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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晋望道:有话就说。


太医朝晋望俯身跪拜,前额点地:敢问陛下,要如何处置叶大人。


晋望眼眸微微眯起。


太医只觉犹如寒芒在背,不敢抬头,硬着头皮道:陛下乃万中无一的乾君之体,乾君标记只可给予一名坤君,标记过后,双方信香融合,就连求求偶期也唯对方不可。除非坤君身故,否则无法消除或转移。


晋望轻描淡写:你想说什么?


太医心一横,直言道:陛下此番,是留下祸患!


晋望许久没有说话。


太医肩背颤抖,额前慢慢渗出汗珠。


长麓国君性情阴晴不定,但面上从来不显。


无论是赏是罚,他总是一副轻描淡写,翩翩优雅的模样,可唯有一种情形不同。


当他沉默时。


晋望沉默下来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正在考虑该将哪一种死法用在别人身上。


沉默的越久,便越危险。


殿内气氛凝结至冰点,太医终于熬不住:臣


你说得在理。晋望忽然轻轻道,叶相已有反心,留不得了。


可孤不想让他死。


太医怔然抬头。


晋望冷冷注视着他,一字一句轻声重复:孤说,不想让他死。


太医浑身一颤,重重磕头:臣惶恐!


晋望没再说什么。


他走到太医面前,伸手扶了他一把:冯老年事已高,莫要久跪。


太医没敢真让晋望扶他,连忙站起来:谢陛下。


晋望送太医走到殿外,低声道:孤知晓有一味药,可短暂压制信香不显


太医了然:臣明白,臣这就去办。


晋望点点头,神情依旧温和:冯老乃三朝元老,与孤曾有救命之恩,孤自当谨记。不过今日的话,孤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是。


殿门徐徐合上,隔绝外界一切声响。


晋望回到床榻边,看见叶舒睫羽微颤,似乎就要醒来。


他嘴角扬起,慢慢低下头。


在他即将触碰到叶舒嘴唇的瞬间,身下的人忽然侧身躲开,缩进了床榻内侧。


叶舒扯过被子裹巴裹巴,把自己缩成一团,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晋望心情大好,反问:孤有这么可怕?


叶舒刚想点头,又想到了什么,快速摇了摇头。


晋望笑了:你以前可没这么怕孤。


叶舒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道:哦,是吗?


嗯。晋望在床边坐下,道,你以前还敢在朝堂上骂孤昏君,你不记得了?


叶舒:


原主真是条汉子啊。


晋望敛下眼:罢了,说说别的。


叶舒控诉:你别再给我看人头了!


不看。晋望语调十分温和,既然已证实此事是你所为,事情就简单许多。


你的同党已经入狱,其他与此事有牵连之人,孤也会一一查清,按律惩处。


至于你


你是主谋,按照律法,谋逆者,当处以千刀万剐之刑。


晋望注视着叶舒,不紧不慢问:爱卿还有什么想说的?


第3章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


叶舒抓着柔软的丝被,指节紧绷发白,才勉强控制自己别再晕过去。


还问他想说什么?


他现在说什么还有用吗?


这狗皇帝。


晋望却表现得十分有耐心,他坐在床边,静静注视着他,没有催促。


二人僵持半晌,叶舒哆嗦着问:如果如果我说,我做这些是为你好,你会信我吗?


晋望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略微一点头:愿闻其详。


叶舒悄悄打量他。


晋望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就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侍从,也难以揣测其内心的想法。他阴晴不定,上一秒或许还在与人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能将因为一句话不顺心而大开杀戒。


伴君如伴虎,所言不虚。


叶舒紧张得胃里阵阵痉挛,他揉了揉腹部,硬着头皮道:我臣是发现,西夏暗中派了探子入京,这才假意假意与其合作。臣做这些,都是为了将其引出来,助陛下铲除外敌。


哦?晋望心平气和,继续。


至于那禁军统领,他早生反心,臣这样自然是为了将朝中谋逆者一网打尽。或许是紧张得过了头,叶舒越说思路越加清晰,编得自己都快信了,还有,陛下事前不是收到暗探传来的消息,才知道昨夜会有人行刺?


晋望眉梢一挑:叶相想说,此事与你有关?


那是自然!


叶舒神情无比陈恳:臣怕走漏风声,事先不敢将计划告知陛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传递消息。幸好陛下足智多谋,与臣配合天衣无缝,这才


殿门被人轻轻叩响。


晋望抬手止住叶舒的话,唤了声进来。


几名侍女端着托盘进殿。


叶舒立即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腹中咕噜一声响。


晋望含笑:饿了?


嗯。


叶舒从穿进来到现在一直粒米未进,他有胃疼的老毛病,饿了撑了都容易复发,疼得严重了还得送急救。


晋望起身,语气温和:来吧,边吃边说。


叶舒跟着晋望来到桌边,试毒的内侍已经将饭菜挨个试完。


晋望挥退众人,拉着叶舒坐下。


桌上的饭菜大多清淡,晋望亲手盛了碗熬得软糯的小米粥推到叶舒面前。


叶舒狐疑地瞄了他一眼。


好一副兄弟情深,圣君贤相的画面。


要不是他看过书,都快以为他穿的是本社会主义兄弟情的小说了。


晋望跟他这儿演什么呢?


腹中刺痛感越来越明显,叶舒没打算与自己过不去,乖乖埋头喝粥。


晋望没动筷,偏头看了他一会儿,温声道:叶相方才说,是你将刺杀消息透露给孤的暗探?


叶舒动作稍顿,神态自然:是。


晋望微微皱了眉,似是在思索他所言是否如实。


在书中,其实是原主手下口风不严,传递消息时被京中暗探察觉了风声。


他如今移花接木,将此事说成他故意卖出的破绽。


若晋望继续问,他甚至能说出是哪名暗探,在哪一环节得到的消息。


呵,和他斗。


没想到吧,小爷是穿书来的。


叶舒心下得意,就连喝下的米粥都变得香甜起来。


晋望只是支着下巴,好奇地问:那叶相可否告诉孤,你是如何将孤的暗探调查得这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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