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帮助我们许多,自该亲自登门道谢。”盛欢眨了眨眼,这才意会过来,朝他歉然一笑,“是我们疏忽了,明日我会随着家父拜访宁老夫人。”
宁绍眉梢微挑,知道她这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不过他不介意,明日去宁府,他还能再见她一面,倒也不错。
“这是宁老夫人的生辰请帖,还请盛姑娘到时不要忘了。”宁绍眼角眉梢染着温柔笑意,将准备好的帖子递上。
盛欢接过帖子,交给一旁如意,道:“我会转告家父与家兄的。”
如意趁机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发现盛欢面色居然毫无波澜,不禁一愣。
心想,难道小姐还看不出宁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如意见她家小姐不开窍,很想告诉她家小姐,这宁大公子绝非只是来送请帖这么简单。
盛欢一个未出阁的女郎,实在不适合招待宁绍太久,还在想要如何开口,便听到宁绍温声道:“宁某就是过来送请帖,既然只有盛姑娘在,那我也不便久留。”
她闻言松了一口气,正要叫如意送他出府,宁绍却突然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她面前。
宁绍与凌容与一样皆身长八尺,对盛欢而言都极有压迫感。
盛欢下意识地想往后一退,宁绍却先一步喊住她:“不知盛姑娘可愿意亲自送一送宁某?”
宁绍垂眸看着她,双手背在身后,眉眼温柔和煦,声音带着笑意。
两人站得太近,盛欢不太习惯,往后退了一步,“自该送送宁公子。”
她垂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盛欢对这位宁大公子当真毫无波澜,如此也是不愿与他过多接触,却不知这个姿态,落在旁人眼底尤其娇.羞。
宁绍微微瞇起眼睛,见到她害羞的模样,心头一软,眼中笑意更盛。
他略沉默了会儿,笑道:“有劳盛姑娘了。”
话里虽是这么说,但他的双腿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一直垂首不语的盛欢不得不抬头,困惑的看了他一眼。
宁绍静静看着她,直到盛欢羽睫乱.颤,再次不自在的低下头去,才轻声道:“外头下着雪,盛姑娘先披上斗篷,方不会着凉。”
这宁大公子果然对她家小姐有意,人也温柔,实在和她家小姐般配极了。
将一切看在眼底的如意抿嘴窃笑,立刻去将斗篷取来给盛欢披上。
宁绍这才满意一笑,终于转身离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盛宅。
果然如宁绍所言,下着大雪,跟在盛欢身旁的如意赶忙打起伞。
这宁大公子刚爬上马车,就见一辆黑漆平头马车,缓缓于对宅门前停下。
盛欢还记得方才陈嬷嬷与自家管事的对话,眉心微动,特意抬眸留意了下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候在对宅大门前的两个小厮,其中一人手持二十四骨的油纸伞。
两人同时上前,一个小心翼翼的扶着身披雪白鹤氅的男子下马车,另一个则撑着油纸伞将他遮挡得严严实实。
盛欢瞧不清楚那人的容貌为何。
但看得出那人身形削瘦,手里抱着暖炉,乌发用一根白玉簪高高束在脑后。
盛欢觉得他的身姿与凌容与有几分相似,心中隐有不安,想尽快将宁绍送走回府,就见那人蓦然回头朝她看来。
细长上挑的眼尾,长而浓密的睫毛,内勾外翘的丹凤眼,墨玉般的眸子,眼神凌厉。
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半晌,似是终于记起她是何人,唇角微微一勾。
少年笑起来时,脸上噙着浅浅的梨涡。
很是好看。
盛欢脑子瞬间变得空白,整个人僵在原地。
都说越害怕的事情,就越容易发生。
她完全没想到凌容与会出现在这。
难道他也跟她一样,都记起了前世?!
盛欢身体的每一部分几乎都在颤抖。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
如意紧张的问着,见自家小姐似被魇住一般,毫无反应,立刻顺着盛欢的目光望去。
她未曾见过太子姿容,只觉得那名被一众奴仆簇拥着的少年郎,芝兰玉树,俊美得有些过分。
不过,那双盯着她家小姐看,狭长墨眸中的眼神,也有些过分。
马车上的宁绍听出如意声音不对,立刻掀开车帘。
见到盛欢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心头一紧,连忙跳下马车,快步来到她面前。
“盛姑娘、盛姑娘,可是哪儿不舒服?”宁绍连喊好几声,见她样子不对,立即转头吩咐如意,“快去给你家小姐请大夫。”
宁绍一出现在视野里,凌容与才刚浮上清浅笑意的墨眸陡然一沉,瞬间似粹了冰。
作者有话要说: 盛欢:救命,太子要来欺负我了!
宁绍:别怕,先来我怀里。
凌容与:宁绍,拔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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