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
孤告诉你了,那不是毒。
晋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那是你先前吃过的补药,你尝不出来吗?
那其实是抑息丹。
晋望先前特命太医多做了些,放在身上以防万一。
谁知道今天用上了。
晋望与叶舒相识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此人在他面前哭成这样。
要受了多少委屈,才会让他这般难过。
晋望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恍然发觉所有事情都变了味道。
晋望不敢细思,若青年当真对他怀着这种心思,那他会如何看待晋望与他那一夜欢好,又该如何看待晋望这几日对他的轻浮之举。
晋望深吸一口气,竟觉得心口隐隐刺痛。
国君陛下头一次生出几分悔意。
不该这样欺负他。
等等。
分明是他要杀孤,孤在这儿愧疚个什么劲?
差点给他绕进去。
混账叶舒。
丝帕渐渐凉透,晋望将其丢回盆中,声音忽然变得冷淡:清醒点了?
这人变脸也太快了吧???
叶舒与晋望对视片刻,默默从他怀里爬起来,下了地,笔直跪在他面前。
晋望烦躁:你又做什么?
叶舒委委屈屈:臣自知犯下重罪,请陛下责罚。
青年哭得就连鼻尖都有些泛红,双目中盛着水汽,神情委屈又脆弱。
让人更想狠狠欺负一番。
晋望只觉口干舌燥,移开目光:你的确罪无可恕。
叶舒的眼神暗淡下来。
但孤也并非不顾及旧情。晋望道,念在你今日还算坦诚,孤可以从轻处置。自去领杖责八十,这事便算了了。
八十杖??!
会死人的!
叶舒没有回答,眼眶悄然红了。
眼神委屈得直冒泡。
晋望似乎也觉得量刑对青年而言重了些,轻咳一声:五十罢。
晋望又看了看青年单薄的身形:那三十。
晋望恼怒:二十,没得商量,受不住就让慎刑司分着打!
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的叶舒:
叶舒不太确定,小心翼翼地试探:何谓分着打?是一个月打一下?
晋望恼道:叶祈安!
叶舒连忙磕头:臣遵旨。
晋望险些被他气个半死,可偏偏不知该如何反驳。
青年那双通红的眼像是戳在他的死穴,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想到这里,晋望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此人巧舌如簧,最懂骗人之道。
说不准方才那番剖白也是骗人的。
险些着了他的道。
晋望眼睛眯起,流露出一丝危险之色。
叶舒被他看得脊背发凉。
他自然知道,仅凭在马车上那番剖白,还不足以骗过这狗皇帝。
或许在那一瞬间他会相信叶舒的话,可随着渐渐冷静下来,他只会越加生疑。
该怎么办?
二人一站一跪,殿内僵持片刻,有内侍来报:陛下,浴池备好了。
僵持的气氛瞬间褪去,晋望朝叶舒轻轻一笑。
叶舒本能感觉不妙。
果然,只听晋望道:今日在外奔波一整天,阿舒,陪孤沐浴去吧。
浴池内水汽蒸腾,叶舒站在白玉汤池边,耳根被热气熏得有些发红。
阿舒,怎么还不下水?晋望大半身子浸入水中,露出大片精瘦的胸膛,是不愿与孤共浴么?
谁乐意与他共浴!
这狗皇帝是不是变态啊!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叶舒也不敢拒绝。
他不情愿地脱下外袍放到一旁,一边解里衣的衣带,一边往浴池走。
忽然,池内扬起哗啦水声。
一只手从水中伸出来,一把将叶舒拽进水中。
天旋地转,叶舒回过神来时,已被人紧紧按在浴池壁上。
他最后一件衣衫还没来得及脱下,此刻浸了水,紧紧贴合在身上,浑身上下湿得透彻。
晋望一只手抬起叶舒下颚,凝视着那双眼睛,沉声问:你说你心悦孤?
叶舒:是。
那就证明给孤看。
又是试探。
狗皇帝。
叶舒故意偏头不与晋望对视,许久才轻声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没关系,孤教你。晋望拂去叶舒睫羽上沾染的水珠,伏在他耳边轻轻道,主动承欢一次,孤就信你。
叶舒一怔,脸颊迅速染上绯色。
晋望没错过他任何一丝反应,语调波澜不惊:你连这都不肯,怎么能说是心悦孤?
晋望说完,转身欲走,却被叶舒拉住了。
青年嘴唇发颤,低声道:我我愿意的。
晋望没动,叶舒闭上眼,缓缓吻上晋望的嘴唇。
我心悦你是真的,请你信我。
青年的技巧生涩,那双颤抖的嘴唇贴上晋望的,很快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晋望在心中嗤笑,扣住青年的手腕,将人反压在玉璧上,反客为主。
二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忽然,叶舒身体一僵,拼命地挣扎起来。
晋望稍松开他些许,轻嘲一笑:装不下去了?孤就知道你
晋望的话音戛然而止。
二人隔得极近,近到任何一丝变化都显而易见。
晋望难以置信地看向叶舒。
在这般折辱的情形下,他都能
叶舒的惊愕不比晋望少。
他的戏还没好到这程度,那反应真不是装的。
不就是被亲了一下,他那玩意有病吧。
剁了算了!
叶舒耳根全红了,再也演不下去,只能勉强把头偏向一边,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就地埋起来。
可这副神情在晋望看来,就是不堪受辱,痛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