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
苏子言一睁开眼睛,就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
他才刚睡醒,瞳眸中还带着一层浓浓的水雾,像覆了一层轻纱。
揉了揉眼睛,看着身上极尽奢华的大红色被褥和床顶那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浅色云纱,眼中满是迷茫。
他勉力翻爬起身,手腕却受到了制肘,随着他的动作更是响起了铁制品清脆刺耳的叮当声。
他低头,一根大拇指粗的银色铁链紧锁在床角,另一头牢牢的扣在他的手腕上。
苏子言:“???”
这什么情况?
“哥哥醒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晃动的浅色云纱被一只雪白修长的手轻撩开,露出纱后一张俊美异常的脸来,来人一身红衣,艳得像冥途河畔的曼珠沙华一般,仿佛刚染了血。
“你哪位?”苏子言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
那人垂眸看着被锁住的他,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大拇指粗暴的压上了他的唇,将原本嫩嫩的粉色揉成了艳丽的秾红。
他咧嘴轻轻一笑,低低道:“哥哥记性真差,又把阿羽给忘了……该罚。”
说完缓缓低下头。
苏子言见着蓦地放大的脸,挣扎着往后退去,“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给哥哥一点教训啊。”紧接着唇瓣便被吻住了。
苏子言被他掐腰捆手吻得天花乱坠,这会儿神志都不清楚了,只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那人将他圈在怀中,恶意的用牙齿在他耳垂处慢研轻磨,把他逗弄得黑眸湿润,眼尾发红,才轻笑道:“阿羽终于找回哥哥了,这一次,再也不会将你弄丢了哦!”
***
“啊啊啊啊……滚开……你滚开……”苏子言闭着眼睛尖叫着,手脚一阵乱挥之后,落在肉衍虫上的身体越陷越深。
“苏苏,你醒醒……别睡了!”一条泛着浅金色近乎透明的蚕,趴在苏子言的耳边摇头晃脑。
见他不醒,张口对着他耳尖就是一口。
“疼……”
梦魇中的苏子言终于被小金毛叫醒。
“疼……啊……疼疼疼……毛毛松口,再咬耳朵要掉了……”
小金毛是苏子言的本命蛊,本体是条漂亮的异种金蚕,能与他无障碍交流。
小金毛松开嘴,瞧着他脸颊上诡异的绯色,和眼尾处透出来勾人心魄的妩媚,问:“你咋?脸红成这样?”
还不等苏子言说话,它就仰着头动了动触须惊讶道:“……卧槽!什么味?”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麝香味,淡淡的,可架不住小金毛嗅觉灵敏。
它循着味儿,爬到苏子言的裤腰上闻了闻,顿时惊讶道:“苏苏,你这是……泄了?卧槽!你做春天的梦了?”
“嗯!”苏子言点头,脸色不太好,语气也很丧:“做了个无厘头的春/梦。”
“多无厘头?”小金毛很好奇:“难不成是咱苗寨寨花主动献身?”
“屁!”苏子言恶狠狠的磨了磨牙,越想越来气。
“我梦到被人强上了,我还是下面的那个,日!”
想到梦中的种种,苏子言气得指尖都在发抖。
“敲,敲里玛!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那小畜生别被我抓到,否则我得切了他的兄弟。”
某直男脸一黑,硬生生地说出了一口脏话。
小金毛:“少小离家老大回,菊花变成向日葵?”
苏子言:“……”
“毛毛你闭嘴!”
他用力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梦中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似乎还历历在目,让他蓦然红了脸,想伸手搓搓滚烫的脸,却发现自己穿的衣服不对劲。
抬手准备瞧个仔细,又觉得身/下软又粘。
不由低头一看,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竟然睡在一窝低阶虫类——肉衍虫堆中间,酱青色的软体动物在身下翻滚蠕动。
艹!
苏子言忍着头皮发麻,快速的爬了出来,身为驭虫师,在他眼中众虫平等、皆是真爱。
但就算他爱虫如命,也对肉衍虫欣赏不来,这玩意儿软乎乎的,还会产生那种恶心的粘液。
“毛毛,看看哪里有水,我得洗个澡……”
身为灵蛊类,小金毛的嗅觉、听觉都异于常人,它闭眼查探了一会说:“左拐二十米,虫洞中间有条小溪。”
苏子言二话不说,照着小金毛的指示寻到水源后,一头扎进了齐腰深的水里。
洗干净身上肉衍虫的粘液后,瞧着这四处无人,苏子言又脱下了裤了。
小金毛趴在他头顶,看着那团白/浊,嘻嘻笑道:“强上你那人长得怎么样?帅不?”
一想到梦中那红衣人,苏子言就一阵恶寒,但不得不承认,那人长得是真的好看。
唯一的缺点,就是那俊脸左额额角有条狰狞的疤,不影响容貌,反而呈现一种残缺的美感。
小金毛倒是想得开,它安慰道:“只要帅,你就闭眼享受嘛!这年头处处飘0,有一个帅哥为你做1,你得知足……”
“况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绝对是脑中有肉、心中有车才会梦到那……”
“闭嘴!”苏子言瞪了它一眼。
“毛毛都怪你,平时看什么不好,非要去看什么耽美,你说你一条虫子,公母都不分,满脑子的黄色废料真的好吗?”
小金毛哼了一声,不满道:“咱要不去看那本耽美小说,怎么会知道咱穿越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什么……穿越?”
“嗯呐!咱穿书了,穿进了昨晚看的那本书里头?”
苏子言:“……”
“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