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击声落在每一个人的心上,震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
黎卿不管不顾,趁机将一个混混牵制在地,挥拳而去。同一时间,云牧忽地冲了过来,黎卿,小心!
砰!
又是一击枪声。
找死!
学长!
刀疤和韩叙白的声音一前一后地响了起来。
黎卿听见一声闷哼,忙不迭地回身云牧替他避开了一枚子弹,原本就受了伤的左脚被子弹擦拭,此刻又冒出不少血迹。
刚刚被黎卿打伤的混混,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铁棒挥向黎卿的手臂。猛烈的痛感侵袭着神经,后者当即变了眼色。
韩叙白赶来,抬脚踹向混混的腹部。
就在情势混乱的时候,一辆私家车撞开警示标语冲了过来。紧接着,随着两声枪响,刀疤就突然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臂上、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黑色轿车内,迪烈带人走了下来。向来邪气肆意的神色,此刻却显出几分阴鸷,把他们的腿脚都废了。
是!
刀疤认出迪烈,一时间升起莫大的惶恐。
迪烈带来的人,只用了几秒钟的功夫,就将刀疤等人全部控制住了,现场伴随着枪声一阵哀嚎。
云牧慌张地从地上爬起,却又不受控制地跌坐了回去。
黎卿察觉到他比之前更强烈的紧绷情绪,喊道,云先生?
迪烈二话不说地走了上来,眼中的杀意全数收敛。他毫无顾忌地蹲下身子,刚准备想要去扶,只见云牧忽地错开视线,别碰我。
迪烈伸出的手顿住了半空。
又是一阵车轮急刹,转移了众人的视线厉淮深和警方一前一后地赶到。
厉淮深眸中钻出化不开的戾气,快速扫了一眼现场的情况。紧接着,就目光定在了黎卿的身上。他瞥见了青年衣角的血迹,顿时呼吸一滞。
韩叙白根本没察觉厉淮深的到来,他将黎卿从地上扶了起来,急切,手臂伤到了?
厉淮深靠近,眸色一暗。
还没等他开口,警方负责人就先出了声,这里是本州警队,十分钟前接到定位求助报案,是谁报的案?
是我。黎卿喊道,声线中藏着一丝轻颤。
警官先生,歹徒已经被制服了。这边有伤者,能不能先送往治疗?韩叙白还算保留着分寸,替黎卿出声问话。
警方负责人颔首,但需要有人和我去警局确认。
韩叙白想起黎卿和云牧的情况,两人都受了伤显然不方便再折腾。作为知情者之一,他只能主动迎上,我去吧,被撞的车辆是我的,具体情况我也了解。
好的。
警方负责人让人将刀疤等人统统压住,一并带上了警车。
韩叙白的视线又青年的手臂上一落,哑声道,厉总,黎卿的手臂被人打伤的,请你尽快带他去看看。
厉淮深冷硬着面色点头。
韩叙白又看向勉强站起的云牧,对迪烈落下一句交代,还有学长,恐怕伤得不轻。
迪烈看了一眼手下,沉声吩咐,跟着这位先生一起去警局,记住,我们持枪是正当防卫。
明白!
五分钟后,警车带着一堆人驶离。
黎卿疲惫地松了口气,还没等说上话,手腕就被厉淮深直接握住了,衣服上的血迹哪里来的?哪里还受伤了?
我黎卿一怔,落下视线,这血迹不是我的,是、是云先生的。
这句话一出,厉淮深和迪烈显出截然不同的神色。
云牧费力侧身,似乎是在故意躲避迪烈的视线,黎卿,对不起,今晚的事情是我连累你了!我没想到
好了,你的伤势要紧,更何况你还替我挡了一枪子弹。
黎卿止住他未完的歉意,看着从刚刚起神色就不好的迪烈,试探道,迪烈,云先生的伤需要尽快送去医院,他熬不住。
云牧刚欲出口反驳,大脑就升起一阵天翻地覆的晕眩,失去重心往下一倒。
迪烈眼色一变,眼疾手快将他横抱起来。
云牧回过神,一时间忘了分寸,急喊,迪烈!你放我下来!
休想!迪烈几乎是咬牙迸出这两个字,一副气到极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丝毫不避嫌地看向黎卿和厉淮深,丢下一句,先走了,你们随便。
说完,就抱着云牧上了车,带着几名手下扬长而去。
黎卿站在原地,眸里闪过一丝探究,你说,迪烈和云牧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有闲心管别人的八卦?厉淮深语气发紧,根本不理会青年的发问。
前几天才让你和迪烈离得远一些,你今天就和云牧扯上关系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黎卿被这最后一句的质问砸在原地,抬头就跌进了男人慌到极致的眸潭里。
其实,系统自动将厉淮深划分进了黎卿的重要圈,所以刚刚的求助讯息,不仅发给了警方,也发给了男人。
厉淮深对上黎卿发懵失语的模样,合了合眼,快速压下失控的情绪。
他这是急到害怕了,才会冲青年发火。
不是,这事和迪烈没关系。黎卿忍住手臂的震动,缓声解释,云牧手头有个公益项目,触了旁人的利益,我今天才接下这个项目就被连带了
那种不能丢下他们跑走吧?云牧受了伤,叙白作为钢琴家的手比谁都宝贵,又不能动粗
厉淮深见他还有闲心替旁人辩解,眉梢又是一蹙,所以你自己的安危就不重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黎卿哑然,心虚和委屈的情绪交替着涌了出来。他眼睑微颤,软着语气改口,我手臂好疼,刚刚被铁棒砸到了。
厉淮深听见这话,钳住他手腕的力道微微放松,先去医院拍个片,我再带你回酒店。
应该没伤到骨头,就是肿了。黎卿凑近,讨好似地勾了勾男人的手背,这不是没事了吗?这大晚上的,你送我回酒店处理?
厉淮深看出黎卿刻意的讨好,也不拆穿,带着他往回走,不能再有下次。
黎卿望着男人的身影,嘴角不由往上扬了扬,仿佛连手臂上的痛苦都少了大半。他上了车,还有闲心抱怨起来,一定是a国音协的副会长贝利威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