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慢慢舒懒下来,伏到桌面。
想说漫无目的瞎逛的闲情和砍价的三寸之舌,她都不具备。
指尖在屏幕敲下两字后,脑子突然拐了个弯。
沈暮斟酌着改口:你怎么知道女生都喜欢?
她的问题别有用心。
但对方似乎并未当回事。
他反问:不是么。
沈暮一口咬定:当然不是。
紧接着故意误导,把他往陷阱里引。
沈暮:也许只是你有、或是有过很多这样的女性朋友而已。
她承认自己是心怀叵测地说出这句话,所以消息发送后,就不争气地心绪焦灼起来。
紧张,又期待他的回答。
hygge沉默少顷:没有。
沈暮微顿,绷住就要泛出嘴角的笑痕。
故作不懂:什么没有?
hygge:女朋友。
沈暮心跳倏地漏了半拍。
什么女朋友……他是不知道两者的区别吗?
含嗔叩字:是女性朋友啦!没有吗?
hygge重复:没有。
沈暮追问:可你刚刚说得很确定。
hygge:我以为人尽皆知。
沈暮笑意终于漾到眉梢。
忍不住再问最后一遍:真的一个都没?
再她反复质问下,对方似乎开始重新思考。
俄顷。
hygge冷静:有。
相悖的答案突如其来,沈暮为之一震。
她惊愕到赶紧连敲三个问号过去。
然而某人一贯淡定,慢条斯理回应。
hygge:想起来。
hygge:还有个你。
沈暮愣半晌才反应回来。
不禁抿唇暗喜:只有我一个吗?
hygge将问题抛回去:你在调查我情史么?
发乎于情的小心思连她自己都未有意识,就被对方当场捉住。
沈暮脸颊顿时红了一下。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先前莫名的伤神无聊至极。
就算他开诚布公地告诉她,他也有可能是喻涵说的那种需要防备的男人,但也为时已晚。
她如陷斯德哥尔摩。
明知是一场狩猎者游戏,她是被他按倒在地的猎物,却难抑内心欲意,放弃抵抗,渴望一探究竟。
沈暮找不到确切的语言描述自己的心境。
说信赖太浅,更接近依赖,戒不掉的依赖。
是想知道他情史吗?
沈暮扪心自问,她寻不着给自己行为开脱的借口。
是,她好想知道。
这道让她心堵一夜的阅读题,她无法理解。
加深了解很正常,她给自己砌筑台阶下。
沈暮直抒疑问:是你先说自己是坏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