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一定要招进来的,保证书还在柜子里锁着,现在这个情况,你怎么解释?他怎么解释?我怎么跟人家宝华解释?
你拍着胸脯保证过,他没有暴力倾向!但这个病本身是有的,我跟校长真是一时心软才会信了你的邪!
老成抓了抓脑袋,没什么底气地开口,
事情都还没问清楚,别先往那上面扯,我问问他再说。
你问清楚,给个合理的理由!要不然这次谁也保不了他!我们再心疼他,可怜他,也得对其他学生负责!这个道理你是清楚的!
老成回到阶梯教室,把江传雨叫到走廊防火门里面,小声问他:
传雨,你是不是去了礼堂后面的那些教室?
江传雨长睫一垂,是。
你干嘛踹人家门啊?保安说八间教室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你这是,这是在干什么啊!
江传雨轻抿着唇,保持沉默。
式样简单的校服套在他身上,隐隐勾勒出成年alpha的体格,高大、强健,露出的颈项和手臂上都有擦伤跟红痕,看着像是打了场架。
老成有些着急,说话啊,人家omega被你吓得直接请假了,你这么做,总得有个理由吧!是跟谁打架?林霄又惹你了?
江传雨不言不语,静默如雕像。
老成看他这样就头疼,知道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正着急上火,兜里的手机响了。
看来电是钟念的姐姐。
他背转过身,接通电话。
你好,我是成文颂。
成老师,我是钟念的姐姐。今天上午,钟念在宝华参观时,突发易感期,是我们班的两位同学救了他,现在他在医院,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钟念?怎么会出发前我检查过,他们都打了抑制剂的啊!
可能他的体质比较特殊,对某些抑制剂免疫,以后麻烦让他用自己带的抑制剂。
好的好的,这个事情我都还不知道,学生们没告诉我。
事发突然,他们第一时间联系到我,可能忘记跟您说了。
是的,我听到消息还挺震惊的。
两位同学是徐婉和江传雨,麻烦成老师帮我转达对他们的谢意,非常感谢他们。
挂断电话,老成转过身,一脸的不可置信。
钟念突发易感期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在哪儿?
江传雨动了动眼珠,脸上有了点活气儿,
刚才是他姐姐打的电话?
对啊,打来谢谢你跟徐婉。不是,你们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
老成说着一顿,忽然恍悟:你踹门是因为要找钟念?他很严重吗,高热还是狂躁?
跟omega的发|情有所不同,alpha的易感会有暴力倾向。
高热。
江传雨终于松了口,发现时,已经晕过去了。
老成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猛地喘出一口大气。
虽然把学生带出来突发易感也是事故,但至少江传雨这边能给出合理的理由了。
他就怕这孩子是真发病,那样他怎么也不能保他到毕业了。
老成情绪起伏太大,歇了好一会儿,才放缓声音,用聊家常的口吻跟江传雨打商量。
传雨,我们认识也有两年了对吧。从一开始,我就说我是你可以相信的人,这两年来我有没有失信过你?
江传雨抬头,点漆的眸子暗沉无光,他看着老成摇了摇头。
对吧,成老师向来说话算话,对你更是不会有任何谎言。这样,你都不肯信任我吗?有什么事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
江传雨再次垂下眼睫,拒绝回答。
老成在心底一声长叹,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半晌后,他打起精神,拍拍江传雨的肩膀,
行吧,事情原因我也知道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江传雨站着没动,眼神闪了闪,对老成轻鞠一躬,
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有人走近,不习惯打开心房,不习惯被爱。
老成笑着摆摆手,
没那么严重,老师会继续努力的。等哪天你愿意邀请我去你家了,我就算成功了!
你的病也算好了大半了。
后半句老成没说出口,但眼里的意思江传雨看得明白。
家,是一个突破口。
他已经让某个人进去过了,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过?
不管发生了多少状况,今晚还是中秋夜,月亮照样圆滚滚地升上来,正好挂在钟念窗前。
他那个要钱不要命的姐姐见他没事了,让保姆送来中秋大餐,自己屁股一拍,赶飞机去了。
为你已经改签了三次,今天再不走,几千万的合同就打水漂了!
钟念独自坐在病床上吃大餐,味同嚼蜡。
他抬头,对着月亮叹气,这会儿他本该跟大家在操场上,一边吃自助餐一边赏月,而不是像个废物一样坐在这里边打吊针边喝汤!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可怜。
他实在耐不住了,先给徐婉打了个电话探口风。
婉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