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充满了自责,热风再吹也不可能把小雄主的脸热的脸颊耳尖都红了彻底,他摸着小雄主滚烫的额头,心都被揪了起来,疼的他无法呼吸。您感觉怎么样?虽然已经用过药了,可是小雄子的热度仍然没有下降,让伊瑟担心极了:我去找医生。可是衣袖却被一只手抓住了,不让他离开。楚因支起身体,望着无措自责的高大雌虫,拍了拍身侧一旁的枕头,意味不言而喻。雌虫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现在可不是小雄主任性的时候,他生病了,医生才是治愈他的人。过来。可是小雄主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开口,伊瑟就好像疯魔了一般,一点理智也没有了,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人搂在了怀里。楚因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满足的蹭了蹭伊瑟身上的衣物。热度似乎再次升高了一些,楚因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感觉到喉咙一阵疼痛。再喝一点。伊瑟心疼的望着小口小口喝水的小雄主。真的不用请医生吗?很快的,家里有专线,治疗也不会很痛的。楚因固执的摇摇头,他趴在枕头上,脸颊耳尖嫣红,偏偏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水汽,里面湿漉漉雾蒙蒙的一片,犹如璀璨星河笼千里寒烟,美丽极了。伊瑟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雄主的眼睛里了。他轻轻摸着小雄主的后背,希望能给予他力量。伊瑟。小雄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他就这么软软的叫着他的雌虫,似乎在撒娇,又似乎在疑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楚因靠近伊瑟,眼睛直直的望着身侧的雌虫,两人呼吸交融间,伊瑟的呼吸明显停顿了。是因为星空游虫吗?楚因自顾自话,屋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电闪雷鸣间,足以照亮天空的闪电划过天幕,也刺亮了楚因的眼睛,发出灼人的光芒。它们有母虫了?还是进化了?楚因手腕轻抬,雌虫苍白的下颌被纤细的指尖高高抬起,露出了致命的咽喉处。伊瑟,要乖。楚因眉眼一弯,俯身轻轻亲了亲雌虫的唇角,一碰而逝,因为生病而嘶哑的声音带着炙热的温度,直接将雌虫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点血色:将所有都告诉我吧。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舞归尘 20瓶;橘子、千金酌裘酒 5瓶;晶斯 4瓶;紫 2瓶;最喜欢抱抱熊*^o^*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晋江文学城首发伊瑟狭长的眼眸里此刻是一片的恍惚, 小雄主的眼睛就这么紧紧的盯着他,而他就住在漫天星河里, 沉溺其中。楚因摸了摸伊瑟的耳尖, 也不催促, 静静等待着他的答案。回神之后, 伊瑟忍不住将逗弄他的小雄主掐腰抱起, 将人放在自己身上,然后又将黑色丝绸软被披了上去。伊瑟。楚因感觉到腹肌形状, 脸颊更热了。雌虫灰色的瞳孔在暗处闪着明灭的光, 他望着自家敏锐无比的小雄主, 想了一会, 在手腕光脑上一点,楚因的眼前立马出现了一个散发着白芒的场景。那些肥胖臃肿的星空游虫们犹如蝗虫过境肆意侵略吞噬着星球上的一切, 它们数量好多, 细看上去居然密密麻麻的, 虫族jūn_duì 的雌虫们化作原型和它们拼命厮杀,黑色与褐色的洪流角逐着, 血肉残骸漫天, 楚因第一次直面战争的残酷, 黑色的瞳孔因为震惊不断收缩着,太惨烈了,几乎倒下一个雌虫就会被那些恶心恐怖的星空游虫一拥而上,而对面同样如此,星空游虫们一旦被发现破绽就会被雌虫的爪足从头部由上往下直接撕裂到腹部, 柔软的褐色内脏和猩红的血液如同洪流穿过,洒在了充满硝烟的战场上,悲悯而惨烈,残酷又血腥。游虫这么厉害的吗?过了好一会,楚因才能缓过神来,他望着战争场面,轻声问道。那些星空游虫几乎和雌虫jūn_duì 正面交锋而不落下乘了,要知道虫族雌虫们的地位可是星际霸主啊。难不成它们有母虫带领了?楚因脸色有点不好,他想起了卡尔曼的哥哥。不会。伊瑟轻轻摇了摇头,阴郁的脸颊在暗处显得有些阴鸷:我很确定当初母虫已经被我杀死了,母虫在游虫中极其稀少,孕育极难,才短短一百年,它不可能出现的。不过,宝宝好聪明。明明是沉重的气氛,可是伊瑟还是忍不住夸夸他的小雄主。楚因脸颊一热,他摸着下巴,凝神思索:那为什么这次它们这么拼命?难不成进化了?可是短短一百年就能进化出智力吗?他望着光屏上和雌虫jūn_duì 厮杀有序的星空游虫,感到寒意从心底窜起。这种凶残可怖的游虫一旦有了智力简直是天大的灾难。