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问他,你一般是哪个考场的?
考试都分考场,一般一个考场三十个人,只要估算好区间,撞考场的概率非常大。
向渝有些愣,陪我干嘛?陪我考试?
向渝明白了他的意思,失笑道,你确定你脑子没坏?交白卷吗,学霸?
蒲怡然一脸茫然地听他们俩跟打哑谜一样讲话。
沈崇陪着他接着走,反问了一句,你想么?
当然不想,向渝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答,你要是交白卷,大家会以为你疯了。我要是交白卷,老师会觉得交就交了,反正没交也写不出来什么东西,差别很大好吗?
沈崇一副不怎么在意的表情,估计也是真的不怎么在意,他又讲了两句,那你好好学习。
向渝被他说得头都大了,他从来没有因为学习成绩被这么多人念叨过,向渝推了推他的胳膊,让他往上走,知道了,沈老师,你走好,我一定好好学习。
向渝楼层低,也不需要怎么爬楼,他站在楼梯口,终于把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结果这东西不结实,拿出来的一瞬间掉了花瓣。
向渝:......。
向渝挺尴尬地看着地上掉的花瓣,把这几片碎的全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把外面摇摇欲坠的几片也撕下来了。
他把东西往沈崇怀里一塞,你拿着,送给你的。
说完扭头就走,蒲怡然还呆在原地。
沈崇看着手里的略微绽开的花朵,花苞因为受空气一冲击,都慢慢向外面舒张,下面有些被向渝暴力地撕下来了,还能看见缺失的空隙。
沈崇看了半响,把东西收进掌心。
蒲怡然站在一边,都看傻了,完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崇哥?蒲怡然问。
嗯,沈崇抬眼看她,并不打算给他解惑,提了另外一件事,你舅舅昨天打电话打到我爸妈那里去了,让你晚上回一下电话。
蒲怡然脸色一变。
沈崇道,让他到家里来,把话说清楚。或者让我爸妈去找他。
蒲怡然动了一下身体,我先给他回个电话吧。
沈崇道,好。
他小心地护住了掌心的花,抬腿往上走。
高二一班。
有同学站在后面的门口,倚着门框站着,探头跟后面的人说话,今天怎么回事?我们班怎么这么香?谁喷香水了么?
后面坐着的人倚着椅背,胡乱抖着腿,嗤道,狗鼻子吧,还香水,沈崇桌子上有朵玫瑰花,刚开。
沈崇?站门口的人好奇道,谁送的?哪个妹子,他不是一向号称少女杀手吗?
祝子旭坐后面,差点笑喷了,什么少女杀手,你的想象力忒牛逼。
那人笑道,送东西的是谁,这么牛逼,把我们沈大帅哥的心扉都给撬动了,罕见呐。
祝子旭把双手背在脑后,想起来昨天向渝让他给发的东西,笑得神秘莫测,就是罕见才不告诉你,秘密情人懂不懂,一点情趣都没有。
第53章
向渝在班级里老老实实地上了半天的课,最近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上课也不算开小差,就是卷面成绩一直没有考上去。
几个授课老师的眼神在他身上略微一扫,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只认为是向渝自己本身的水平不行。
向渝一只手捧着脸,一只手转笔,他现在这个座位挺强,处于有利地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门口有个鸡零狗碎的事情他都能知道。
向渝随便抽了一张草稿纸划拉,向珺早上的时候找他说了一堆意味不明的话,估计又是想出了什么主意。
就跟他以前随着他爸爸去见长辈一样,一辈一辈地来,到后面都能把他爸的几个重要朋友加亲友认识清楚。
不过向珺把他托付给沈崇家这么多天还挺奇妙的,向渝打破头也没想明白,这是个什么操作。
按道理来说,向珺有很多选择,就算是他老婆反对,他自己手头上有能动用得了的资源,也不会把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弄到别人家里去。
那向珺这样操作了,算是已经走到了底线范围,那外面反对向珺把向渝往家里带的声音应该是蛮大的,要不然向珺不会那么有压力。
向渝想完了这个,动了一下手腕,大略翻了一下老师新发的试卷,题量挺大的,而且是专题训练,看得出来是从各种试题里搜刮出来的。
班里的同学都在静悄悄地做题,向渝环顾了一眼,教室里笔尖滑过纸张的细碎响声。
天气算不上热,向渝的外套也早就脱下来了,他把袖口往小臂上捋了一小节,低头分析了一下卷子上所有的知识点,找了个相对综合的题动笔。
物理老师的课是最后一节,一般都是他找例题先让学生写,自己在下面走动。
向渝坐在前面,也没怎么注意他,按部就班地把所有的条件都加入解题过程里,等他一抬笔帽,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下最后的数据,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了起来。
写的挺好的。
嗐,向渝被他突然出现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见物理老师,立马反应过来,一只手有意识地压在试卷上,把自己做的那一题挡住。
物理老师站在旁边,看着向渝的草稿纸,视线在上面多停顿了几秒钟,不满意向渝遮遮掩掩的动作,挡什么呢?手拿开。
向渝觉得自己就是个没闭紧开口的包子,稍微出现一点差错,就能把里面的馅儿全部漏光。
向渝觉得自己还能拯救一把,准备糊弄过去,老师,我就是随便写着玩的。
那你写的还挺有水平,物理老师不吃他这一套,软的硬的全都不爱,手拿开,让我看看,会写还挡什么。
他们俩说话声音不算多大,而且是在教室的最前面,班里的人都急着解题,只有寥落几个人茫然地抬头看看,很快就低下头去。
物理老师两个手交叉放在胸前,靠着他的这边还拿了一张空白的试卷,等向渝把胳膊掀开,直接把卷子从向渝的桌子上扯了起来。
向渝只觉得自己就是个水缸,原本盖着盖子,所有人都看不见里面有没有水,现在被人砸了个洞,所有的水都咕咚咕咚流出来了。
物理老师看了一小会,把试卷放在他的桌子上,粗糙的手指点在向渝的试卷上,指了一处地方,这里,写的简单点,省略这些试一试?
向渝有点懵,物理老师这个反应也让他措手不及,他拉了一下试卷的边角,看着物理老师指的地方,解法太复杂了吗?
物理老师看着他的书桌,兜得远了,而且你绕了一圈证明,到时候直接代个公式进去就行了,这种题目不必要自己推理公式。
向渝把自己的多写的那几行划掉,又圈了几个东西,这样?
嗯,物理老师盯着他,这道题还有一种解法,你再想一想。
物理老师这个态度有点跟春风化雨似的,特别温柔好讲话,向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正巧跟老师垂下来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看我干什么?物理老师瞪了他一眼道,你把这题解一下,下午上课之前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事情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