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浪涯见老囚徒进来,忙破旧衣衫,恭谨作揖行礼,诚恳道:“小子凌浪涯,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囚徒一摆手,手中掉落了一颗野果,他忙捡起来,才道:“老朽久不入世间,这世俗之礼就免了吧。再者,就算没有老夫,你身怀小铜钟,也是死不了的,老朽不过助你一把而已。”
凌浪涯正要再度感谢,老囚徒再摆手,道:“随我来吧。有什么稍后再说吧。”说罢,他便返身穿过了洞壁小门和甬道,而凌浪涯只好紧随而上。
坐在地下暗河的岸边,老囚徒把手中野果一骨碌地丢给凌浪涯,道:“在这里能填饱肚子的只有这些野果了,去河里把它们洗干净。”凌浪涯慌忙结果,依照他的吩咐去做,同时还洗了把脸,一扫近几日的阴霾。
洗刷干净后,老囚徒拿起一枚野果便吃了起来,顺手还丢了枚给一直在脚下的白狐,而凌浪涯近几日都未进食,此刻醒来才感到腹中饥饿,也不客气地尝了起来。
那些野果遍体通红,足有拳头大小,咬之津液四起,让人忍不住多吃几个。
地底之下,暗河岸边,两人一狐,默默啃着野果。
想来是过于极饿,三分之二的野果都落入了凌浪涯的腹中,而白狐也吃了几枚,老囚徒也不过吃了几枚。待得两人都恢复了些许体力,凌浪涯叫道:“老前辈。”
老囚徒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问题,反正在此多年也未曾有人到访,今日心情尚好,便不妨解答一下你的疑惑吧。”
凌浪涯站起作揖道:“感谢老前辈。”
老囚徒笑道:“老朽不喜此等繁文缛节,倘若你再如此拘谨,便离去吧。真不知那老家伙教了你何事。”
凌浪涯闻之,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客气了。敢问前辈,和家师有何关系?”
老囚徒道:“想不到你第一个问题是这个,老朽还以为你会比较关心自己的伤势,或者是迈入致知界的疑惑。”
凌浪涯笑道:“毕竟这是我最重要的人,说不关心终究也是假的吧。”
老囚徒望着悠悠流水,仿佛陷入回忆中,良久才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和那老家伙认识,还是彼此年少之时。我们意气相投,曾经一起并肩战斗,后来也因观念不合曾彼此拔刀相向。倘若真的要算故交,这么多年来,那就算故人吧。”
“那你知道他如今在何处吗?”凌浪涯急切问道。
“你觉得,老朽会知道吗?”老囚徒晃了晃手中的铁石链,无奈地道。
凌浪涯看到那铁石链,心中好奇问道:“不知道前辈究竟是何人?为何被困在此地?”
老囚徒抚摸着那铁石链,摇摇头道:“往事不可追,不提也罢。至于老朽,不过是一个亡国之人,又何足道哉。”
“亡国之人?只是方今世上,不是七朝争霸吗?又何来的其他国,莫非是南蛮等四族?”凌浪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