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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呀,陛下怎么醉成这副模样?候在岸边的内侍连忙迎上来,扶着二人上了马车,才问,叶相,咱们这还回么?


京都离行宫有一段距离,驱车回去少说要一个半时辰。


晋望醉成这样子,需要尽快休息,再坐马车只会更遭罪。


可现在回宫更不合适。


叶舒应该让人找个客栈歇息一夜,这样恰好能与牧久卿里应外合。


可是


叶舒一只手搂着晋望,后者靠在他肩头,半掩的眼眸中带着醉意,深深凝望着他。


这眼神平白让叶舒想起昨夜梦中的景象。


少年缩在他怀里,低声说:再怕最后一次。


叶舒深深吸气,吩咐:送点醒酒汤来,回行宫。


夜色寂静,一辆马车徐徐行驶在山道上。


马车内部宽敞,叶舒把晋望扶起来,将醒酒汤送到他嘴边。


晋望蹙眉躲过去:这是什么,孤不喝。


醒酒汤。叶舒道,快喝,喝完就不难受了。


不要。晋望似乎思索了一会儿,闭着眼睛道,你喂孤,否则孤不喝。


叶舒:醉死你算了。


他怀中的玉瓶还没开封,今晚他根本没给晋望下药。


平心而论,这狗皇帝除了经常吓唬他之外,对他还算不错。


晋望尚且没有要取他性命,叶舒又怎么可能为了保命伤害他。


何况是这种下作手段。


不过没下药都醉成这样,狗皇帝真没用。


叶舒叹了口气,舀起一勺醒酒汤喂到晋望口边。


马车颠簸,晋望又不配合,叶舒尝试多次,硬是一口没喂进去。


你别乱动了!


叶舒气急,一只手压住晋望肩膀,仰头饮了口醒酒汤,对着嘴喂过去。


对方的嘴唇柔软微凉,叶舒撬开晋望唇齿,酸甜的醒酒汤徐徐渡入。


晋望顿时不再动了。


一口汤喂完,变故在此刻发生。


车外忽然传来马儿嘶鸣,车身剧烈摇晃一下,停了。


护驾!


有刺客,护驾!


叶舒一怔,正要退出来,忽然被人拽了一把。


变故来得太快,叶舒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人压进马车柔软的小榻上,嘴唇再次被人堵住。


叶舒睁开眼,对上一双俊美阴鸷的眸子。


那双眼中竟毫无醉意。


叶舒下意识抬手推他,却被晋望扣住手腕压进榻里。


马车外嘈杂喧嚣,嘶杀声、喊叫声响作一片。


马车内,晋望亲吻着叶舒的嘴唇,淡淡的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开。


晋望亲吻别人时,温柔得一点不像他本人的性子。


他一只手托起叶舒的下颚,指腹在他脸上轻柔摩挲。两片微凉的薄唇覆在叶舒唇上,细细描摹,耐心而细致,恍惚令人有种被他视若珍宝的错觉。


须臾,嘈杂声止。


有人声从车外传来:陛下,贼人已尽数俘获,您可有受伤?


车内,晋望终于抬起头,双唇分离。


他深深注视着叶舒,轻声道:孤没事。


马车帷帘掀开,禁军押着几名黑衣人跪在车前。


晋望搂着叶舒走出去。


青年嘴唇艳红,眼尾水润,一看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众侍卫闭眼装瞎,叶舒把头埋在晋望怀里,小心翼翼抬眼扫过去。


跪在最前面的正是牧久卿。


这兄弟做事这么冲动吗?


牧久卿同样看见了他,眼中登时燃起怒火。


他明白了,他都明白了。


叶舒一开始就是与长麓皇帝一伙的,他假意合作,根本就是为了今日将他们一网打尽。


牧久卿目眦欲裂,可他嘴被堵住,开不了口,只能发出含糊地呜咽声。


叶舒缩在晋望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先前抓捕西夏探子时,有几个提前收到消息逃了,看来就是这些。晋望淡淡道,都宰了吧。


牧久卿:唔唔唔!


晋望没理他,揽着叶舒就往马车内走。


牧久卿更剧烈地:唔唔!!唔唔唔!!!


晋望脚步一顿,回眸:你还有话说?


叶舒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晋望率先吩咐:让他说。


禁军扯下牧久卿掩口黑布,牧久卿当头大喝:叶狗,你竟言而无信?!


紧接着,他的第二句是:昏君,今日我死不足惜,但你也别想好过!


牧久卿死到临头,已经没有顾忌。


他嘴角咧开个狞然笑意,冷冷投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身边这位,可是日思夜想,恨不得叫你晋氏死无葬身之地!


叶舒一怔,瞬间感受到晋望投来的视线,半边身子都麻了。


完了。


第10章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到叶舒身上。


众目睽睽下,叶舒强自镇定,清了清嗓子:我对陛下一片忠心,你为何冤枉我?


冤不冤枉一查便知。牧久卿冷笑,叶相莫不是忘了自己的出身。


原主的出身,书中倒是提过一句。


原主的父亲是三军统帅,曾替先帝争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在原主年幼时,父亲私通外敌,那场战役致使长麓死伤惨重。


他父亲被押解回京,全家满门抄斩。


原主的父亲妻妾子女众多,原主是府中一名侍女所生,事发时才刚七岁,被辗转送进宫里才保住一命。


这么说来,原主背叛的原因是为全家报仇?


叶舒忽然明白过来。


原主接近晋望,多半不是真心。


他从一开始,就是想利用晋望手足相残,先弄死先帝与其他皇子,再利用晋望的信任,轻而易举将他杀死。


牧久卿说得没错,原主是想用晋氏一族的性命,血债血偿。


叶舒越是分析,心头就越凉。


救命,这下连过去那十年的感情都成了假的。


这要怎么圆???


叶舒脸色苍白,背心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晋望只是淡声问:说完了?


他伸手搭在叶舒肩上,后者条件反射地一抖,被晋望揽进怀里。


说完就宰了吧,处理干净些。


说完,晋望搂着叶舒回到车内。


车帘放下,隔绝外面的拖拽与脚步声。


马车继续徐徐前行,叶舒被晋望按坐在小榻上,后者罕见地沉默着,看不出情绪。


叶舒悄悄打量他,低声问:陛、陛下您不会相信那贼人的鬼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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