伊瑟望着担忧的小雄主,摸了摸小雄主滚烫的脸颊,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应该不会,我观察了一下,这些游虫这次这么疯狂的最大原因应该是因为它们群体发生了新的变化。最大可能出了一个新的王。看伊瑟指尖轻触光屏后方:在前面的游虫仍在处于没有目的的游荡,但是越是靠近后面,游虫就越密集而去有了秩序,它们的腹足全部伸出,这是它们极度戒备的状态,显然在保护着它们的新王。母虫是不可能复活的,新王肯定是一个雄性,但是为什么它可以号召这么多的星空游虫呢?楚因忍不住观察的更仔细了,的确如伊瑟所说,后面的星空游虫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犹如黑色堡垒重重包围翻滚着最中心的部位。楚因看了一会也想不出了所以然来,得到的信息太少了,他不由叹了口气。对了,你知道奈奈吗?他也是雄虫,听卡尔曼说他去楚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雌虫紧紧的抱住了,炙热的体温和呼吸交融。知道。楚因动了动耳尖,雌虫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沙哑了。他被游虫抓住了。虽然是平缓的话语,楚因却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压抑沉重和泠泠寒意。这是刚开始交战时,谁都想不到的意外,没有任何雌虫预料到游虫居然有了新王,并且还产生了智慧。楚因眼前的光屏上出现了一个略熟悉的雄虫身影,他双目紧闭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腰身被星空游虫腮旁的触须卷起,腥臭淡黄的粘液滴滴答答的落满了全身,不过下一瞬就被甩落到了游虫最中心的部位,也就是伊瑟所猜测的新王诞生之地。后方的雌虫们蜂拥而上,可还是慢了一步,无声影像里,楚因甚至可以听见雌虫们充满了怒气的咆哮声响彻天际和星空游虫们口器嘶鸣声彼此起伏。奈奈他楚因嘴唇动了几下,还是说不下去了,一个娇弱的雄虫被死敌的王捉走,怎么想都凶多吉少。怪不得卡尔曼的哥哥匆忙而去,看来先前的战况并不良好,特别是对于把雄虫看的无比重要的虫族来说,雄虫被死敌虏获,对于雌虫肯定是无法接受的事情以及耻辱吧。楚因感觉到腰身被搂的更紧了,伊瑟沙哑的嗓音和窗外哗啦而下的大雨混和在一起,显得更加阴沉:游虫这次新王异常残暴,根本不顾前方游落的游虫死活。刚交锋时,雄虫被俘,而且没有预料到游虫虫王有了智慧,jūn_duì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已经加派雌虫jūn_duì 过去了,誓要把雄子抢回来。哪怕只是一个尸体。楚因心里说不清什么感受,虫族社会给他的感觉畸形又壮烈。他垂下眼眸,摸了摸伊瑟的灰色长发,发烧让他现在特别喜欢恋人滑滑凉凉的发丝。快睡吧,时间不早了。伊瑟将还在发烧的小雄主搂进怀里,宽大手掌覆盖在了小雄主的眼皮上,我守着您。楚因感受到伊瑟温暖的怀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困意没过多久就上涌了,习惯性的蹭了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便闭上眼睛沉睡起来。屋内再次恢复了沉寂,光屏上的白光早已熄灭,房间陷入黑暗,伊瑟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天气,狭长的眼眸内闪过一丝阴霾与杀意。上次战役中,他斩杀了游虫母主的头颅,而这次的新王从做战风格来看及其睚眦必报而且心思狠辣,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直接拿虫族死穴来试探,在他看来实在有点疯狂的不可理喻。而他担心这个新王会记仇并且会伤害他的小雄主。哪怕现在他们距离战场有千万里之遥。伊瑟垂眸望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小雄主,意味不明的抿了抿唇,苍白的指尖轻轻描绘他的容颜,他的小雄主对于虫族的认知太过天真了,根本不明白雄虫被俘对于雌虫意味着什么!荣耀与雄子同在!这一句话并不是简单的宣誓而已,是虔诚的信仰,是无数雌虫的精神支柱,是它们刻在血肉里的本能,雄虫雌虫仅仅一字之差,就是天翻地覆。雌虫有多强大,雄虫就有多脆弱。仿佛创造之神开了一个玩笑一般,畸形的身体构造和巨大的体型差异让雌虫们对稀少而娇弱的雄虫一直处于变态的爱怜状态,他们是最娇弱的花,需要雌虫们的精心保护才可以存活,所有的雌虫们一直隐性依赖着雄虫们对他们的需求。奢华无忧的雄虫生活社会结构下是雌虫们对雄虫不可理喻的变态依赖和掌控欲。那些雄子们骄纵任性,无理取闹,弱小脆弱,谁又能确实不是雌虫故意纵容的呢?可是现在,荣耀被彻底打碎,雄子居然在雌虫保护下被俘,对于虫族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所有雌虫都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他们将会与星空游虫至死方休,直到把属于他们的雄子抢回来。