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刚入这一行,什么都不熟练,业绩差当然是正常的,温昀廷叹气,我说真的,这种公司你不待也罢,辞了换一个吧。投行那么多,还怕找不到工作?
可是我主动辞职的话,这个月工资就拿不到了,钟霖吸了吸鼻子,这个月房租和水电还没交,上个月跟我爸妈说,这个月不用他们掏钱了,让他们放心。要是忽然辞职,他们肯定就知道我在这边过得不好。
诶,所以omega干什么要出来飘呢。温昀廷欲言又止,他是alpha,一个人孤身在外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omega向来是弱势群体,哪怕已经出现多种平权运动,表达omega和alpha还有beta一样平等,具有同等的能力,不过一旦遇上种族天性驱使的发情期,再强硬的外壳都会不攻自破。
我爸妈本来就不赞成我一个人出来,如果让他们知道的话,我只有回去的命了。钟霖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皱巴巴的纸巾,温大哥,我知道我挺麻烦的,从到上海第一天就在拜托你帮忙,这次也帮我一次行吗?别告诉我爸妈我的情况,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还等什么呢?早点离开那个火坑才是明智之举啊,一个月工资不要也就罢了,房租水电我先帮你交。温昀廷手搭着他的肩,放心,你爸妈那边我会先瞒着,但我要提醒你,现在快年底了,工作也不好找,你可千万别急于找下家,刚跳出火坑又进油锅。
钟霖抹掉眼泪,赶紧说:不会的不会的,我这次一定招子放亮点,找那种规模大又正规的投行,温大哥你放心。
温昀廷去把便当热一下,让给钟霖,自己把那几串关东煮吃掉,当做晚饭。他把洗好的衣服放进干衣机里,钟霖捧着便当过来:哇,温大哥,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是最新款诶,我上个月在一个做家电评测的up主那里看到过介绍。
就是上个月。温昀廷关上舱门,有了这个玩意儿还是挺方便的,衣服不用晒,不管什么时候清洗,几个小时之后就能穿了,阴雨天也不用担心有味道,相当方便。
我才发现,阳台这里堆的都是什么?电视、洗碗机、空气净化器这些是空盒子还是都没拆封啊?
没拆啊,先放在这边的。温昀廷无奈,宋衍送来的这些装又没处装,退又不好退,只能先收拾起来堆在这里,过段时间看看该怎么处理。他没事做都按着型号查了一遍价格,更加确定装在他这个五十几平的小屋子里就是暴殄天物,还不如不拆,等宋衍有空再让他拿回去呢。
刚想起这人,电话就来了。温昀廷接通手机,问:你回国了?
宋衍嘿嘿一笑:猜猜我在哪儿。
温昀廷才没空猜他在哪儿,翻个白眼:你要是过来,前面有条夜市,带份炒面,他问钟霖,你想吃什么?
啊?我这个便当吃完就饱了。
宋衍皱眉,媳妇儿家怎么又有野男人的?
那没什么了,炒面微辣,不要放豆芽,快点,我饿死了。
宋衍看着挂断的电话,就是欠他的呗。他吩咐冯雪,去,找这附近一条什么夜市,带份炒面回来,要快。
温昀廷蹲在阳台给盆栽浇水,钟霖轻声问:温大哥,宋大哥等会儿过来?
嗯,我找他有事。
哦,这样,钟霖捧着腮,眉眼弯起,你们感情真好。
温昀廷摸摸小孩儿的额头,今天肯定是给吓糊涂了,居然产生这种错觉。
钟霖把吃完的便当收拾好,准备告辞。温昀廷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今晚就把辞呈给交了,明天别去公司。居然还有为了业绩逼着员工出卖色相的,什么玩意儿,该举报给有关部门才对。
一刻钟过后,门铃响起,温昀廷拿着剪刀去开门,看见宋衍站在门口,对着他张开双手。
宋衍忧愁,这是怎么了?廷廷居然拿着凶器出来了!
温昀廷翻个白眼,把剪刀随手搁在鞋柜上,放他进来。他刚转身,就给抱个满怀,宋衍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味道,说:小祖宗,还在生气?剪刀都拿出来了,谋杀亲夫啊。
我要是想动手,你都不会站这儿了!给我手放开。温昀廷双眼瞪得圆圆的,身上都是灰和细菌,脏死了,别碰我。
宋衍放开他,把炒面放桌上,脱掉外套担在椅子上:这么讲究,我就洗个澡呗。浴室在哪儿?
温昀廷打开袋子,一股香气冒出来,他伸手指指前面:就这么点大看不见啊,你洗了就准备裸奔吧,我这儿没给你换洗的衣服。
宋衍才不介意,趁着温昀廷吃炒面的工夫,去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十分钟之后,门铃又响起,温昀廷去开门,冯雪站在门外,递过来一个袋子:温先生,这是宋总的换洗衣物,麻烦了,明早我会来接宋总回公司。
温昀廷拎着袋子,去敲浴室的门,告诉宋衍衣服放在外面的架子上,出来自己穿。
又过一刻钟,宋衍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拆开新内裤换上。温昀廷把炒面盒子收起来,一抬头看见宋衍跟个泳池男模似的走来,顿时怒了:靠,现在冬天啊!你就不能穿好衣服再出来?!
宋衍擦着头发,很不理解温昀廷为什么这么愤怒。他刚洗过澡,一点也不冷,没看见全身还在冒着热气吗?
而温昀廷则是又羞又怒,冲过去把袋子扔给宋衍,推他回浴室:穿好再出来!不就是有几块肌肉你秀什么秀?!
宋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廷廷是害羞了。
他穿上冯雪送来的居家服,这次出来温昀廷才没意见。浴室对面就是温昀廷的卧室,宋衍推开门:廷廷,今天睡这儿行吗?
温昀廷冷笑:你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我的床凭什么给你睡?
宋衍叹气,真是别扭,你人都给我睡过了,床睡一下有什么关系。但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这话不是踩了尾巴,是点了炮仗,能把他蹦一手的血。
他倚着门框,由于个头太高,都快抵着门栏了,不得不往旁边让了些:刚刚谁在家里?听声音有点耳熟。
听不出来就算了。温昀廷洗个苹果,拿在手里咬得嘎嘣脆,宋衍换上一副深闺怨妇的口吻:你看,往家里领野男人还不给我知道,幸好是钟霖,不然我得在这儿安个摄像头
温昀廷抄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知道还问,不找茬难受是不是?
宋衍接住那只软绵绵的鳄鱼,抱在怀里走过去,一把捞住温昀廷的腰:你吃得开心,不带我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