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阳一边说着,一边迈着蹒跚的步伐,向白泽手中的果子扑去。“你不是不吃吗?”白泽收回手,叫杨三阳扑了个空,眼睛里满是戏虐的盯着对方。“我改主意了还不成?”杨三阳眼巴巴的看着白泽:“老祖当真有让我学会神的办法?”“唉!”白泽叹息一声,眼中露出一抹纠结:“你还是别吃了,就这么去吧。日后老爷我会在你坟前烧一柱香火,每年初一十五会祭奠你的。”“老祖别闹!”杨三阳扑在了白泽身前,将那果子抢过去,塞入了口中。果子入腹,周身死气尽去,生机开始宿发,周身毛发蜕变,牙齿竟然在重新长出来。没有理会身体的变化,杨三阳一双眼睛看向白泽,眼巴巴的看着:“老祖,如何才能学会神?”瞧着杨三阳那双忐忑的眼睛,逐渐消散的浑浊,白泽仰天长叹:“命啊!果然都是命!老祖我欠你的!”当年弥风妖王捕杀自己,自己欠了他一命。后来离开部落之时,自己曾与这小子打赌,若是输了便给他当坐骑。这就是命!自己的命!命运早就已经注定,这小子与天地间有大功德,当享长生果位,自己又怎么会看着他老死?这不单单是杨三阳的命,更是自己的命。没有白泽,明日里也会有黑泽、紫泽代替。这就是宿命!自己不过是命运演变的锲机罢了。甚至于自己遭受魔祖重创,也是定数,只为了这小子。“他当真是天地私生子不成?”白泽有些无语泪先流的感觉。他是神祗,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杨三阳惨死。“确实有让你学会神的办法,而且还是一步登天,直接助你学会全部神!”白泽慢慢收回目光。“有如此妙法,但偏偏当年老祖却没有传我,想来是这妙法虽然神奇,但却要付出天大的代价!”杨三阳面色严肃下来,他又不傻,自然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老祖我要失去自己的自由!”白泽叹息一声。“罢了,老祖还是别勉强了!”杨三阳瞧着白泽的纠结,不由得叹息一声,慢慢坐回了桃树下。“我又怎么能看着你老死?”白泽摇摇头:“这是我欠你的!谁叫我当初嘴贱,这就是因果!”白泽一步上前,只见一道光芒在其周身交织,然后就见那白光化作一道符,没入了杨三阳眉心祖窍,刹那间与其神魂融为一体,化作了一道指环,戴在了神魂的手指上。冥冥中,一股玄妙感应在白泽与杨三阳之间升起,白泽此时放开念头,无数神奥义尽数在其心中演化。良久,杨三阳睁开眼睛,泪水缓缓滑落:“老祖”话语蹩脚,发音都不标准,但却是纯纯正正的神语。“老祖此恩,盘无以为报,日后必然不会为难老祖!”杨三阳膝盖一软,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你小子啊!得了便宜还卖乖,快起来吧!谁叫老祖我当初嘴贱呢?”白泽抚摸着下巴,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老祖,我是绝不会将你当成坐骑的,虽然你我已经成了主仆契约!”杨三阳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感动。“好好感悟老爷我神魂中的神奥义吧,这等于直接将诸般奥义自老祖我的神魂中分割出来,烙印在你的神魂中,直接教你学会,但你还需揣摩一番才可!”白泽拍了拍杨三阳肩膀,此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一转头,自己居然成为人家坐骑了,白泽能开心才怪。“嗯嗯!”杨三阳哽咽,泪水不断流下,只是不断的流着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苦求三千年大道,历经绝望、孤独、生死,如今终于一步登天学会神,日后便可开悟练气之道,长生有望矣!确实是长生有望!“多大人了,不就是学会神吗?怎么还哭哭啼啼的!”白泽训斥一声。“老祖于我乃再造之恩,盘日后必然重报!待我日后证就天仙,彻底掌握神,自然还老祖本源,还你自由!”杨三阳指天起誓。“算你小子还有良心!”白泽侧目看向墙壁的诗:“你这诗词我颇为喜欢,尤其是那句欲与天公试比高,若非这句诗词,老爷我也下不了这般决心,这诗尚未写完,你且继续写完,叫老祖我开心一番。”白泽付出了多少,杨三阳知道。