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华话音刚落,景大志就又重新把景为之摁倒在地,大手往景为之身上摸去。
景为之瑟缩了一下,但毫无反抗的余地,被景大志摸了个干净。
一边屈辱地被摸着,景为之一边心想还好自己聪明,没把卖身契带上,而且登记的时候多花了点银子,特意将方哥儿的奴籍登记在自己这个户主名下。
景为之感受到身上景大志的手,恶心得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发誓——他,景为之,迟早要让这些见识浅薄的泥腿子,后悔今日做的事!
景大志只摸到二两银子,回头往景为之身上一丢:“他没带方哥儿的身契。”
景行之苦笑着摇头:“找到身契估计也没用,之前兰草说,小方名字登记在他们家名下。按照律法来,只要是户主,就能买卖人。”
“那可怎么办好?”大家有点儿傻眼。民不与官斗,这是村里人的共识。主要是权力集中在“官”手里,他们与之争斗只有吃亏的份。
景行之知道,景为之的操作是违背规矩的。毕竟卖身契上,写的买卖人名字是景母,而不是景为之。
但既然官府能干出这样的事,公信力就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起码在这件事上,就算他们去官府追究,相信对方说方哥儿早有登记都干得出来,甚至还能把锅甩给已经逝去的景家两老身上。
对方都干了越线的事,他当然也可以施展各种手段保护我方小方方,景行之可不是迂腐之人。
他看着村人,手搭上柳方的肩,说道:“我打算和小方去镇上看看,说不定景为之骗人的呢,我们去镇上住一晚,去官府问问就知道了。”
柳方看他一眼,附和道:“对啊,说不定就是骗人的,我和行之先去镇上看看。瞎改的,肯定不能算数!”
“要不要我们陪你们去?”景大志看看小秀才,又看看方哥儿,总觉得还是两个小孩。
“不用,今天谢谢乡亲们来帮忙啊!”景行之摇摇头,笑着看向景为之。
于是众人目光扫向被痛打一顿的景为之,心情都畅快不少。
***
安排上牛车,景二牛把景行之和柳方送到镇上。
一路把两人送进客栈,景二牛还是不放心。他搓搓手,问道:“要不我还是留下来,陪你们?”
柳方左右为难,不知道留下二牛叔会不会影响景行之,他看向景行之,让对方拿主意。
“牛寄放没事?”景行之问道。
景二牛嘿嘿一笑:“没事,那当然不会有事,我特意多交了一天的钱,让人帮着照看。你们要是让我回去,这一天钱都白费了。”
他这么说,景行之就不好拒绝了。就这么着,景二牛留了下来。
下午时分,三人还坐船,去了一趟县衙,查问了一下景为之说的是真是假。
结果和景行之所料没差,文书含含糊糊的,暗示着让他们去和景为之这个户主谈,反正他们是管不了了。
从县衙出来,景二牛叹气道:“我听说景为之和县衙的主簿关系很好,看来是真的了,那个文书也带上了一句主簿。”
景二牛常年在镇上跑,对于县里消息也知道一二?何况景为之巴结上主簿后并没有低调,反倒是借着这关系又抢下了一个好地方的低价新铺面。
景行之安抚道:“我们先回镇上吧,那对夫妻那么宝贝他们儿子,肯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景二牛点点头,没说自己担心景为之把户籍迁出去,那他们可就拿景为之一家没办法了。不过他们也可以从中人哪儿把方哥儿买回来,毕竟“有主之人”可不好卖。
三人又重新回到镇上,住进客栈休息。
为了省钱,一共订了两间房。景大志一间,景行之和柳方一间。
一进房间,柳方问景行之:“你想怎么弄?”
“我?”景行之笑笑,“我能怎么弄,可怜小秀才,备受压迫。”
“别逗了,那石子儿不是你丢的,特意让兰草跑了。”柳方可不信景行之没办法,何况景行之现在神神道道,厉害得很。
柳方着急地道:“快告诉我!”
“哎哟,我这肩疼。”景行之坐在床上,龇牙咧嘴,把肩膀转向柳方。
柳方白他一眼,往床上一倒:“唉哟,我就要被卖了,我这心里……苦啊!”
景行之回头一看,好家伙,装得比自己还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