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付懿作死的下场的就是, 第二天起来腰酸腿软,让她头一次起了想要旷工的想法。
一旁的陈湮潇倒是精神十足,感受到她醒后, 闭着眼睛蹭着亲她一下,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姐姐。”
付懿一撇嘴, 叫得奶声奶气的,根本就是一匹狼。她坐起来, 推了推身旁的少年, 淡声道:“我先起床去公司,你自己等会儿让司机送你去片场。”
闻言, 陈湮潇突然坐起来,黏黏糊糊地抱住她:“不要,我要和姐姐一起。”
付懿斜着眼眸看向他:“那你赶紧起来。”
随着她的话,陈湮潇睁开眼睛,凑过去亲了亲她的下巴, 低声道:“姐姐生日快到了,打算怎么过?”
付懿理头发的动作一顿, 随即淡淡道:“你不是要拍戏?”
狼崽子贴着她耳朵说:“当然陪姐姐过生日更重要。”
付懿一挑眉, 转过头拍拍他的脸:“再说吧,那天我去探你班。”
她对生日向来不在意, 但狼崽子想帮她过,她也愿意陪他。
对于付懿来说,她的每天都是一样的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但有个人这么想着念着她, 全是负担只是欺骗她自己罢,其实心底也总有丝丝甜意的。
就在她生日前夕,她最近查的事情突然有了进展。
偌大的办公室,付懿一成不变地低头工作,袁程来办公室汇报:“付总,孙医生找到了。”
办公桌后的付懿倏然抬起头看向他,神情难免激动:“找到了?”
真相就快要来临,她突然有一些胆怯,害怕被掩埋这么多年的真相。
袁程点点头:“孙医生这些年隐姓埋名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
付懿点点头,随后皱起眉,疑惑地看向他:“你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吗?”
埋藏这么多年的一件大事,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袁程神色了然:“付总是觉得找到得太过容易吗?”
付懿点点头:“对。”
任何事情,来得太简单,都不那么容易让人相信。
“是这样的。”袁程看向付懿,神情也有些凝重:“在我们查找孙医生下落的时候,我们发现有两拨人在帮我们。”
“嗯?”付懿一听到有人帮她,便想到了沈则言,于是皱眉问:“除了沈则言的人,另一拨人是哪边的?”
沈则言她倒是清楚,他们几乎从出生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情意,就算她不开口,他也会暗中帮自己。
她有些无奈,她好像欠他的人情过分多了。
袁程摇摇头,十分疑惑:“另一拨人并没有查到是谁的人,他们每次都将线索透露给我们这边,让我们的查找非常顺利。”
闻言,付懿点点头:“知道了,先不要打草惊蛇,过两天我要亲自去那个镇上。”
“是。”
袁程出去前,突然想打什么,向付懿说道:“付总,今天付昱没来公司。”
付懿一愣,她就说今天怎么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早上来公司的时候,没看见付昱。
不过她并不关心这人,只疑惑一瞬便没去管。
袁程走后,付懿坐在办公椅上独自陷入沉思,放在办公桌上的手,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她要去找孙医生,沈则言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第二天他就来付氏找付懿:“绵绵,我和你一起去。”
付懿屏退了秘书和助理,亲自泡茶,茶艺是她妈妈还在的时候,让她学的。
她静心静气地等待着茶好,洗好茶杯,将茶在小巧名贵的瓷杯中,随后双手端着茶杯放到茶几对面的沈则言面前。
做完这些,她才看向对方,缓缓笑道:“你已经帮得我够多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帮我。”
沈则言眼眸微闪,笑得温和:“绵绵怎么突然如此见外?我们还分什么彼此?”
付懿端起茶杯微微抿一小口,随后才淡笑:“就是我们这样的,才更是要分清楚。”
若是不熟的人,她万不必顾及这么多。越是熟悉的人,这人情越是不好还。
她虽然迟钝,但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完全不懂,沈则言对她的心思,她就算后知后觉也该察觉了。
沈则言端着茶杯的手不自主握紧,面上依旧笑得温雅:“如果这次回来,得到了你心中的答案,绵绵拿什么和付云海抗衡,也许我们要合作一辈子呢。”
划清关系,是不可以的。
付懿微微开口,放下茶杯,眸光突然变得悠远,真相已经十分接近,如果真的确定了,她该怎么办?
她脑海中闪过陈湮潇的脸,那他该怎么办?
虽说当初说好了她什么都不会给他,可到头来,她还是将自己困住了。
“绵绵。”沈则言见她出神,提高声音叫她一声。
付懿顿时回过神,看向他:“嗯?”
沈则言知道她在想什么,加重砝码,语气温柔:“绵绵,你被颜阿姨的死折磨了这么多年,如果颜阿姨真的是被他们害死的,你甘心吗?”
甘心自己没有能力报仇,只能暂时放过那些人么?
果然,付懿听到他的话,倏然握紧手心,妈妈浑身是血的那一幕又出现在她眼前,映红了她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好,你跟我一起去。”
她的嗓音已经带上克制到极致的沙哑,能听出她有多纠结。
她话音一落,沈则言心里悬着的那颗大石也随之落下。
他赌对了,到底没有任何事能越过颜阿姨。
付懿让人收了茶具,沉着脸看向沈则言:“那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她便一刻也等不了,心脏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刺痛让她十分焦躁,只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那个少年。
沈则言微微一顿,随即点头:“好,我让人准备一下。”
付懿点点头:“嗯。”
随后她叫袁程去订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