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苏子言一脸怒气,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他不在乎的笑了笑,宽大的红色袖子一挥,顿时床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道具,苏子言眼角瞟到,顿时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这些东西花样奇多,有些玩意他身为现代人简直闻所未闻。
一想到等会儿都要用到他身上,他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公子羽的目光也在那些玩意上一一掠过,最后停留在一根细细的玉质毛笔上。
他伸手捏过,耍了一个漂亮的笔花,玉质毛笔在骨节修长的手指上旋转跳跃,倒是一副绝美画卷。
只是如此美景,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欣赏。
公子羽满脸探索欲和期待,像是捧着一颗糖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尝,试一试,看这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甜美味道。
而苏子言脸都吓绿了,一脸惊恐的抓着床单,恨不得原地死亡。
哥哥,先试试这个怎么样?
不不不,不要
***
纤细漂亮的脚踝被人一把攥住,那冰凉的触感,让苏子言感觉到一股电流似的麻痒从后背蹿/上来。
雕花的窗户被打开,夜风呼啸,树影婆娑,交错摇晃间像层层鬼影在殿外徘徊。
也不知道是风太冷,还是空气太凉,苏子言只觉得冷得牙齿打颤,耳边传来自己牙齿上下嘎吱嘎吱的声音,额头冷汗直冒。
公子羽却是很兴奋,笑容灿烂又邪佞,倾身对他慢慢道:哥哥蹆张开
很快,那鲛纱后就是一阵惊呼: 不不不
***
小半个时辰后。
紫檀木床的白色鲛纱轻飘,像风吹过湖面,荡起圈圈涟漪,一只玉白的脚蓦地伸出鲛纱外。
窗外月色太过皎洁温柔,将这只脚衬染成了暖白色,仿佛最上好的羊脂玉,泛着莹莹的光。
它突然猛地绷起,指尖泛红,微微颤抖着,皙白的脚背依稀可见青色的血管,泛红的脚指像承受不住般蜷了又蜷。
片刻后,鲛纱里传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泣音来,似泣非泣,尾音发颤,被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吹散在夜空里。
而后,一道亢奋又掺着暗火意味的声音慢慢响起:哥哥是不喜欢毛笔么?
公子羽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可阿羽瞧哥哥似乎很喜欢,瞧瞧,这毛笔上的绒毛都粘乎乎的,理都理不顺了,连这上好的云锦被也都被哥哥打湿了。
紫檀木床上垫着的深红色云锦布,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花色,深一团浅一团,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打湿了一般,开出一朵朵深浅不一的花来。
不多时,一声略沙哑的回答在极度压抑中响起,声带都在颤抖:不不喜欢......
不喜欢?那再试试其他的。公子羽又随手在那一堆道具里选了一样。
不要苏子言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顿时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他害怕到了极致,掩耳盗铃般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唇齿间透出的声音里含着极致的恐惧:公子羽,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不要,不要再这样
哥哥你在说什么?阿羽为什么要杀你?公子羽听出他声音里浓浓的鼻音,觉得不太对劲,放下手上的东西,将他捂住眼睛的双手扯开,才发现苏子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他浑身发抖,咬着下唇小声的抽泣,眼泪却像开了闸,泛滥到肆意,顺着发红的眼尾流进黑发里,再浸湿了床单。
怎么哭了?阿羽弄疼哥哥了吗?我明明用了脂膏的公子羽伸手去擦他的眼泪,可那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越擦越多。
公子羽顿时慌得手足无措,俊脸上全是迷茫。
清倌楼里的老/鸨告诉他,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跟最爱的人一起做,会快乐到灵魂出窍,如坠仙境。
可是哥哥为什么会哭?
苏子言就没受过这种委屈,一想到待会那些东西全都要用在他身上,他觉得干脆不如死了算了。
公子羽那变/态见到他哭似乎很诧异,没有再继续折磨他,只俯身把他搂在怀里,手忙脚乱的帮他擦眼泪。
脸贴在冰冷的胸膛老半天,倒是让他冷静了些,人一冷静,脑子也开始恢复了清明。
他坐直身子,抓着公子羽的手,将鼻涕眼泪一股脑全擦在他衣袖上,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是因为喜欢我吗?
是。
公子羽对衣袖上的鼻涕眼泪丝毫不在意,只是心疼的看着他红彤彤的鼻子和眼眶道:阿羽喜欢哥哥,想和哥哥灵/肉合一,想让哥哥舒服。
可这种事情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
我们没有成亲,没有拜天地,没有拜高堂,如果被外人知道,我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
公子羽带着情/欲的脸闪过阴诡,怒道:谁敢!
没有人敢,可往后我就是要低人一等,我就是要受人嘲笑你能杀嘲我的十人百人,可能杀尽这天下人吗?
苏子言一顿乱侃,他也不知道这旧社会的封建思想在这修真界适不适用,但是反正公子羽也不懂这些。
而且万一你是拔diao无情的渣男呢,那我不就菊花残满地伤,成了没人要的向日葵了?
你要真喜欢我,在没有成亲以前,你就不能碰我!
我老家有句俗话,不能对我的下半生负责,就不要动我的下/半身。
公子羽对那些奇奇怪怪的词都是似懂非懂,但大概意思还是知道的,沉思片刻道:有道理,那我们成亲吧!
这孩子真上道。
可以,苏子言点头,掐着手指头算道:提亲、订婚,再成亲,然后再八抬大轿把我娶进门,这中间一步都不能少。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琉璃幻境提亲,去问我师尊云崕仙,看他同不同意我嫁你。
听到这,公子羽狭长的凤眸眯了眯,里面尽是疑惑。我想娶你,为什么要问他同不同意。
苏子言理直气壮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婚姻大事当然由他做主。
公子羽揉了揉额头,神情颇有些烦恼,自言自语低低道:他为师为父,我却为夫,呵!这身份真是够乱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公子羽俯身在苏子言脸颊上亲了一下,道:天黑了,今天时候不早了,哥哥你等等,明天一早,阿羽就去琉璃幻境提个亲,回来咱就成亲。
好。苏子言忙不迟疑的点头。
那今晚公子羽又凑了过来,在他额间脸颊温柔拭过,声音里依旧有火燎过的沙哑:阿羽不动哥哥,但哥哥要帮阿羽。
他看向他的目中有期待,但更多的是熄不灭的暗火。
苏子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瞧着公子羽那一柱擎天,苏子言默默伸出了手。
不虚,就当搓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