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安代还是和他分手了。
“你太好了。”郑予安一直记得安代最后和他说的话,“感觉女人还是更喜欢坏男人啊。”
郑予安好就好在,他没有撕破脸的前任。
安代到现在还与他有着朋友般的来往与交情,白间之后更是好几次来苏州开个人陶艺展,三个人总会三五不时的聚一下。
艺术家似乎总喜欢喝咖啡,郑予安每次与他们见面地点都是在一家新开的或者小众精品的咖啡馆里。
麻雀便是在十全街上,店面不大,门口摆着靠墙的铁质长椅,因为离苏大很近,不少年轻的学生也会来探店,拍一些照片,然后发朋友圈。
“我刚刚送走唐老板。”安代穿着一条素色的百褶长裙,上身是简明的黑,“她还向我打听你呢。”
来麻雀的有钱人不少,唐老板就是其中一位,js银行的高净值客户,家里经营着古董金融,与安代既有业务往来也是十多年的好闺蜜。
郑予安要了一杯肯尼亚,他掏出烟来,递给安代一根。
女人很优雅地吞云吐雾:“你太招人了。”
郑予安:“唐老板是大忙人,就过来买杯咖啡,看到你才会问我一声。”
安代笑,她夹着烟的手支头,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好啊。”
郑予安开玩笑似的说:“我这么好,你不还是不要我了?”
安代的性格在以前就有些敏感和自卑,郑予安则一直是包容的,女人总是要更细锐些,碰到太完美的对象,情爱感反倒会淡很多。
他们两在交往的时候,都不像在谈恋爱,所以回归朋友反而处得更舒服。
“你要不是直男,白间大概早出手了。”安代抽完一根烟,神情很是放松,“你知道吗,他要来苏州开工作室了。”
郑予安喝了口咖啡,有些惊讶:“确定了?”
安代点头:“这边政府有文化基金扶持,税什么都很合算,氛围也好,他早就想来了。”
“那挺好的。”郑予安笑,“等下得让他来我们银行开个户。”
安代嗔了他一眼:“郑总哪看得上这点小钱?”
郑予安说:“那不一样,朋友间情分不同的。”
安代似乎被他这八面玲珑的温柔给肉麻到了,很做作地抖了抖胳膊。
五月还不是很热,白间来了后,三个人一块儿说了会儿话,麻雀店小,下午人一多,环境于是就变得嘈杂起来,郑予安便考虑坐到外面去。
他像是服务业做久了,哪怕当了领导,也有一份不动声色的体贴,还是从骨子里漫出来的那种,细微不让人发现。
比如白间不抽烟,郑予安就不会当着他的面抽。
这个习惯在郑予安这里不分男女,就像白间说的,他的确是个gentleman。
安代受他影响,隔了远一点跟另一帮人抽,她换了款爆珠,其实相比郑予安中规中矩的苏烟,她更喜欢辣一点的。
白间和郑予安聊到开户的事,大致讲了一些,白间心里就有数了。
“政府有扶持的项目,我们会和政府对接。”郑予安一手插着裤子口袋,一手握着咖啡杯,他比白间还要高半个头,此刻微微低着下巴看人,目光温和,“老师的作品这么优秀,无须担心什么。”
白间被他看得有些面热,郑予安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喊他老师,偶尔在正式场合需要介绍时才会唤他“白先生”。
“郑总就别叫我老师了,怪不好意思的。”
郑予安抬臂喝了口咖啡,他穿着棉麻质地的衬衫,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线条漂亮的前臂,他说:“老师叫我郑总才是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