今天他和戴勇能为了蒲怡然闹起来,那以后戴勇绝对不会跟自己善了,后续针对他的麻烦还有很多。
景爽和他那个假发朋友,充其量算个狗腿子,想必不能翻出什么大的风浪。
那最后就是男主了。
作为一个男二,和男主的冲突是绝对避免不了的,但这种冲突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
成绩比较?
但原主是个学渣,跟男主没有可比性。
那按照这个逻辑链推理,后期向渝的工作可能就是怒而奋起,提升成绩。
毕竟是本文男二,跟男主不可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肯定在很大一方面势均力敌,这样才能发挥他的最大作用。
那自己这个就是成长型人设了?
向渝丢了笔,抹了一把脸,觉得眼皮酸涩,异常困倦,他把纸张折了折,下床随便找了本书塞了进去。
他把手一翻,手背覆盖在眼睛上,意识微微一晃,很快就睡了过去。
虫虫,虫虫,虫有个声音一直在喊这句话。
虫虫是谁?
向渝一摇脑袋,发觉自己突然全身都缩水了,好像是回到了五六岁的时候。
等他完全恢复意识,他的手里正捏着一个小孩的衣领,那孩子脸上鼻青眼肿的,嘴上还不自觉威胁着,向渝,你给我等着,等会爸爸来了,看他打不死你。
向渝拍了拍他的脸,他记得自己爸爸就他一个儿子,于是他把手里的衣领一扔,直接把小孩推到了地上,你是谁?
倒地的孩子被摔痛了,突然呜呜哭了起来,向渝,傻子,垃圾,额嗯,爸爸偏心你。坏蛋。
向渝往后退了两步,忽然小腿被人一绊,一下子摔到了地上,他疼得咬着牙往后看了一眼,才发现后面地上还有一个孩子,黑色的头发卷卷的,像是女孩子的蕾丝头花一样打着细卷。
向渝突然一骨碌趴起来,跪在小孩身边去抬他的头,然后把小孩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小孩像是完全晕过去了。
他秀气的鼻子上满是血水,这会干涸在一起,成为两道长长的血痕,连嘴唇都被染的红红的。
向渝捧着他的脸,摸着他的眉心,小孩子的一只眼睛被打着卷的头发挡住了,只能看见他紧闭的另外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