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榜三甲都是年轻人,也都是萧锦琛颇为欣赏的实干派,不过刚一取士不能立即为官四方,现在都在翰林院当侍读,先暂时在盛京给萧锦琛讲学。
说是给萧锦琛讲学,实际上是萧锦琛要看他们的为官思想,是陛下在考验官员。
因此,秦观阳就自然留在了盛京。
昭阳县主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腰上的荷包:“哎呀,就是听闻这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很随和呢,想认识认识。”
昭阳县主想认识的人,大多数都能认识到,但她过来问舒清妩,就有那么些意思了。
两个人说熟也不算熟,但舒清妩喜欢昭阳县主的洒脱,昭阳县主也喜欢舒清妩的直爽,因此每当宴会时,两个人还能聊聊天。
但也仅此而已。
今日正巧碰到,才热络地聊几句。
舒清妩想了想,道:“本宫觉得状元郎当是不错,就是不知知否婚配,若是并无婚配,可否需要本宫同陛下言语几句?”
她原本以为,昭阳县主跟她如此为的是这事。
昭阳县主却轻声笑了。
“哎呀,淑妃娘娘太实在了,我不过就问问罢了,”昭阳县主垂下眼眸,“哪里就谈婚论嫁了?再说,人家还不认识咱们呢。”
舒清妩也很认真:“若是你真有什么想法,你就跟本宫说,本宫总能帮你搭把手的。”
两个人不过简单说了几句,后面就来了许多人,舒清妩也不好在在百禧楼外面逗留,一行人便赶紧进了百禧楼,一番见礼之后,舒清妩就在凌雅柔身边坐下。
凌雅柔往门口瞧了瞧:“主角还没来,咱们这些人就先唱起大戏。”
可不是,花厅里现在自是热闹非凡,宫妃太妃们,王妃郡夫人们,一个个花枝招展,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舒清妩的目光在花厅里一扫而过,对凌雅柔道:“太后娘娘也还未到。”
凌雅柔道:“以太后娘娘的性子,她不是最后到,也要让公主陪着她一起来,要不怎么风光呢?”
太后这人,宫里倒是都很了解。
果然凌雅柔话音刚落,太后就!就领着巫荧心进了花厅,她身上穿着朱红的大衫,头上是金灿灿的飞凤,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似乎对之前静晨宫的事已经淡忘。
而跟在她身后的巫荧心则依旧穿着西凉的长纱,没有更换成大齐的衫裙。
她要如何穿,萧锦琛没有管过,尚宫局倒也还算尊重,按着她的喜好给安排了四季份例,就让她想如何便如何吧。
果然这两个人一踏入花厅,所有人的目光就追随过去。
“娘娘跟贤妃娘娘一同来,倒是一如既往的慈悲和善,”定远侯夫人笑眯眯道,“能有太后娘娘这样的婆母,也是娘娘们的福气。”
舒清妩:“……”
凌雅柔:“……”
巫荧心:“……什么叫,福气?”
巫荧心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面对如此多的生面孔丝毫不胆怯,她也不管太后为何要领着她一同前来,一开始就只是默默站在太后身后。
只是定远侯夫人非要上前拍马屁,她语速快,话语之间又带了点方言的口音,巫荧心就没怎么听懂。
她根本就不怎么在乎宫规,也知道这长信宫里不可能有人罚她,于是便直接开口。
熊岑燕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对众人道:“我们公主不通大齐官话,还请诸位见谅。”
太后倒是能镇得住场子,她道:“就是,这孩子才来宫里,还得学好长一段时间呢,等日子久了,就能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于是周围的夫人们就一起恭维:“是呢是呢,娘娘就是慈悲,对娘娘们多有关照。”
大概是因为刚才巫荧心语出惊人,夫人们的目光就直接放到了舒清妩跟凌雅柔身上。
凌雅柔立即道:“可不是!”
舒清妩心里骂她一句,也温婉笑道:“太后娘娘对咱们一向关照的,本宫铭记于心。”
如此这么恭维完,众人才算松了口气。
太后都来了,她们就陆续进了百禧楼中,按位份坐下。
舒清妩跟凌雅柔坐在一起,对面巫荧心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看起来颇有些冷清。
不过舒清妩耳朵尖,一下子听到巫荧心问熊岑燕:“什么是关照?”
舒清妩心想:“巫荧心这两次问话,真的是因为听不懂吗?”
似乎……也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