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之五,玉壶平生最憎恨别人诋毁他的壶,所以在听到时雨将他的壶说成是咸菜坛子的时候,他立马炸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本大人引以为傲的艺术品!”
时雨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你这还叫艺术品,做工粗糙不说,上面的图案歪歪扭扭的恶心的要命,我老家的尿壶都比你这破咸菜坛子长得精致。”
“你给我闭嘴!”
玉壶气急败坏的掏出好几个瓷壶,本就扭曲不已的五官在怒火中显得更加不堪入目,“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镶在我的壶上,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艺术!”
时雨将手中的雨伞丢弃在一边,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跳上了房顶,而与此同时,从玉壶手中的那几个瓷壶里突然钻出来成千上万条滑不溜丢的利齿粘鱼,令人作呕的鱼腥味呈铺天盖地之势迅速在四周蔓延开来。
个别嗅觉发达的妖怪承受不住这股恶臭直接晕了过去,首无有些为难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首领,“鲤伴大人,咱们真的就这么站在这里干看着吗?”
“他说了那是他的猎物。”
鲤伴漫不经心的收起手中的弥弥切丸,而后似笑非笑的看了首无一眼。
“贸然闯进去可是会被他“举高高”的。”
首无:“”
他还是站在这里看着吧。
不过玉壶似乎并不打算让这群妖怪们闲着,很快,从宅邸的各处都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等首无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本家的宅邸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好几条长相扭曲的巨大金鱼,这些金鱼正在袭击宅邸内的妖怪们。
时雨举起日轮刀将迎面而来的利齿粘鱼尽数斩断后溅射出来的血液喷了时雨一身,浓郁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时雨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液,一脸厌恶的看着对面的玉壶,“我还真当你有多宝贝你这破坛子,结果你不也是用它来腌咸鱼。”
“你给我闭嘴!”
玉壶又拿出一个瓷壶,从瓷壶里钻出来一条巨型章鱼,大小和昨晚桥边的那条相差无几,这条巨型章鱼一出现,就立马压垮了身下的房屋,一阵令人牙酸的“喀啦喀啦”声之后,奴良组的宅邸彻底倒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晚恰巧留宿在本部大宅的干部一目听到这阵巨大的动静立马赶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的手下三目八面。
“总大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目看着正坐在走廊上悠闲喝着小酒的滑瓢,他从奴良组壮大起来之前就开始跟着滑瓢,可以说是元老级的干部了,所以他在称呼滑瓢的时候,依旧习惯用往日的称呼。
“嘛,这里就交给年轻人去解决吧,不过既然你过来了,就坐在这里陪我喝几杯吧。”
滑瓢一脸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一目虽然颇有怨言,但并没有拒绝滑瓢的意思,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他身后的三目八面稍稍弯腰,毕恭毕敬的出声道,“我去帮二代目他们解决院子里的那些东西。”
“去吧去吧。”
一目随意的摆了摆手。
得到许可后,三目八面就离开了,他的双手插在袖中,宽大的袖摆随着他的走动在空气中来回摆动,一缕锋利的寒芒自袖口透露而出,三目八面捏紧袖口,状若无事的朝着庭院走去。
院子里的巨型金鱼都是由玉壶的血鬼术制造出来的,有着跟鬼相似的特性,一般的方法无法杀死这些金鱼,所以首无只能暂时用自己的绳子将这些金鱼绑起来,让它们不能行动。
“接下来只能交给时雨了。”
解决完最后一条金鱼后,首无松了口气,看着不远处正在与玉壶对战的时雨,想要杀死这些恶心的怪物,就只能靠他手中的那柄刀。
时雨刚刚砍下巨型章鱼的脑袋,紧接着又来了一波粘腻恶心的利齿粘鱼,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时雨逐渐没了耐心,他放弃斩杀粘鱼,直接握紧手中的日轮刀,迅速朝着玉壶冲过去。
玉壶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放弃防御直奔自己而来,他的那些利齿粘鱼不仅可以吞噬人类的血肉,被斩杀过后,溅射出来的那些血液也是有毒的,按道理说粘鱼血液中的那些毒素应该在这人的身体里生效了,但是为什么这人看上去完全不像中了毒的样子。
玉壶平生头一回感到了恐慌,至今为止已经有无数个鬼杀队剑士葬送在了他的手中,其中至少有十个柱,但是那些人带给他的威胁远远不及眼前这名黑发青年带给他的大,玉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柄锋利的刀刃朝着他的脑袋一寸一寸接近
就在时雨即将砍下玉壶的脑袋时,他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旁的鲤伴,有一只长着三只眼睛的妖怪正鬼鬼祟祟的站在他的身后,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时雨这边的时候,那只妖怪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柄锋利的刀刃。
那柄刀刃浑身都缠绕着一股不祥的黑气,时雨心头一悸,现在出声提醒鲤伴明显已经来不及了,没有丝毫犹豫,时雨直接切换攻击的轨道,将手中的日轮刀迅速扔向鲤伴身后的那只妖怪。
锋利的刀刃擦过鲤伴耳侧的鬓发,直接插进那只三眼妖怪的胸膛,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只三眼妖怪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直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