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天的训练最好有两次,如果住在他家,晚上一次,早起再做一次,数据将更加完善。
但他就是觉得,钟念会不高兴。
就像刚才钟念来找他,明明脸上带着笑,但江传雨就是知道,钟念不高兴了。
所以他连饭都顾不上吃,赶紧换了衣服往学校赶。
江传雨动作很快,到了学校还是午休时间,他先去小房间找,发现钟念不在,再转到教室,看到了趴在自己座位上的钟念。
青林住校和走读生各占一半,午休时住校生回寝室,在教室趴着的是有午休习惯的走读生,总共稀稀拉拉的十来个,并没多少人。
江传雨走到钟念跟前,发现他睡得正沉,便悄悄坐到了他身边。
钟念上辈子大概是只猫,什么时候都能睡着,在小房间里的时候,他会在晚上八|九点的课间,听着走廊上的声响,呼呼大睡。
每天中午的午休更是雷打不动,有地方趴着就能睡,姿势千奇百怪,有时脑袋栽得过分了,还会压住江传雨的胳膊,让他至少半小时一动也不敢动。
但今天他的睡姿看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江传雨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傻子头埋得太深,把口鼻都捂住了,他怕他憋着气,轻缓地给他脑袋调整了一个角度。
这下,半张侧脸露出来了,连同眼尾清晰明显的泪痕。
江传雨不敢置信地凑近看,眼眶红,眼尾湿,是真的哭过了。
钟念哭了?
为什么?
谁欺负他了?
不太可能,他人缘很好,大家都喜欢他。
一个小时前看着都很正常啊!
是做了噩梦?
很有可能
应该就是做噩梦了。
叫醒他吧。
江传雨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趁着周围没什么人,悄悄散出信息素,缓缓将钟念包裹起来。
这样会让他睡得舒服些,也不会做噩梦了。
没过多久,来上课的同学陆陆续续进到教室,徐婉走到一半,发现江传雨在自己座位上,愣住了。
江传雨看了眼完全没有苏醒迹象的钟念,朝徐婉指了指自己的座位,示意跟她换一下位置。
徐婉哪敢说不,轻手轻脚地拿了自己的书本,往曲桃身边走去。
进教室的人越来越多,江传雨怕这些声音吵到钟念,把校服连帽衫的帽子给他拉起来,戴好,遮住耳朵。
不过同学进教室、上课铃、起立、坐下,这些统统都没打扰到钟念,他正沉在碧波荡漾的海里,根本不愿醒来。
毕竟醒来就要面对,雨神养了个小甜o的事实。
所以他的潜意识不许他苏醒。
这是节物理课,讲评试卷。
物理老师是个爱抽人回答问题的,眼神扫到谁不专心,就叫谁。
钟念一动不动的睡姿也没逃过她的眼睛,一个粉笔头扔过去,语气严厉地叫人:
戴帽子的那个,起来说一下第九题的解题思路。
全班同学唰地转过头,想要看看抽中的是哪个倒霉蛋儿,就看到被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的钟念,正睡得不省人事。
念哥这次惨了!
又要罚站了。
物理课他都敢睡觉,不要命了!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江传雨伸手,镇定自若地拉起连帽衫的帽子,戴上、起身,从容开口,
第九题考的是黑体辐射强度与温度的关系,温度越高,黑体辐射的强度越大。
!!!
全班加老师,都惊呆了!
39、第 39 章
姜还是老的辣, 物理老师最先反应过来, 眼神在江传雨和钟念身上打了个来回,
你那同桌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
江传雨回话的声音放得轻,身体力行的维护任谁都能看出来。
老师对好学生一向宽容, 听他这么说, 提点几句, 也就放过了钟念, 继续扫射抓下一个倒霉蛋儿。
其他同学,尤其是钟念的那仨塑料基友, 就做不到淡定了,在桌肚里偷偷发微信。
徐婉临时拉了个三人群, 群名:不带傻子玩。
婉:什么情况这是?刚才雨神叫我换座位我就有点懵。
婉:现在钟念睡个觉,还有保镖了?
发如名:刚才谁说雨神不喜欢念儿的?出来挖眼睛。
衡山一枝花:我错了
婉:那现在什么意思啊?我以后还能不能跟念儿同桌了?
婉:我不想跟曲桃坐她好酷,比雨神还酷。
衡山一枝花:我可以。
发如名:一个个的来,老向你靠边站, 还没轮到你。
衡山一枝花:我还是觉得吧, 雨神对念儿不见得就是那种喜欢。
衡山一枝花:更像大佬带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