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这才好受了点,恰巧小肚子咕咕叫起来,便晃了晃手腕道:“你帮我找下钥匙。”
裴思的目光在他手腕处的银色手铐上停顿了两秒,继而双眸陡然亮起。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而是将枕头放回床上,温顺又听话的在房间里寻找起来。
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裴思正要说话时,房门骤然被人打开。
江偃端着饭菜进来,看都没看裴思一眼,径直坐到了床边,将枕头放到江姜身后,扶着江姜坐正了身体。
江姜的腰还软着,坐着坐着就滑下来。
眼瞅着江偃不以为意的吹了吹饭菜,伸手便要喂自己,半点没有松开手铐的意思,不由抬脚踹了他一下:“我自己来。”
江偃摇头:“解开手铐你就会走。”
江姜:“这房间这么大,我要是下楼你会看不见?”
江偃:“上次我就没看见,可你还是走了。”
江姜哑然,没好气道:“既然我这么厉害,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副小小的手铐能铐住我?”
江偃放下碗勺,将江姜露在外面的小jio塞回被子,淡淡道:“它铐的不是你,是我。”
“有它在,我最起码能安心点。”
江偃轻柔着抚摸着江姜脸颊:“我的时间不多,不能再等第二个七年,只能用这种办法困住你。你放心,这半年里,我一定——”
“等等等等。”江姜没听完他的废话,一叠声打断道:“你刚刚是不是拿这只手摸我脚了?”
江偃动作顿住。
江姜的眼神逐渐危险起来。
顶着他这么凶神恶煞的目光,江偃无法,只能默默起身去洗了个手。
待他回来,裴思已经坐到他的位置上,一下一下的给江姜喂起饭。
江偃脸沉下来。
江姜余光瞥着好笑,故意道:“你在那慢慢吞吞的,我太饿了,又抽不出手,只能让裴思帮帮忙。小叔叔要是介意的话,不如把手铐解开?”
江偃面无表情的坐到另一边床上,冷冷的看着裴思喂饭,坚持道:“不解。”
江姜拉长声音,慢悠悠的哦了声,转口又道:“你的检讨书是不是还没写完?”
江偃表情凝固。
时间走到晚上九点,江偃才写完五千个字。
他表情淡淡的松了口气,直奔着江姜房间而去,旋即就看到裴思正在给江姜洗jio。
江姜瞥了他一眼:“有手铐在,不太方便,只能麻烦裴思了。”
江偃胸口郁结,僵着脸道:“嗯。”
江姜见他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原本那点故意欺负人的恶趣味都化为了哭笑不得,只等着江偃服个软。
然而一连过了半月,江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裴思亲近了许久,天天见他沉着棺材脸在旁边晃,却死活不见他不松口。
江姜深感钦佩的同时,又忍不住心虚起来——他不告而别的离开,给江偃造成的心理阴影,似乎比他所想的还严重。
这倒是有点棘手。
尤其是在江偃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就多出了一张病例检查单的情况下。
连着折腾了江偃这么久,江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弱弱道:“我就说你不会死的吧,你还把我天天困着。快解开手铐,我们说好了要去旅游的。”
江偃眼中的喜悦一顿,狐疑道:“我还没说检查的结果。”
江姜呃了声:“看你这么高兴,不用说我也能知道啊。”
江偃没被他糊弄,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半晌,语气惊疑不定:“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姜神色无辜:“啊?我做了啥?我啥也没做啊。”
江偃沉默少顷,神色间的复杂平复下来,淡淡道:“不错,以后万一东窗事发,就这么说。”
“......东窗事发这个词,是不是用的不太对。”江姜没忍住吐槽了两句。
江偃恍若未闻,而是眯着眼说起了另一件事:“这么说来,你这段时间是故意的?”
江姜哦豁一声,肉眼可见的怂成了小团子。
江偃哼笑着揉着他脑袋,随即从怀里拿出钥匙,将他手上的手铐解开。
江姜眨眨眼:“想开了?”
“没有。”江偃反手将手铐扔到地上,然后弯腰抱紧江姜,温柔道:“我只是……有再等一个七年的勇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艹,代入了捡破烂就再也走不出来了,越看江偃越像是被江姜勤勤恳恳修补好的破麻袋,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