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台的木板嘎吱作响,摇摇欲坠。台下众多兵士屏气凝神,深深震撼。能够成为木氏军正式编制的兵士,哪怕实力不高,但大部分都是修圣道之人,而他们也知晓自家少将军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所以,在少将军要以一挑二时,他们并没有感觉到多大惊讶,只是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想要看看少将军如何为雷三营报仇,重新挣回木氏军的颜面。哪怕其中一名少年,就是剿灭黑山寨三千人马的修行者,在这些兵士看来,都抵抗不了少将军的一枪。就算是台下的老张,感受到木六郎的强大气势,而且还毫无保留地使出了木氏枪法时,心中不免担忧两人安全。可是他却不方便插手,只能在默默地捏着一把汗。方才木六郎的两击,可谓是深得木氏枪法的精髓,其势大力沉,更是让练武台都为之摇摇欲坠。可是,他的最后一击,风平浪静。没有前两招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开山扫海的霸道,只有无声无息。唯一不同的是,其速度之快,犹如黑色闪电。凌浪涯瞳孔一缩,已然来不及反应,手中刀剑举起在手,尚未来得及出手。当是时,黑线白丝骤然从凌浪涯手腕脱落,于他身前迅速盘旋缠绕。刹那之间,黑线白丝一合,裹住了那迅捷闪电,裹住了点刚枪的白色枪头。枪头被裹,枪尖对丝线,力道交错,迸发出剧烈光芒。受此一挡,其去速终究慢了一些。纪天一出手,凌浪涯心有默契,体内玄气一动,纵横玄气骤发,迅速躲开了枪尖所指,顷刻来到了黑枪身旁。他凌空一跃,刀剑齐举,并砍下去,反力横削。刀剑锋芒,落于枪身之上。枪体骤然下压,然而去速不减。纪天趁此十指掠动,甩动黑线白丝,那枪头顿时调转一个位置,成反方向直奔木六郎。木六郎感知身后动静,蓦然转身回头,大叫一声,同样一侧身,欲要以单手重握点钢枪。当他右手尚未触动枪身时,忽而感知到不秒,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他立刻伸出左手,想要两双同时抓住,奈何为时已晚。点钢枪脱手而出,直接飞奔向前。“轰!”点钢枪插入主台柱子上,枪尖直没入木柱。正当众人诧异之时,那结识木柱以枪尖为圆心,忽而裂纹四起,发出一阵碎裂之声。顷刻只见,木柱碎裂,主台倒塌,溅起满地尘埃。雷三营中,鸦雀无声,唯见烟尘滚滚。木六郎看着那倒塌的主台,愣了片刻,转身过来看着并肩而立的凌浪涯和纪天,拍手赞道:“好!两位小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凌浪涯和纪天同时拱手行礼,双手犹有一丝细微的颤抖。看似简单的对付三招,可是堪称凌浪涯出道以来,最惊险的一场。倘若不是他和纪天配合默契,如果不是两人有着联手的办法,也许随时都会有受伤风险。虽然他们已然感觉到木六郎对两人没有杀意,但那种没有多留手的攻势,依旧让人感觉到一股窒息。凌浪涯心想,如果让家四大门派的长老对上木六郎,哪怕木六郎的实力不够他们强,但最后死去的肯定是这些长老。从木六郎三招枪法中,凌浪涯能够感受到那股引而不发的杀意。这种杀意,不是针对他个人,而是木六郎在千军万马中的厮杀所磨练出来的。凌浪涯稳住心神,平息体内躁动玄气,方开口道:“少将军实力,实在是让在下敬佩。”木六郎摆摆手,跳下练武台,走到坍塌的主台前,重新捡起那根犹插在碎裂木柱上的点钢枪,忽而想明白为何自己刚才没有接住枪。那最后一击,乃是自家的秘传之法,与平常势大力沉的招式不同,其追求的是力道之快和迅捷,最为让人意料和难以接档。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两名少年竟然有办法阻止回马式的去势,而且还能将其调转回来直奔自己。那折返回来的一枪,不仅有着自己所有的力道,还夹杂着两名少年的玄气,增加了数倍的力量叠加,让他有了一丝失误,以为可以单手就能接住。最后,当发现不可接住时,已为时已晚,只能任凭它脱手而出。木六郎重新把黑色的点钢枪负于身后,招手让两人从练武台上下来。凌浪涯和纪天对视一眼,便依照他的所言,来到他的身前。正当两人下了台时,忽而身后嘎吱声响,那曾经是三人交战的练武台,同样轰然倒塌。看着倒塌的主台和练武台,台下的五百名雷三营兵士,再也不敢小觑三人一分。且不说老张以一挑十,揍了他们十个伍长一顿,就连眼前两个少年,能够挡得住木氏枪三招,已然足够让他们佩服不已。木氏枪法,可是当世最厉害的枪法之一,哪怕是家的热枪门,也是稍有不及。在赵宋王朝中,能够和木氏枪法媲美的,只有一种,名为丘家枪法。凌浪涯此时可真的感受到有了招式和功法支持的实力厉害,确实不是自己以前左手一把剑右手一把刀就能抗衡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底蕴还勉强可以,又有着纪天的玄气支持,他也不敢保证能够挡下比木六郎的枪法。可是,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何纪天能够忽视黑环的禁锢,能够自由地使用玄气。按照他方才的攻击来看,已然超出了黑环的范围了吧。不过,现在也不是询问此事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三人再相对时,凌浪涯问道:“少将军,我们今日之事,可否就此揭过?”木六郎笑道:“当然可以,有道是不打不相识,两位小兄弟的实力,还有这位张大哥的实力,果然如我所料一般,不愧是参加暗祭的修行者。”凌浪涯听得他的称赞,可是心中却更加敬佩他的实力,顿时道:“少将军过誉了,相比于你,我们还是差了许多。”“那是你们还年轻。”木六郎道:“假以时日,你们定能居于我之上。”忽而,他往前数步,凑到凌浪涯耳边,低声道:“如此一来,那我们就可以做一个交易了,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