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被时雨以“打扰到他睡觉”为名头给轰了出去。
用“轰”来形容还有些不太恰当,准确来说应该是“揍”了出去。
在场的所有妖怪,都被时雨用一把伞给揍了出去。
奴良组的妖怪们带着满头的红肿,嘤嘤嘤的去找自家首领哭诉,“鲤伴大人你带回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也太蛮不讲理了,不仅要首无□□,还把咱们揍成了这个鬼样子,您就不能管管他吗?”
对此,奴良组的二代目只能一脸遗憾的告知他们,“不能。”
“为什么啊?”
妖群中此起彼伏的响起了不同程度的悲鸣。
“因为我今天也是第一天认识他。”
鲤伴一脸散漫的开口道。
众妖:“......”
说好的表弟呢?
......
半夜,时雨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一旁睡得正香的金发青年,叹了一口气。
就算声音一模一样,他也不是义勇啊......
时雨突然很是怀念自家弟弟头顶那毛茸茸的触感,回去之后一定要多rua几遍......
捡起一边的羽织随意披在身上,时雨拉开房间的隔扇,准备去外面透透气。
他来到了先前的那个庭院,不过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在那里了,庭院里那颗古老得不知年岁的樱木上坐着一名身穿绿底黑条纹小袖的黑发青年,青年的手中拿着一只酒盏,此刻正一脸惬意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樱树上一边小酌,一边欣赏着今夜的满月月色。
此时明明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但是庭院里这颗古老的樱木上却反常的开满了一树的樱花,层层叠叠的粉白色花瓣铺满了一整树。
奇怪的是,面对这一树的樱花,时雨竟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即没有打喷嚏,身上也没有起小疹子。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时雨往樱花树的所在地又接近了一些,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说他的花粉过敏好了?
时雨站在原地有些不确定的想道。
而坐在树上赏月喝酒的人也注意到了时雨的到来,他放下翘起的右腿,回过头对着树底下的时雨举起手中的酒盏,“来一杯?”
“不用了。”
时雨摇头拒绝了他的邀请,“我还没成年呢,不能喝酒。”
树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我记得人类好像是二十才算成年,你今年多大?”
“十九。”
时雨如实回答。
“那就是明年了。”
鲤伴端起手中的酒盏,小酌了一口,“也就一年的时间,有些事情稍微提前一年做也没什么关系吧。”
时雨眯起双眼,他总觉得这妖话里有话,“你指的什么事?”
“当然是喝酒。”
鲤伴从树上跳了下来,端着手中的酒盏一步一步走到时雨面前,他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只金色的眸子在月色下隐约闪烁着琥珀色的澄澈光泽,时雨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丝酒气,淡淡的并不难闻,从树上飘下来一片粉白色的樱花花瓣,恰巧飘落在他手中的朱红色酒盏中,轻盈的花瓣在透明无色的酒液中荡开一圈又一圈细小的涟漪。
“这么美的月色,不用来喝酒太可惜了。”
时雨瞥了他一眼,“月色不美的时候,也没见你少喝。”
他可还没忘记这人白天在团子店里讹了他三瓶樱花酿。
“哈,也是,毕竟酒这种东西无论什么时候喝,都是极其美味的。”
鲤伴笑了笑,随后仰头将酒盏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时雨懒得在这里跟他扯皮,他在外面吹风吹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回去睡觉了,明天还得去调查今晚的那座桥。
不过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开口喊住了他。
“喂,太郎,真的不来一杯吗?”
“我叫时雨,不是什么太郎大郎!”
时雨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的那杯酒你先给我留着,等一年后我再陪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