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景大志扫了眼,看见小哥儿死死抱住秀才公,羡慕道:“你们小两口感情挺好啊,抱这么紧,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刚刚方哥儿叫那么大声,我还以为出事了呢,衣服都没多穿两件。”
“没事没事,是看见个老鼠了,谢谢大志叔。平常方哥儿在家,劳您费心照看了。”景行之身后一把铜钱剑,怀里一个小怂蛋,礼貌周全地感谢道。
景大志摆摆手,打了个呵欠:“那我回了,你们早点睡。”
景大志瞧见了地上的纸钱,不过方哥儿有个朋友去世的事,他家是知道的。至于那朋友他们不认识,则被当成方哥儿柳家村那边的朋友给圆过去了。
柳家村里景家村得有二十里地,方哥儿姆家在那块,曾经因为好奇,回去过一两回,然后沉默地回来。
不过这些事都和景行之二人没关系。
景大志一走,柳方赶紧从景行之身上跳了下来。
柳方心情十分复杂,说道:“大志叔是个好人,可他是个耙耳朵,而且他夫郎是村里八卦王。”
“结论:明天有我们八卦流传在村里。”景行之接了一句,笑着弯腰去拔被自己插进地里的铜钱剑。
柳方看他这样就知道景行之根本不在意,钢铁直。要不认识了景行之多年,景行之还性向不明,柳方早就放弃了。
就是因为这个不明,让柳方一边心存希望,一边犹犹豫豫不敢开口,一拖再拖。
柳方心里一梗,装出气哼哼的样子:“你当然好笑啦,回头你去回书院了,那些大婶、伯姆和叔姆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调笑我。”
景行之摸摸鼻子,心虚道:“这也不怪我啊。”
柳方看他耍赖,给他一个白眼:“那你解释一下,那一声“啊呜”,怎么回事?!”
那声“啊呜”响起之后,柳方吓得喊了出声。柳方睁眼的时候,景行之可就在柳方身前,铁证如山!
“这个……”这个真的怪我。景行之老实地想道,嘴上还十分有挣扎的欲望,转移话题道:“剪刀在哪啊,我答应方哥儿遗愿了,得给人家做个鸳鸯阵。”
“转移话题,当我看不出来嘛。”柳方转到景行之身后,手放在景行之肩膀上:“你背我去卧室,我被你吓得腿软。”
“上来。”
景行之弯下身子,示意柳方爬上自己的背。
等感觉到柳方搂紧自己脖子了,景行之把铜钱剑塞到柳方手里,两手的手腕圈住柳方的腿,背着他往卧室走。
景行之边走,边笑着偏头讨饶道:“我下回不装神弄鬼吓你了,我保证。”
景行之说话的时候,脸微微侧着,露出瘦削的脸颊。他如今的样子,比曾经的模样可差多了,不过肤色一样白净,眼神也是一样的。
柳方空着的一只手捏捏他的脸,心道自己确实得把人养胖一点,嘴上道:“我没生气了,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你不许笑,是真被吓得腿软。”
景行之赶紧把脸转过去,让柳方看不到,自个儿偷笑。
他头转得那么快,背还在抖,柳方气急败坏地往前动了动:“你是不是笑了!”
“没有,没有。”景行之否认,语气却带笑。
柳方又没说话了,景行之觉得肯定在后面翻白眼来着。
柳方脾气好,男生又比较闹,以前在宿舍的时候,他和另外两个室友闹腾起来,柳方就会无奈地翻白眼。不过柳方翻白眼的时候挺可爱,翻完了自己还会笑,代表着无奈而不是无语。
景行之感到肩上一沉,脖颈间有热气窜过。那热气弄得景行之有些痒,他就动了动脖子,自己在领子上蹭了下。
柳方看得暗暗咬牙,他到底是什么蒙了心,才觉得这个钢铁般迟钝的男人迷人得要死!
柳方想了想,认为都怪一开始景行之长得好看,他耽于美色。后来则是因为那场意外的交集,让柳方发现景行之淡淡的行事下,其实是颗火热的心。再往后,景行之温柔绅士的气质因为接触太多没了,但整个人鲜活起来,像个大孩子一样,可在柳方心里,怎么都是好。
换句话讲,是一见钟情,始于颜值,忠于魅力。
暗恋久了,总是有点累。柳方把头埋在景行之肩上,当做休息一下补充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