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沈暮尤为积极主动。
被他从浴缸抱出来, 擦干水珠的片刻都等不及,沈暮如藤蔓缠着他颈,踮脚去亲他下巴。
像是别了年并非天, 怎样腻歪都不够。
江辰遇对她有足够的耐心,但在这件事上, 终究是经不住撩, 何况老婆难得自己送上来投喂他,没有不纳的道理。
江辰遇低头回吻她柔润的唇, 一边扯过置架上自己那件宽大的棉绒睡袍,裹住沈暮湿哒哒的体, 情至深时也担心她光着受凉。
沈暮却是不大安。
微凉的手从睡袍里探出来, 非要环着他腰。
拥吻过后, 江辰遇放开她唇,垂眸去看她。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隔着薄薄的水雾迷离望过来,又纯又欲, 格外勾人。
四目相对,有情愫抑在暖雾涟涟的浴室里。
这回是沈暮先抬起莹白的胳膊,搂住他, 含着女孩子独特的润和嗲, 娇软唤他。
“老。”
是这么一声, 男人理智瞬间溃散。
江辰遇蓦地打地横抱起她, 回到卧室,摁到被上。
不克制地像要将前一晚的债变本加厉地讨回。
12月24号。
平安夜,圣诞节前夕。
虽说是西人的节日,但每年到这时,凑热闹的年轻人都有不少庆祝活动, 故而商街十热闹。
南城塔顶层,东京久藤日料店。
正宗日式装修的包厢清幽雅致,并了张八人位的长桌。
江辰遇将沈暮牵进温暖的包厢时,里边坐已久的人顿时吆喝起来,批判他们这么晚才到。
秦戈拿起装清酒的和风陶瓷酒壶,用壶底敲了敲桌面:“来这么晚,这不得先惩杯?”
陆彻现在见到某人如见情敌,眼睛在他们交扣的手上盯了会儿,哼一声。
“阿遇,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这话叫得响亮,江辰遇却是连眼神都没给。
他将沈暮脱下的外套挂到椅背,拉开椅子让她坐下,随后自己也脱了大衣,坐到她边。
有人忍不住嘲陆彻:“说你也没辰遇一点浪漫,不要自取其辱了。”
听得此言,陆彻叉腰不服:“怎么没有!床上能又浪又慢!”
话还未说完,被秦戈不客气地反手捶了头。
“有女生在,别开腔。”秦戈瞪他一眼。
喻涵捧场地干了两声。
其实吧,这点颜色,对她不过尔尔。
喻涵不动声色凑近旁边的人,低着声悄悄问:“干啥去了,才来。”
沈暮脸微红,暗咳着也将声音压下去,语气听着有些虚:“没”
今晚来聚餐的都是相熟的,上回他们领证私下庆祝,在家里一起吃过饭。
“来来来,嫂子先来碗味增汤,暖暖。”
其中一人殷勤地盛了碗汤递过去。
这称呼在网上看到太多回,到现在沈暮已经习惯了,她坦然地伸手接过,莞尔道了声谢谢。
这男人难得聚齐,菜没吃上两口,倒先叫嚣着劝了好杯酒。
“哎说,你俩婚礼在哪儿办?”秦戈问。
这一问问到了关键,其他人纷纷附和。
“猜法国!”
“意大利那得吧,多配嫂子的艺术气质。”
“压一海岛,都没看大哥大嫂微博?那叫一!”
他们争论得不亦乐乎,最后还是沈暮浅浅一,说出答案:“在南城。”
一桌人都惊住了,他们下意识都以为,江辰遇这种被民间奉为国民老的男人结婚,肯是要别出心裁地在国外意非凡的圣地隆重举办。
他们还等着一趟全包旅游呢,这下泡汤。
“难不成你和仙女的蜜月还没度完,其他地要留着继续吧?”陆彻眯起眼睛,联系前因后果盲猜。
“嗯。”江辰遇首肯,夹了块蒲烧鳗到沈暮碟子里,淡然自若地说:“你们多余了。”
这话听得整桌人都要掀桌控诉了。
“听听,他们要单独快活,不带咱们。”
“得,这兄弟没得做了!”
“走了走了,别拉!”
