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到不觉得意外,在小时候遭遇过这样的变态后,他还特地去了解了一些犯罪心理学的知识。
越是这样身体和精神上弱小有缺陷、且时常为自己的现状感到无力自卑的人,越是在激发了残暴的本性后,会迷恋通过一些残忍不堪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无所不能。
打不过成年人,他就去凌-虐并杀害那些比自己弱小许多的孩子,在这样悬殊的力量中,获得了令他产生巨大满足感的力量差距。这种病态的心理其实很容易分析,只是他的异能力作祟,才侥幸让他逃过了正义的制裁。
为期不短的牢狱生活,让这个变态的腰背佝偻得更厉害了,白木有点开心的想,这些年他一定很不好受。
虽然白木已经长大了许多,早已过了这个变态最喜欢那个年龄段。但无论是变态执着于完成一个没得手的猎物,要有始有终这种强迫症心理,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原因,即使长大了的白木,也依然吸引了这个曾经盯上了他的变态。
但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这个人大概都估计错了一件事,就是白木从来都没有怕过他。
十岁时白木的异能还不如现在这样力度霸道,操作精准度也天差地别,但他那年被逼着爆发时,其实只要再给他两秒钟,他就可以无差别的将这个人渣轰成真的渣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织田作出现了。
对于这个人渣,受到了『骚』扰但并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的白木,其实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若不是他盯上了自己的缘故,白木的人生,或许永远不会和织田作产生交集,他若没能被那个男人带走,那他也不会成为现在的他了。
因为缺乏决定性证据,法律没有办法来真正的裁决他,这一次这个残害了不知道多少男童的变态从监狱里跑出来,白木觉得自己很适合替天行道。
暂且看一看,顺藤摸瓜的揪出这个人要去哪里。
在港口黑手党里的那短短几小时里,根据森鸥外让他听到的信息来分析,中也似乎也追查了这个人许久,他若是解决了这个人渣,也算是顺便帮到了中也。
大概路上花费了半个多小时,这个隐身着推着白木停在了一栋辉煌的高档小洋楼前。白木用异能探测了一下,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精致高端的小型地下赌场。
变态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那些衣香鬓影的贵客,被簇拥着进入这精致而豪华的场所,神色十分嫉妒。
而自己却像阴沟里的耗子一样见不得人,只能灰溜溜的从后面的员工侧门进入,这太过惨烈的对比,让他脸上显出几分扭曲。
但他也知道,这里没自己的地方。他现在还是个越狱犯,上面那人把他弄出来收留他,不过是看在他的异能有用的份上,除了这个价值,他没有其他必然的被需要性。
这一次算是他的擅自行动,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好不容易从监狱里出来,看着外面的一茬茬青葱嫩苗,他看得见摸不着,实在是憋不住了。
在监狱里关了几年,出来后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捧,还月要天天看着同一个屋檐下只一墙之隔的人,日日夜夜的享受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繁华奢靡,这种日渐增长的嫉恨,让他心中的恶意几乎要喷涌而出。
就在他即将爆发的前一刻,幸好这个他盯了许久的猎物有够愚蠢,居然自己独身跑出来逛商场,那他就毫不客气的下了手。
他这事做得小心又大胆,也没有留下证据,想必上面的人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出一口心头多年的恶气,他顿时感到了迫不及待。
他推着车重新走动起来,只是今日不比以往,带着这样一个精美的战利品,他还要用员工后门不能被任何人看见的进出,实在是心有不甘。
并没有犹豫太久,他利用自己隐身的技能,直接推着白木走了正门。
在隐身通过门口的守卫和安保后,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带推着车去正厅转了一圈。
白木对于他的心理活动没有任何兴趣,他安然自得的躺在车上,用异能开始查看这个地下赌场的全貌。
这是一个奢靡而精致的小型地下赌场,里面的装饰器具昂贵而考究,采用着黄、红的暖色调,这样温暖的颜色,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会让前往的赌客感到更加放松安全,从而更容易迷失理智,做出冲动的赌-博行为。
里面没有一座钟表,温暖却明亮的灯光不分昼夜,一成不变的照亮着赌场中的每一个角落,让身处其中的人,慢慢失去对时间的判断概念,而全身心沉迷于牌桌上的游戏。
就连空气中的氧气含量,都比户外的空气比例要高,显然是通过制氧机放出的高氧,目的是让人更加不容易感到困倦,能在赌场中停留更多的时间。
无论这个赌场是不是窝藏这个罪犯的据点,但单单看这些赌场的经营之道,就能至少看出打理这个小型地下赌场的人,算是个个中行家,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专业的布置和计算。
房间里没有摄像头,因为能被允许走进这个赌场的客人,一个个非富即贵,隐私对于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里面的客人清一色的只有男人,每一位获得邀请的人都履历不凡,家底丰厚。白木认出了其中几张熟悉的脸,有娱乐圈的投资商,还有前些日子他在便利店杂志封面上见过的房地产商,前来赌博的客人多为男性,偶尔出现的女人,无不年轻漂亮,打扮入时,只是她们或是调酒师,或是发牌荷官,或是姿态暧昧的坐在这些赌客身边,关系不言而喻。
金钱权势与美人,往往是伴生关系。白木很快做出了判断,在场的赌客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能来这里玩的人,拥有着普通人终其一生也难以接近的圈子。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白木突然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人,他用异能感受到了一位伪装成客人,但因为根本不会赌牌,坐在桌边已经输到懵逼的中原中也。
他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他也查到了任务的线索,所以亲自进来蹲点吗?只是中也没有办法知道,他想抓的人此时就在几米外,手推车里还困着一个他在意的朋友。
里面的富贵繁华,突然就刺激了这个变态的心里,他一声招呼不打,突然解除了他们身上的隐形,低着头将自己的脸藏在阴影里,嘴角带着得意而扭曲的笑,推着白木从地下赌场的侧面绕着走了过去。
白木很快发现,里面桌上的人,凡是抬头发现了他们的赌客,都没能挪开眼光。
应该是很奇怪的姿势吧。
一个活人,被堵着嘴蒙着眼,绳子绑着手脚,像货物一样在手推车上被人推走,这种反常理的事态,如果围观的人是他,他也会多看两眼。
但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不会有人能认出来吧?
虽然一直被绑着,他身体比较柔软,缩在车里也不会觉得疼痛,而这一路都不用自己动脚,直接被推入敌方大本营,白木觉得这效率非常高,连审问这一步都不用,他又没有觉得难受,所以没挣扎过。
他想没关系,不会有人认出来他的,他过来也是为了解决自己的事,一会捅了这个窝,然后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了。
无论这变态想对他动什么手脚,都应该会去没什么人的地方,等到离开这些人的视线后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由不得这人渣做主了。
只是在失去视觉后,白木确实没能看到在场的全部人。
除了中原中也外,这场里还有另一个变过装的来客,正是那个即使白木使用异能,也无法通过物质透析来看见他存在的男人。那个人的眼眸此时盯着这辆手推车,露出了真实的惊讶。
这个精致小规模的地下赌场的主管者,是一位容貌十分清秀的青年,他留着长发,一半头发是白色,一半头发是淡紫色,此时见这个人居然如此嚣张的扰乱他的赌场秩序,眼中顿时漫上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