堂堂先天神祗给自己当坐骑,传出去没脸在神祗中混了,必然会成为天下笑柄。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居然趴在地上给狗当坐骑,传出去岂不是天方夜谭?或者说,正常的一个女子,居然找狗当老公,传出去岂不是天下震惊?都没脸活在世上了!此时杨三阳心中激动难以言述,面色癫狂的看着那石壁,忽然间仰天长笑,似乎将数千年郁闷之气尽数发散,然后来到那石壁前,手指伸出石屑纷飞:“神帝魔祖,略输采。太阳太阴,稍逊风骚。一代天骄东海祖龙,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金翅大鹏与龙族乃是死敌,以真龙为食,故有此说法。“好!好!好!”白泽看着那诗,接连道了三个好字:“还好,这是你蛮族字,否则若换成神,非要被人喷死不可。”“你小子三千年压抑,如今桎梏尽去一飞冲霄,老爷我到要看你能走多远!”白泽扫视着墙壁,眼睛满是精光:“灵台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飘雪。望方寸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神帝魔祖,略输采。太阳太阴,稍逊风骚。一代天骄东海祖龙,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白泽盯着那诗词,不断诵读,眼睛里满是神光。此时杨三阳一朝困龙升天,眼中颓废尽去,满是意气风发之色。“老祖,今日盘得以重生,当浮一大白以庆贺!”杨三阳拿起美酒,端到了白泽的身前:“老祖,请!”“哈哈哈!哈哈哈!老祖我也想看看,你未来的成就究竟在哪里,你这等人物,不应该为天赋种族桎梏住,你与老祖我有缘,我自然理应助你一臂之力。”杨三阳畅饮,斜倚在桃树上,与白泽二人喝的天昏地暗。“你这酒好生的香醇,却是好酒!”白泽道。“哈哈哈!哈哈哈!”杨三阳大笑,转身来到了石壁前,面上带着红晕,显然喝高了,并指如钩,刻下一行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壁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砰”诗词不曾念完,杨三阳已经醉倒在地,跌落在青石上呼噜声震动天地。“哈哈哈!哈哈哈!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原来你还是对道缘那小皮娘念念不忘。可惜了,老爷我和那小皮娘被困在绝境三千年,那小皮娘日夜惦记的都是她的四师兄,可没有你的份。你不过就是人家一宠物罢了!”“谁说的!”杨三阳不服,醉眼朦胧道:“我如今学会了神,踏入长生路指日可待,我若证就金仙,难道还配不上道缘?”话语说完,直接滚落而下,栽倒在泥土中,真真睡去。“砰!”白泽身子缩小,晃晃悠悠的钻入杨三阳衣袖内:“做梦吧你!你就算证就金仙,她也不会喜欢你的。”二人迷糊睡去,一夜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日上三竿,杨三阳才自沉睡中醒来,迷迷糊糊的来到溪边洗了个冷水澡,祛除身上污垢,一夜过去其周身已经发生变化,毛发重新蜕变,赘肉消失不见,肌肤再次回复晶莹,毛发如玉,整个人透露着勃勃生机。重新洗漱一番,恢复了千年前的丰神如玉,眼中那斑驳黄色老茧翌消散的无影无踪,此时杨三阳呼吸着天地间的馨香之气,不由得引颈高歌:“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辰尽光生,照破青山万朵。”“好诗歌!”白泽自袖子里钻来,化作拳头大小,落在了其肩膀处:“颇有玄妙。”“哈哈哈!”杨三阳仰头长啸。“我说你小子既然学得神,那日后当学习开口说神,用作练习掌握牢固!”白泽提醒了一声。“老祖说的是!”杨三阳点点头:“不知道缘何在?”“你别想了,道缘去寻自己那小情郎了,可没时间理会你这只野猴子!”白泽撇撇嘴。杨三阳也不脑,只是大步流星,面带喜色的向道缘洞府内走去。数千年未见,心中倒是颇为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