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往日对你不好么?晋望看上去心情不错,轻笑,你帮了孤这么大的忙,理应奖励。
叶舒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其实今日只不过是确认了叶舒并没有与郁衍勾结,至于郁衍的投诚是真是假,还有待证实。
哪里值得这人这么开心。
这皇帝不仅狗,还有点傻。
叶舒心口又酸又软,把头埋进晋望肩颈,轻轻蹭了下。
以后对你好点吧。
他可能会背叛你,但我不会。
永远不会。
大燕使臣与鸿胪寺足足谈判了三天,才终于将谈和条款拟定下来。
最后一日,晋望需要出席。
叶舒帮晋望系紧朝服上的玉扣,晋望低头看着他的模样,低笑:不是这里,左边扣上来,怎么笨手笨脚的。
叶舒瞪他一眼:你自己来!
晋望立即收敛笑意,你来。
今日难得不用起早,晋望陪着叶舒用了早膳,才慢悠悠开始更衣。
往日晋望出门时叶舒都还在睡觉,今日难得抓到机会,偏要让叶舒学着替他穿衣。
美其名曰,后妃理应会做这些。
国君朝服繁复,叶舒耗费了足足两倍时间才帮他穿好。晋望低头整理环佩,抬眼却见叶舒已经趁机瘫倒在床上。
他含笑摇头:越来越懒了。
叶舒陷在柔软的床榻里,半抬起眼皮看他,心道还不是你这狗崽子害的。
叶舒道:陛下快出发吧,担心一会儿误了时辰。
这就去了。晋望凑上前来,在他额头亲吻一下,困就睡会儿,顺利的话孤很快就能回来。
叶舒乖巧点头。
晋望很快离开寝宫。
晋望前脚刚走,叶舒后脚就从床榻上爬起来,也跟着出了寝宫。
晋望近来不再限制叶舒在宫内活动,不过明有好几名宫女跟随,暗有十多个影卫保护,叶舒就是想乱跑也没机会。
叶舒也不怕人跟,领着人直接朝某个方向走去。
众人不敢质疑,随他一同前往。
直到距离寝宫越来越远,一名宫女忍不住道:公子,再往前就是会同楼了。
我知道啊。叶舒脚步未停,轻描淡写道,会同楼是大燕使臣居住之地,我去探望个朋友,不可以吗?
这
叶舒笑起来:别担心,我与大燕二皇子私交甚好,这事陛下知道,不会责怪。
宫女应道:是。
叶舒来到会同楼前。
大燕使臣今日去与晋望议事,会同楼内外只留下几名看守,叶舒命人通报之后,很快被侍卫领了进去。
正是那日跟在郁衍身边的侍卫。
郁衍见叶舒前来,有些惊讶:叶相今日怎会造访?
叶舒看了眼身边的侍卫。
郁衍了然:云归,你先出去吧。
墨衣侍卫眉宇微蹙:主人
无妨。郁衍打断道,我与叶相闲聊几句。
是。
侍卫出了门,郁衍给叶舒倒了杯茶水,悠悠道:叶相先前不是还装作不认识我,今日怎么过来了?
叶舒轻咳一声,在陛下面前,我自然需要谨慎。
嗯,谨慎到老朋友都不敢认。郁衍指尖敲着桌面,见色忘友。
叶舒默然。
这语气听着怎么有点幽怨。
原主和郁衍这么熟???
叶舒沉吟片刻,道:最近出了些变故,我也不想如此。
我在大燕听说了些。郁衍神色稍敛,点头,你与晋望怎么闹成这副模样,若不是知晓你们之间定有隐情,我还以为你们当真已经闹得不死不休。还有你先前传给我的信
叶舒眼眸微动:我何时给你寄去的信?
郁衍对叶舒并无怀疑,答道:信到我手是三个月前,你说以后不会再给我传信,若有必要,就装作不认识你。
他稍顿了下,嫌弃道:看着跟遗书似的。
叶舒没有回答。
如果是三个月前,那封恐怕真是遗书。
因为按照剧情走向,原主本该死在两月前。
叶舒问:信还在么?
我早烧了。郁衍蹙眉,叶舒你把我当傻子么,你我分属两国,我把传信留着做什么,怕有人想害我找不到证据?
这话说得不错。
就算郁衍与原主传信的内容并无机密,也应该阅后即焚,留在身边反倒落下把柄。
可两个月前,原主与西夏的密谋信件却被晋望全都搜了出来。
只是原主遗漏了么?
郁衍不知叶舒在想什么,悠悠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长麓做丞相不容易,这三年都不敢多与你通信,所以三月前收到你那传信我还真有些担心。后来又听说,长麓国君将叶相处死,我差点以为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道:以为你真死了。
直到在国宴上,郁衍看见叶舒到来,才真正确信他没事。
而且他从不怀疑那是模样相似的两个人。
假死换身份一事,旁人或许不敢妄加猜测,但以郁衍对叶舒以及那两人感情的了解,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
玩还是长麓国君会玩。
无论如何,你没事就好。郁衍顿了下,半开玩笑道,对了,晋望为何事先不知你我联络的事?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敢临时变卦,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叶舒勉强笑了笑:我不是这种人,放心吧,答应你的事必然办到。
有你这句话就好。
叶舒又旁敲侧击问了郁衍几个有关原主的问题,却没太大收获。
不过今日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
二人又闲聊片刻,叶舒估算时辰,觉得晋望差不多该回寝宫了,便准备告辞:二皇子好生休息,我先回了。
郁衍点头:也好,过两日使团就要回大燕,临行前我们再小聚一下。
叶舒应了声好,起身时双腿却没来由地一软,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
你怎么郁衍下意识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