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 时雨一回过头, 就对上一双没有半点高光的深蓝色眸子。
“义勇!”
刚见到自家可爱的弟弟, 时雨就一把推开对面的百鬼之主, 欣喜万分的投向了自家弟弟的怀抱。
“你怎么来了?”
将怀中的黑发少年结结实实的rua了一顿之后,时雨才问起正事, “你现在不应该是在京极屋吗?”
“难不成是暴露了?”
京极屋的老板是三家妓馆的老板中看起来最为精明的一个, 天元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劝说那位精明的女老板将“义子”给收下, 难不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义子”的身份就已经曝光了?
“没有。”
义勇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他脸上先前被天元化得乱七八糟的妆容此刻也都已经卸干净了,露出了原本清秀的面庞,他的视线转向房间内的另外一个人,随后又回过头看着时雨,用毫无波动的眼神询问他这人是谁。
“一个路过的酒缸子。”
时雨相当随意的介绍道。
“路过的酒缸子?”
义勇的面上露出一丝困惑。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
“我觉得我形容得挺恰当的。”
时雨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倒也没错。”
鲤伴嘴角噙着一抹散漫的笑意,他拢了拢和服的领口, 随即站起身走到窗边, “那这个酒缸子便先去别处寻酒了。”
离开之前,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时雨, “不过你还欠我一份诚意, 你可得记好了。”
他唇角微勾, 金色的眼底仿佛荡漾着一层微醺的酒波。
不等时雨开口说什么, 他便从窗口跳了下去, 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什么诚意?”
时雨一回头,就对上义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义勇这张一本正经的脸,时雨莫名感到一阵心虚,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了一样。
关键是他也没做什么应该心虚的坏事啊。
“什么诚意都没有。”
时雨随意地摆了摆手,“别听那家伙乱说,他估计酒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就跟槙寿郎大叔那样。”
防止自家弟弟听不懂,时雨还特地举出了一个典型的例子,果不其然,在听到某位炎柱的名字后,义勇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丝了然的神色。
此时,正在鬼杀队本部训练着未来的鬼杀队剑士的某炎柱突然打了个喷嚏。
“一定是杏寿郎又想我了。”
某位自从洗心革面戒了酒之后,就下定决心要做一名好父亲,如今隐约有蜕变成儿控趋势的炎柱倍感欣慰。
“你以后可千万别跟他们学坏了,酒喝多了不仅伤身子,而且还伤脑子。”
时雨一本正经的教育着自家弟弟今后千万不能酗酒。
“我不喝。”
义勇点点头,“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
时雨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不过看到自家弟弟这么乖巧的模样,他立马把那点怪异的感受抛诸脑后,开开心心的rua起弟弟来。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跑我这里来了?”
ru完弟弟后,时雨就开始问起他正事来,既然义勇说他的身份没有暴露,那他此刻应该继续潜伏在京极屋观察情况才是。
“京极屋的老板,好像已经发现我不是个女的。”
义勇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时雨皱了皱眉,“这不是已经暴露了吗?”
义勇摇摇头,“但她后来又表现出一副好像没有发现这件事的样子,把我打发到后厨去打下手了。”
“你是说她明明知道你是故意潜入她的妓馆,还特意把你留在那里?”
时雨听懂了义勇这句话里的意思,义勇点点头,赞同了时雨的猜测。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雨不解,明知道义勇是故意假扮成女孩子潜进京极屋,却还佯装无事的默许了义勇的这种行为,那位京极屋的老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难不成她是故意这么做,想把你引入圈套中?”
时雨面色一凛。
时雨听槙寿郎提起过,他曾经从鬼的手中救下过一名少年,那名少年的家族显赫,百余年来一直荣盛不衰,而这个家族之所以会这般富贵,全是因为他们在家里供奉了一只食人鬼,让家族的婴孩作为祭品献祭给那只食人鬼,以此来换取家族的荣华富贵。
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好心肠的鬼,但从来不缺心术不正的人,这些人为了自身的利益,甚至可以与鬼合作,用他人的血肉来换取自身的荣华富贵。
京极屋的老板反应如此异常,很有可能是她已经与鬼达成了某种协议,说不定她连义勇是鬼杀队的人都知道了,故意留着义勇,准备找准机会下手。
时雨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他回过头看着身旁的少年,“你不要回去了。”
接着他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了少年听,义勇听了之后摇了摇头,“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那我更应该回去了。”
“为什么?”
时雨不解,明明知道那可能是鬼设下来的圈套,为什么还要一个劲的往里头钻。
“如果京极屋的老板真的跟食人鬼有什么勾结,我现在离开,只会让她跟那只鬼产生疑心,想要把那只食人鬼找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但是只要我留在那里,那只鬼早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我们就能抓住他了。”
义勇难得一次性会说这么多的话,听完义勇的分析,时雨觉得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是有一点,时雨不得不在意。
“如果你不小心被他们暗算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