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予安不知怎的,就想到一句“松下立君子,君子似明月”的诗来。
为了营造光影的效果,台上的打灯也很讲究,晏舒望转头看见郑予安时,白光正巧覆在了他脸上,柔软了极盛的眉眼。
郑予安看着他走过来,从明到暗,晏舒望的脸上光影叠叠,每一帧都像是画出来的美人。
“什么时候来的?”晏舒望靠近了他问道。
郑予安似是终于醒了一般,有些尴尬地挪开眼,半晌才道:“刚来没多久。”
晏舒望点了点头,他说:“去二楼看看。”
白间的作品主要布置在一楼,二楼是工作室展示,倒是聚了不少人,郑予安携着晏舒望刚上去,便遇到了几副熟悉面孔。
晏舒望也有相熟的人,明显和郑予安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两人被迫分了两边,郑予安边说话,边忍不住往晏舒望那边张望。
他又突然想起安代说的那句“人把圈子划分的很清楚,你在这边,他们在那边,你过不去,他们也不想过来。”
“郑总,怎么脸色不太好看?”一旁的人有些担心地问。
郑予安愣了愣,勉强道:“天热,可能有些气闷。”
他敷衍地与人聊了几句,复又抬起头来,目光碰到了晏舒望的,他与他隔着中间的过道,视线安静地胶着。
晏舒望身旁的人似乎很好奇,问了几句,晏舒望摇了摇头,他伸出手,看着郑予安,平静道:“郑予安,过来。”
“郑予安。”
晏舒望耐心地伸着手,他眉梢微微上扬,眼角像铺开了笑意,又重复了一遍:“到我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