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贾赦居住的耳房,只见多宝阁上的摆件一件也无,玻璃落地屏风,紫檀炕屏等大件也是不见了。
“这……”瞧着贾赦房中这情形,就是贾母和贾政,也都说不出没遭贼的话。
平日都是贾母替贾政出头,贾政乐得在后面做正人君子。这次贾政笃定就是贾赦真丢了东西,也与自己无关,因有满肚子的委屈,贾政不等贾母开口,抢先道:“大哥,就是你当真丢了东西,为何一口咬定是我?我看你定然是自己将东西收了起来,却污蔑于我。”
贾赦嘴角抽了抽,贾政是个蠢人,但是这次他说的全对。只不过,傻子才会承认。
“呵,我承袭荣国府爵位,却将大库都给你婆娘管着,我若在乎这些,早将大库钥匙收回了,污蔑你拿这点子东西作甚?”贾赦语带不屑。
贾母听到这里,心中一惊:果然来了,贾赦果然是冲着拿回掌家权来的。杜知府是外人,还是朝廷命官,贾赦当着杜知府的面儿说自己袭爵,贾王氏管钥匙,便是将荣国府的不妥宣扬出去了。
杜知府听到这样的事,也是一惊,忍不住去看贾政脸色。贾政对此并没有立刻出言反对,反应也没有贾赦污蔑他偷东时西大,像是默认了此事,可见此言是真的了。
杜知府面上不显,心中却想,这,成何体统?
贾赦一席话说得在场的人有短暂的沉默。杜知府是明白人啊,很快就判断出贾赦对自己这个二弟颇有积怨。但是自己一个小小知府,实在不好介入公侯之家的内宅之争,于是又将话题引回到贾赦房中失窃的案子上来。
“贾将军,即便你房中丢了东西,为何又一口咬定与贾大人有关?”贾政是从五品的工部主事,既然同朝为官,杜知府称贾政为大人。
“这还不容易么?我今晨出门的时候,房中东西好好的,回来东西就不见了。杜大人也瞧见了,宁荣街上人来人往,青天白日,谁敢大摇大摆的搬那许多东西从荣国府出去?是故,东西虽然丢了,但必定在荣国府内。
我方才说了,府里的中馈是兄弟媳妇掌着,仆役下人也都是兄弟媳妇管着,兄弟媳妇差人从我房里搬几件东西,太容易不过了。
巧而又巧的,今日兄弟媳妇陪老太太去庙上还愿,珠儿就走失了。等将我房里东西搬空,珠儿又寻着了。也不知杜大人瞧见我那侄儿没?生得当真伶俐俊俏,出门身边奶娘、丫鬟、小厮跟着一大群,西山寺那样香火鼎盛的地方多少只眼睛盯着,能走失人?走失了又能那样轻巧的寻着?我瞧着倒是像借着珠儿走失为借口,将府里的护院调开,好拿东西。”
对杜知府说完,贾赦又忙转身对贾母和贾政道:“二弟,我做哥哥能将这样大一座荣国府都交给你,还舍不得几件东西不成?你瞧上什么,跟哥哥说一声,做哥哥的自然差人给你送去。你何必行这样不光彩的事,给祖宗丢人。”
好么,贾赦前面对杜知府尚且是在推断,后面这一番话,已经笃定是贾政偷东西了。
贾政自然是不服的,又说要回自己房里看贾赦那些东西在不在,若是不在自己房中,即便是嫡亲兄弟,自己少不得也要告贾赦一个污蔑之罪。
贾赦佯装发怒,也说自己是苦主,不怕查。自然不怕查,东西空间里放着呢,谁能查到不成?
正在这时,鸳鸯急冲冲的奔进来,对贾母道:“老太太,不好了!”
贾母满肚子的狐疑,也满肚子的怒气,见鸳鸯也失了规矩,冒冒失失的跑来,不由得皱眉道:“又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今日一早,贾母就在西山寺求了个平安符,贾母因做了亏心事,嘱咐鸳鸯将平安符放回自己私库里镇着,求个心里安慰。也是因此,贾母私库中东西不翼而飞之事提前被发现了。
只见鸳鸯一张脸煞白,也顾不得规矩体面,走到贾母身边,附耳低声说:“老太太,您的私库,空了!”
“你说什么!”贾母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她的私库啊,不但新从大库搬了十箱黄金三十箱白银,还有她十里红妆的嫁妆和当家这几十年搜刮的各色宝贝。就是用车拉,也要多少壮劳力抬箱子、装车。即便如此,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搬干净的,岂会东西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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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捉虫的读者,稍后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