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无恙便好。
他们师徒二人师慈徒孝时,那鬼修见势不妙立马逃了。
不得不说,这鬼修很有眼色,专挑软柿子捏,这会遇上云崕仙,很明智的选择逃跑。
毕竟逃跑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正面对上,自己这鬼修就成真鬼了,连棺材都可以省掉那种。
单从对方漏出的半点气息,他都知道,自己跟对方天差地别,再修炼个千万年或许可以斗上一斗。
不过现在嘛!先逃为敬。
见鬼修转身开溜了,苏子言赶紧松开云崕仙尊的衣袖,焦急道:他要逃,他刚刚差点杀了我,师尊可不能让他跑了。
嗯,你先回去,为师去去就来。云崕仙来得快,消失得亦快,一眨眼的功夫,那肃冷的黑色身影便消失在眼前,唯留下些凛冽的雪山寒气在鼻端萦绕不散。
整个虹西崖又恢复了安静,苏子言的里衣都被冷汗浸湿了,这会山风一吹,顿时冷得打颤。
似乎经历了死里逃生,一双脚软得很,师尊一走,他就撑不住了。把身前的黑鳞小心收好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气。
他一落地,身后亦传来咚的一声。
转头才发现,顾未寒也白着脸,狼狈的瘫在地上。
苏子言无声的笑了笑,顾未寒!等我师尊杀了这个鬼修之后,看你怎么拿到冥月鬼刀?
就算你是这本书的主角,运气好到无边,但是你没有这么好的师尊呀!哈哈哈
他暗搓搓地笑完,还不忘挑眉道:喂!你没事吧?是不是要死了?
死不了。
切!苏子言嗤了一声,从随身包里掏出几颗丹药,自己吃完,又扔了两颗给顾未寒。
吃了,补充一下/体力,我可不想背你回去。
顾未寒接过丹药,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吞下去就开始打坐。
等调息完睁开眼,才发现苏子言还没走,正坐在一旁无聊的玩蚂蚁。
月亮已经褪去了血色,皎白的月光给大地镀上一层银霜,也柔柔的洒在苏子言身上。
那柔和的月色似乎有独特的能力,让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此刻也安静温柔似水,眉眼在银霜中更是漂亮得不成样子。
或许是刚刚咽了太多血,顾未寒滚了滚喉结,突然觉得喉间干涩得厉害。
这边苏子言听到动静瞧了过去,顾未寒却仿佛被他的目光灼伤了般,立马偏过头去。
苏子言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见他睁开眼,立马站起身往崖下走。
走了,这崖边冷死了。
顾未寒起身,默默走在他身后,半晌才问:你在等我?
苏子言点头,特别认真道:嗯!怕你死在这没人收尸,怕你死了,云临峰那几个你的小迷弟让我背黑锅。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顾未寒条件反射回驳道。
切!白眼狼。苏子言懒得再理他,埋头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里,顾未寒看着前方笼罩在月光中的单薄背影,颜色寡淡的薄唇张张合合,最终一句话也没问出口。
他想问:苏子言,你为什么要舍命救我?
为什么?
那么危险绝望的时刻,他竟然会把自己护在他身后。
顾未寒脑子少有的混乱,回了云临峰后,一整晚脑中来来回回都是苏子言的脸,挥之不去。
苏子言回到云落峰时,才发现峰上灯火通明。
掌门和众长老正在门外等他。
见他出现,立马迎了上来:师叔您没事吧?
没事。苏子言摇头,继续道:我师尊回来了吗?
回来了。掌门盯着他,犹豫了一会,压低声音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祖师怒不可遏亲手灭了夺魂宗?
啊?苏子言一愣,好半天才回神:我师尊把夺魂宗灭了?
嗯!鸡犬不留。
苏子言:
艹!师尊威武啊!
不旦把鬼修给杀了,连他的宗门都不放过,这种歪门邪派就该彻底灭了。
嘤嘤嘤突然好想他老人家。
苏子言没解释,也没再逗留,对掌门道:大师侄,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在云落峰叨扰数日,辛苦你了。今天我就回琉璃幻境了,再见!
他飞也似的跑回了琉璃幻境。
云崕仙似乎刚沐浴完,头发上湿漉漉的,披散的乌发齐腰,如玉的脸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称为绝色不为过,真真是有仙人下凡之姿。
他见到苏子言也不意外,兀自向山洞走去。
没分到半点眼神的苏子言,摸不准他的态度,只能低着头默默跟在他身后。
思考了半天,苏子言还是准备先道歉,十分诚肯道:对不起。
听到他的道歉,云崕仙蓦地停下了脚步。
苏子言一时不察,一头撞在他的背上。
哎哟!脆弱的鼻梁骨撞在脊背上,痛得苏子言泪花在眼里打转。
一只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手,轻轻捂上了他的鼻尖。
小心些。云崕仙见着他发红的鼻尖,一向没起伏的声线里,带上了罕有的无奈。
苏子言被他捂着鼻子没说话,怕一开口,上嘴唇就会碰到师尊的手。
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师尊的手好凉!像六月里的冰棒,带着点初雪天凛冽的寒气。
这温度跟他的大蛇好像,要是三伏天能抱着师尊睡觉,绝对是天然的冰柜!一个字,爽!
抱着师尊睡觉?艹!想什么呢?
变态
苏子言狠狠唾弃了自己,怕自己又胡思乱想对这只冰冷的手想入非非,赶紧闷声闷气道:师尊,我好了,鼻子不疼了。
嗯!云崕仙松开手,又继续朝山洞方向走。
苏子言瞧着那落了尘的竹屋,不由道:师尊为什么不住竹屋?山洞太潮湿了。
为师一个人习惯了。
可徒儿想住竹屋,师尊,咱们今天搬进去可好?苏子言壮着胆,小心翼翼的勾了勾自家师尊的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