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真的不是
晋望长舒一口气。
也罢,是真是假,暂且如此吧。
留他一条性命,总能查出来。
就算最后查出当真是他所为倒也并非毫无办法。
一个连自己被标记都没发现的坤君,能成什么事?
晋望按捏着叶舒后颈,指腹轻轻拂过那枚朱砂小痣,信香顿时缓和许多。
受到信香安抚,叶舒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脑袋一偏,靠在晋望肩头。
晋望将他抱起来,快步走入内室,放到床榻上。
就知道欺负人。叶舒阖着眼眸,低声呢喃,似乎已经意识不清,昏君
晋望:
待到叶舒再次醒来,天已经快黑了。
国君的龙榻柔软适中,十分舒适,但睡了近乎一整天还是让他有些腰酸背痛。
叶舒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对上了一张俊美的脸。
晋望坐在床边,正握着封折子批阅,见他醒来,偏头朝他勾了勾嘴角:爱卿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
晋望问:先前发生过什么,爱卿都不记得了?
叶舒还真不记得。
他只记得晋望忽然将他从武场带回寝宫,期间似乎还继续审了他几句。
再后来他怎么晕过去了?
叶舒思索许久,恍然大悟:你给我下药?!
叶舒越想越觉得可信,质问:中午吃的那些东西肯定有古怪,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晋望险些被他气笑,按了按眉心:对,孤给你下药了。
是大内新研制出的秘药,服用后只可说真话,无法撒谎。
想不想知道你都说了什么?
晋望把折子往旁边小案上一丢,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叶舒。
叶舒吞咽一下,强作镇定问:我我说什么了?
晋望挑起他一缕发丝,似笑非笑:你骂了孤四十三次昏君,三十七次狗皇帝,还有二十五次
叶舒听得脸色煞白,颤声问:二十五次什么?
狗逼晋望。
第5章
或许是这一整天受到的惊吓过多,又或许是他刚醒来还没清醒,叶舒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干笑着憋出一句:您您数得还挺清楚。
晋望:
叶舒:
他在乱说什么!
晋望小心眼不是一天两天,他刚登基时朝政不稳,有朝臣背地议论了句国君识人不清,便被晋望当众割了舌头喂狗。
他骂了这么多句
叶舒只觉得舌根发麻,仿佛就要哭出来:对不起。
晋望却笑了起来。
他指腹在叶舒的侧脸轻轻滑过,把玩似的捏了下:的确该罚。
罚你什么呢他直起身,慢悠悠道,恰好孤方才处理政务时,有几处举棋不定。叶相不妨替孤出出主意?
叶舒不知他又在玩什么花样,迟疑应道:臣不敢。
有何不敢?晋望挑眉,孤登基后,遇到政务问题不都是与叶相讨论?忙起来时,就连折子都是叶相代劳批阅,怎么现在不敢了?
叶舒一怔。
原主在书里的戏份不多,除了开局被晋望凌迟处死外,大部分都是回忆中与晋望的相依为命情节。
他从来不知道,晋望竟信任原主到了这种地步。
难怪得知他背叛后,晋望会这么愤怒。
叶舒注视着晋望的侧脸,心头隐隐泛起些许别的情绪。
与其说他是愤怒,倒不如说是难过。
他其实真的很难过吧。
晋望不知他在想什么,起身走到桌案边,对叶舒招手:过来。
叶舒走过去。
寝宫的书桌旁只配了一把椅子,晋望坐在椅子上,叶舒自然地站在他身边。
你站那儿如何看得见?晋望闲适地往椅背上一靠,下颚一点,过来坐。
叶舒:
坐哪儿?他腿上吗?
叶舒咬牙:不妨事,我站着就好。
晋望气定神闲:叶相想抗旨?
亏他刚才还同情了他那么一会儿,这人真的有病!
叶舒气得耳根发红,却也不敢忤逆,浑身僵硬地坐在晋望腿上。
晋望手臂一圈,将他搂紧了。
叶舒身体更僵硬了些,晋望低笑:昨夜将孤缠得这么紧,今天却不肯了,叶相这性子当真令孤难以捉摸。
到底是谁难以捉摸?!
这姿势隔得极近,叶舒脊背抵着对方胸膛,感受到对方吐息喷洒在他颈后,烧得那片肌理都变得滚烫起来。
但并不是不舒服。
相反,身体好像极喜欢这种感觉,恨不得更贴近一些,抱得更紧一些。
叶舒被这种感觉弄得不自在,齿关战栗,险些咬到舌头:陛下不是要讨论政务么?
对。晋望一手紧紧环着他,另一只手取过桌上两封书函,孤方才拟了两道诏书,叶相帮孤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叶舒恨不得尽快处理完事务,连忙接过来翻看。
这个世界的文字接近篆体,但叶舒读来并无任何困难。
他很快读完第一封诏书,却是有些讶异:陛下要要纳妃?
晋望点点头:是。
古人成亲早,寻常人到晋望这年纪,恐怕孩子都已经出生了。何况晋望生在皇家,哪怕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也该有个三妻四妾。
但晋望登基到现在,后宫没有一位妃嫔。
而且据说,晋望极其反感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事,从登基到现在,敢劝他纳妃的朝臣,没有一个好下场。
怎么现在忽然要纳妃了?
而且这事有什么值得与他讨论?
叶舒猜不透晋望的想法,没敢轻易搭话。
晋望也不催促,手掌缓缓在他腰侧摩挲。
叶舒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衣下腰身紧致细滑,手感极佳。怀中的躯体因为紧张而紧绷着,碰一下就颤一下,晋望玩得不亦乐乎。
叶舒受不了他这样,硬着头皮开口:陛陛下此举是为皇室血脉传承,更是为江山社稷后继有人,臣臣没有什么可说的。
错了。晋望靠近他耳畔,声音含笑,不是为血脉,也不是为江山。
那就是心中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