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郑予安问他。
晏舒望:“以前露营经常碰见的,熟了就会互相帮帮忙。”
郑予安:“那你送他们什么了?”
晏舒望似乎笑了下,说:“把你一半的水果给他们了。”
郑予安:“……”
晏舒望还有脸抱怨:“你带的也太多了,简直小朋友春游。”
野外做饭要多丰盛自然是没有的,大乱炖这种最合适,吃得饱味道还不错,郑予安在翻包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带了火锅底料。
晏舒望彻底服了:“你是哆啦a梦啊。”
郑予安觉得自己挺厉害:“你还叫我什么都别带,这不带对了嘛。”
这火锅一煮上,四面八方来露营的基本都闻着味儿过来了,最后结果成了一大锅饭,互相认识一圈,郑予安发现还有同行。
“你是晏总朋友?”之前给松茸的年轻夫妇,丈夫是交行的,妻子是个性格活泼的姑娘,与郑予安聊天时无意问起。
郑予安点了点头。
姑娘欣喜道:“真好啊,你们太般配了。”
郑予安愣了愣,才意识到对方是指什么,他看了眼正在与另外几个丈夫抽烟的晏舒望,过了半晌,才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一部分人中,郑予安并不清楚是不是人人都知道晏舒望的性向,但没人表现出特别反感的情绪来,他也就作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大大方方的,毫不扭捏。
等到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晏舒望收拾碗盆时,才突然问了一句:“小齐是不是说了什么?”
郑予安以为这事儿早过去了,不太明白道:“怎么了?”
晏舒望看着他:“你不承认也没事,小齐不会乱说的。”
郑予安缓缓皱起眉:“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承不承认?”
晏舒望举了举双手,他似乎有些无奈,做出了一副“投降”的姿势,叹气道:“我不是要找你茬,别生气。”
郑予安谈不上生气或是不生气,他只觉得满腹委屈酸楚都憋在心腹里,可这委屈道不明白,酸楚也无法讲给别人听,搞得莫名其妙,又患得患失似的。
晏舒望在收拾完后便钻进了帐篷里,郑予安已经躺下了,他没睡着,却赌气般的用后脑勺对着人,一心盯着帐篷外面的风景。
山里的夜空清朗无云,月和星都是干干净净的,郑予安只觉头顶的星云密实得扎眼,他看了一会儿,听到身后晏舒望轻轻喊了他一声“圆圆。”
晏舒望的语气像是拿他没什么办法:“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小气。”
郑予安转过身,他板着脸,与晏舒望四目相对,问:“我哪里小气了。”
晏舒望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郑予安打断了。
“你以前还让我补过破钞票。”郑予安说,“你也没多大方。”
晏舒望:“……”
郑予安又得意起来:“我都记着呢。”
晏舒望去看外头的星星,他有种被拆穿了的尴尬,但又忍不住想证明些什么:“还有呢。”
郑予安说:“你坐那个位置。”他顿了顿,低声问,“是不是在看我?”
晏舒望这回没再躲开目光,他像是在看郑予安,又不像在看现在的他,眼中是细碎的星子,落在了清凌凌的山泉水里。
“我一直在看你。”他最后说,“你要是永远都不知道的话,我会想一直很安静很长久的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