“除非干了这壶酒,们考虑考虑原谅你。”
他们一副摔筷造反的架势,江辰遇轻了下,这次倒是很给面地大喝了那壶酒。
放过这一对,这闲人又将矛头对准另外一边,接二连举起酒杯要敬秦戈和喻涵。
“老秦也搞快点,等你了啊。”
“辰遇那玩儿不成,你们怎么也得来海岛一价全包大婚吧。”
沈暮正咬着鳗鱼,闻言嘴角不禁略微扬起。
这群人太熟了,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秦戈指关节叩了叩桌面,让他们安静点。
只是秦戈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惊得心脏险些停止跳动的喻涵先连连摆手解释。
“误会了误会了,和秦老师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普普通通的,朋友。
秦戈侧眸看了下她,没再说话,面上也不见情绪起伏。
周围满脸好奇的人都怔了一怔,对这结果半信半疑,却又一时辨不出假。
“这样啊”他们面面相觑。
沈暮吃东西的动作慢下来,胳膊肘撞了喻涵一下,喻涵回头,低声问她怎么了。
她眼神无辜,好似无事发生,完全不在状况。
沈暮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一时竟不晓得要说什么了。
日本的清酒口感纯正绵密,但后劲大,酒过巡,这群人大都已经颠倒四,有说胡话的,也有趴在桌上中途歇息的。
江辰遇和秦戈是唯二还清醒的男人。
一来是他们酒量还不错,二来是他们本喝得不算很多。
“吃饱了么。”江辰遇薄唇轻抵到沈暮耳旁问。
沈暮乖乖点头:“饱了。”
“和暮暮明天要出国,不陪你们了。”江辰遇握住沈暮的手,将她从座位牵起。
近乎不省人事的醉汉有意见也说不出。
秦戈随意后靠椅背:“你俩又要去哪?”
江辰遇展开沈暮的羊绒大衣,沈暮将手伸进去,穿好,然后才眸含意地回答:“去芬兰看极光。”
夫妻热恋的甜蜜是羡煞单汉。
秦戈欲言又止,最后抬了抬酒杯示意,一饮而尽。
“秦老师,喻涵麻烦您送了。”沈暮说。
喻涵没喝酒,想说不用,但秦戈先开口说了放心。知道要喝酒,所以他们今晚都是家里司机开的车。
沈暮冲喻涵轻眨眼:“走啦。”
被送仿佛已成惯例,喻涵也没了想法,习以为常。
迈巴克开回锦檀馆途中。
沈暮望着车窗外不停后逝的夜景,发呆良久。
江辰遇抬手轻捏她耳垂:“在想什么。”
静默片刻,沈暮回过头,清润的双眸略有些迷惘:“你说,是不是做错事了?”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江辰遇愣了下,摸摸她脑袋:“怎么了?”
“喻涵和秦老师”沈暮稍稍歪了歪头,颇有苦恼:“他们好像,没那意思。”
今晚的情况来看,这两月明里暗里的撮合,似乎是她多此一举了。
江辰遇失,酒后的俊眸间蕴上氤氲的宠溺:“他们都是成年人,都懂寸,感情的事你情愿,你操心了也没用。”
沈暮沉思少顷,语调糯糯的,做错事一般:“知道了”
“乖,他们自己都有数。”江辰遇将她搂过来些。
沈暮侧着靠到他怀里,点了点头。
上回到北海道时,还是初雪,积雪不深,沈暮没能滑雪,现在落雪肯已经覆盖看厚厚的一层。
江辰遇原是想着再带她去一回的。
但芬兰也是大雪纷飞,一样可以滑雪,还能乘坐雪橇驰骋在辽阔的雪原。
于是,沈暮说要直接出发去芬兰。
大概是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到达芬兰的第一晚,他们看到了极光。
在芬兰语中,极光被称作狐狸之火,有幸见到,是遇见了欧若拉女神。
那是雪国的唯童话。
当神秘梦幻的极光出现在360度的透明穹顶外,奇异的光泽明暗飘荡,沈暮被惊艳到在温暖的玻璃屋里雀跃欢呼。
江辰遇在旁边看着她得温柔。
沈暮忙不迭合掌,闭上眼睛认许愿。
“许什么了?”江辰遇拢了拢她雪白的围巾。
沈暮睁开亮盈盈的双眸,漾着调皮可爱的容,对他说:“希望下辈子还是你娶。”
不得不说,这是十取悦男人的一句话。
江辰遇薄唇泛深弧度,眉间眼底皆盛满意,伸手揽了她到怀里。
在被璀璨极光包围的夜幕下,他将自己永生永世都会深爱的女孩子吻住。
在萨里瑟尔极有气的滑雪场,沈暮如愿以偿地滑了雪。
不过作为初学,沈暮不可避免地摔了好多跤,但不同于硬块的人造雪,这里的雪又松又软,即便是跌倒了也不疼。
最后被江辰遇带着,沈暮才能滑上一段浅坡,再远一点,她还是得摔跤。
沈暮滑到生气,抱怨他为什么学得这样快,明明都是新手,她却怎么都学不会。
无辜被埋怨的某人得无奈,透过护目镜,隔着厚实的羽绒服抱住她。
反正,老婆生气,哄对了。
沈暮终于不再纠结高难度系数的滑雪,被他哄得开开心心地坐上了雪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