楚因,楚因。卡尔曼对着正在看书的小伙伴挥了挥手。楚因回神之后,他望着这个明显焦灼不安的小雄子,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哥哥,哥哥没有回我的信息和视频。卡尔曼金色的发丝都暗淡了许多,蔚蓝色的眼睛深处藏在深深的恐惧,眼眶泛红,整个人神经紧绷的握着自己的手:会不会出事了。这次战役太反常了,哥哥他从来不会这么长时间不接我的信息的。楚因放下书籍,握住这个脆弱的小雄子的手,感觉到了一阵冰凉。会不会,会不会战败了?卡尔曼实在不能想象自己的这个设想,浑身颤抖的不停:我只有哥哥,我只有哥哥。我想去找他。卡尔曼看起来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他不受控制的抓紧小伙伴的手,用力之大甚至让楚因感觉到了一丝疼痛。前方还没有战报传过,卡尔曼,你暂时不要多想了。楚因温柔的摸了摸小雄子的后背,顺便递了一杯热茶给他。楚因刚想再安慰卡尔曼,却透过窗户看见了黑色的战舰从他们的上空掠过,带来遮天蔽日的阴影,随后就是更加巨大的星舰尾随其后,偶尔可见身穿黑色军装的雌虫们一闪而过,猩红的军旗在飞船前方并列,犹如火焰燃烧。楚因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战况似乎发生了意外,伊瑟所说的雨停并没有到来。虫星上的小雄子们也变的不再出门走动,他们能得到的信息只能是游虫卷土重来,游虫们抓了一个雄虫的讯息并没有一个雌虫告知他们,怕引起恐慌。但是星空港口已经彻底关闭了出去通道,虫族在悄无声息的进一步的戒备着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他们绝不能再失去一个雄子。楚因好几次在深夜醒来,床铺周围并没有伊瑟的身影。他被虫帝秘密召唤了好几次,回家的次数也变少了,就连跳脱的兰特也在短时间内沉稳了许多,可是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每次只能克制无比的亲了亲卡尔曼就去jūn_duì 了。外面雨声越来越大了,楚因坐在床上,清亮的眼睛没有一丝睡意,夜色已深,他的雌虫仍然没有归家。暖黄的灯光下,屋内却显得有些冷清,楚因不由想起了在萨尔科瓦星的日子。他轻轻摸了摸手腕上的大花,有点难过。门突然被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楚因心有所感猛的抬头,看见了一身黑色军装的高大雌虫。他站在黑暗里,与夜色融为了一体,黑色的军装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缀物,泛着金属光泽的扣领被主人严谨的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一头灰色长发被一根暗色丝绸系在脑后,手掌被黑色手套紧密包裹,隐约中可以看见手骨关节处微突出的金属质感,它在暗夜里闪着寒光。楚因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睡觉了吗?穿的这么多等下脱衣睡觉好麻烦。小雄虫软软的嗓音响在室内,却让雌虫的手猛的攥紧了,呼吸也有了一丝变化,伊瑟站在阴影处,心脏传来细密的针扎的疼痛,绵绵不绝的足以让他呼吸一窒。楚因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他望着迟迟不肯进屋的恋人,突然想起了纪录片上的伊瑟,那时候的他也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军装。楚因抿了抿唇,刚想说话,对面的雌虫就开口了。抱歉。雌虫沙哑的充满愧疚的声音轻不可闻,楚因却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望着黑暗中的恋人,垂下了眼睛,没有说话,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了阴影,昏黄灯光下,小雄虫俊雅的脸庞被光影分割的有些模糊不清。不抱抱我吗?楚因坐在床沿,歪头问道。他的雌虫是打算不踏足房间一步了吗?伊瑟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他的雄主在朝他撒娇,屋内甜蜜的信息素犹如浪潮冲击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可是他怕走进去就再也割舍不下。抱歉。现在只有虫星对小雄主来说是绝对安全的,他是绝对不可能把小雄主带在身边的,虽然星空游虫们节节败退至宇宙虫塞中,但是不畏死的冲击对雌虫还是产生了伤害,反扑时的疯狂让jūn_duì 不得不加大军力对付它们,最关键的是雄虫仍然没有被救出,那个新王不是一般的偏执,仿佛要拉着全族陪葬一般,哪怕被打败至今,仍没有丝毫投降的意思,死死咬着雄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