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有没有
大学时有过。
钟念转身上楼,似是不忍再看钟晴这幅模样。
不止一个,但都没有继续下去。
钟念走到自己房间门前,停下脚步,回头看江传雨,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因为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所以她才没找到归属。
江传雨深深地看了钟念一眼,语气笃定,
放心,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钟念垂眸一笑,打开房门,
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走,你要回家吗?年前最后一次回家哦,除夕必须跟我们一起守岁!
江传雨翘起唇角正要答话,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冲钟念点了个头,走到旁边接通电话。
没多久,江传雨挂掉电话,神色平静地告诉钟念:
不知道除夕能不能陪你。刚才医院打来电话
他顿了顿,接着开口:
江遇舟死了。
一个人死去后,会留给家属一大堆事情。
销户销卡、财产转移、办理丧葬。
过年在即,工人回家,政府部门效率下降,各项手续江传雨跑了好几天才办妥,下葬则选在了年三十。
钟晴坚持旧事旧年了,一定要在新年来临前,把这桩事了解。
没人愿接这活儿,她提了十倍的工钱,才召回工人。
于是,江传雨和钟念踏着爆竹声,来到公墓,看着江遇舟下葬。
墓碑很简单,连张照片也没有,上面只有江遇舟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江传雨扫了眼左右邻居的墓碑,低声问钟念:
会不会太简单了?
钟念蹙眉,拉着江传雨离开,
他能有个地方躺着就不错了。
公墓在山坡上,年三十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青松翠柏和沼沼雾气。
他俩沉默地走了一段,江传雨蓦然开口,
整理他账户的时候,发现他还资助过十几个学生,全是omega。
百恶一善罢了。
钟念转过身,伸手牵起江传雨,郑重其事地告诉他:
他对你做的事永不可原谅,在我这儿,他永远洗不白。
江传雨看着钟念,慢慢浮起浅笑,
那房子我不想转我名下,直接卖掉算了。
钟念眼睛一亮,转头朝等在公墓大门口的钟晴喊道:
姐,雨神要卖房子!
钟晴正无聊地看风景,闻言怔了怔,抬起下巴:
那现在回去收拾?过了年就别踏进那倒霉地儿了。
钟家姐弟的执行力堪称一流,等他们回到o区时,搬家工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江传雨打算把实验室的东西全部捐给q大,只需要收拾自己的物品,他生活极简,本就没多少东西,钟念更是洒脱,除了江传雨的贴身衣物,什么都打算扔掉。
床上的全都不要,买新的!电器不要、家具不要哦,雨神的书要全部带走,衣服也要,旧的都要!
钟念在房子里进进出出,像自己搬家一样兴奋。
他看到江传雨从实验室搬了个玻璃罩出来,凑过去仔细打量,
这是什么?风干的树叶?
江传雨笑而不语,把玻璃罩放进箱子里,起身朝钟念伸出手,
以后就是室友了,请多关照。
钟念嘿嘿个不停,用手挡了挡,遮住过分得意的笑容,清了清嗓子,
低调,低调,你只是住客房而已。
等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江传雨绕着走廊看了一圈,忽然问钟念,
想看看我小时候的避难所吗?以后就没机会了。
是那个阁楼!
钟念莫名咽了下口水,点头:走,去看看。
那里面空荡荡的,又小又矮,只靠一扇脏兮兮的玻璃窗照明,墙上贴着泛黄的白纸,字迹已然模糊不清,靠墙摆了个软垫,当年的小传雨,就是把自己窝在那里想心事。
江传雨走过去,拍了拍软垫上的灰,自己坐下,朝钟念张开手,
让我抱抱。
钟念立刻蹿进他怀里,还附赠一个吻。
江传雨把钟念严严实实地抱住,感受他温热的气息,和清甜的信息素味道。
他闭上眼,在心里喃喃自语:愿望成真了。
多年前那个阴郁的小孩,在这里许下的愿望,成真了。
钟念怕江传雨想起不好的回忆,指着墙上的白纸,故作轻松地问他:
这是什么?你小时候的涂鸦吗?
江传雨看着那张纸,嘴角微扬,
是时间轴。我想把这里打造成四维空间,就画了个时间轴贴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