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滴答滴答奏响着无情曲;
黑暗茂密山林被火把照得通亮,火光灼灼不曾惧那细雨。
在河鱼帮常日伐木的山林深处,不断地涌现出一个个身披蓑衣的黑衣人,密密麻麻地围在了洞穴前的空地上,犹如山林树木扎根在此处。
只是林木处如今只有粗壮树墩,而黑衣人手中有锋利长刀;只是林木早已经倾颓倒塌,而黑衣人手中火把燃烧正旺。
黑衣人一手持火把,一手持长刀,沉默地看着洞穴口外的猎物。
他们虽然也是披蓑衣穿黑衣,但却是他们的敌人。
当先为首的杨云天,摘下头顶挡雨的笠帽,来到了三人身前不远处。至于一直站在杨云天身旁的麻衣人,还有昨夜要挑战凌浪涯的热枪门少主朱秀儿,不知为何却不在此处。
杨云天丝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见得凌浪涯三人未曾答话,转而对其身后的河鱼帮帮主莫长河道:“莫帮主,辛苦你带路了,这回我们可是捕获了几条大鱼。”
莫长河恭敬道:“杨少主客气了,小人也是为大局着想罢了。这些歹徒竟想毁我河鱼帮,我河鱼帮上下决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多亏了少主的足智多谋,助我等一举擒获敌贼。”
杨云天笑道:“莫帮主言重了,我烈刀门和河鱼帮交好,自然要互相帮忙,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莫长河看着身前依旧不曾动手的三人,又回头看了一眼洞穴之中,想起方才洞内传来的一声呐喊,再看到脚下倒下的两具尸体,深吸一口气道:“只是,如今敌賊已无去路,小人却有一个疑惑,不知少主可否代为解答?”
杨云天道:“何事?”
莫长河:“敢问洞内是何人?为何伤我两个弟子?”
杨云天轻轻拔出长刀,在夜色下打量着闪光的刀刃,道:“洞内都是河鱼帮的兄弟,我见方才风雨颇大,所以让他们都进去避雨了。当然,为了怕他们惊扰了敌賊,便让几个烈刀门的兄弟帮忙把守。可能是那两个弟兄以为方才是敌賊闯入,不仅暗自放箭误伤了自己人,而且还惊扰了敌賊。”
莫长河心中一惊,原来河鱼帮的弟子都已被烈刀门控制在了洞**,并且有烈刀门之人把守看护。只是,想到自己最大的软肋还在河鱼帮身上,莫长河哪怕心中有气,依旧不敢反抗。
莫长河暗自叹道:“原来如此,可怜我家两位弟兄了。”
杨云天踏前一步,朗声道:“莫帮主息怒,自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那两名弟子不听命令,私放暗箭,以至于伤了自家兄弟,还让敌贼逃了出来,自当以命偿还谢罪。”
话音刚落,只听洞内传来两道凄厉的惨叫声。
洞**再次恢复平静,黑暗依旧笼罩着四野。
杨云天凝视着莫长河,一字一句道:“莫帮主,我烈刀门已表现出诚意,希望你们待会也别让我失望。”
莫长河忙恭谨道:“任凭杨少主差遣,我河鱼帮万死不辞。”
杨云天大笑数声,把长刀前伸平举,狰狞道:“既然我们已商量好,接下来就是捕获猎物的时候了。虽然猎物没有完全进入网中,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我们人多。你说对吧,三位义薄云天的少侠。”
看着杨云天狰狞的表情和听着他玩味的语句,一直在旁边不曾动手的凌浪涯等人,已经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云天不是没有来,而是来得比他们更早,并且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处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