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锖兔一直挂在嘴边念叨的老师是一名戴着天狗面具的老者,他刚开口,时雨就提伞冲了上去。
“阿伏兔你这个混蛋,你把神威拐到哪里去了啊!”
他的速度实在是过快,锖兔还没来得及阻止,时雨就已经来到了老者的面前。
莫名被指责了一通的鳞泷左近次虽然感到有些困惑,但还是从腰间抽出佩刀挡住了面前这名少年的攻击。
众所周知,这类日本刀都是相当脆弱的,而夜兔的力气又是普通人的上百,甚至上千倍,所以虽然鳞泷挡下了时雨的这一击,但他手里的那柄日轮刀也随之断成了两截。
这个时候,被时雨的这番突如其来的操作给震惊到的锖兔终于回过神来,见时雨还准备继续攻击,他急忙喊出声来。
“你在干什么啊时雨!那是我的老师鳞泷先生,不是什么阿伏兔。”
听到锖兔的声音,时雨这才堪堪停手,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老者,的确不管是年龄还是身高,都不太能对得上号。但是声音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反射性的冲上前。
时雨的视线在他面上的那张红色天狗面具上停留了好一会,“能把你的面具摘下来给我看一下吗?”
不等对面的鳞泷回答,旁边的锖兔就忍不住出声了,“不可以对老师这么无礼。”
时雨沉默了一秒,重新改口道,“请问能把你的面具摘下来给我看一下吗?”
锖兔:“”
鳞泷:“”
“为什么?”
年长的老者从地上捡起断成两截的刀身,平静的开口询问道。
“我有一个朋友,在几年前被人给拐走了,你的声音和那个拐走他的人很像。”
准确来说是一模一样。
虽说神威是自愿跟阿伏兔他们走的,但是在时雨眼里,将神威带走的阿伏兔和凤仙无疑就是引诱神威走上歧途的人贩子。
对面的老者沉默了片刻,数秒后,他抬手解开了面具的系带,面具下是一张略显老态的脸,虽然那张红色的天狗面具看起来有些吓人,但是面具下的这张脸却意外的很温和,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都透露着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和感。
义勇瞥了一眼旁边的锖兔,在场的几个人中,就属他看起来最为震惊,一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其实这也怪不了锖兔,他被老师收养了那么些年,这还是是他第一次见到老师的真实面貌,任谁都想不到平时用那种斯巴达的训练方式训练他们的人竟然有一张这么温柔的脸。
由于过于震惊,锖兔眼底的高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散
在看到对面这位老者的真实长相后,时雨终于放下了疑心,随后他很是诚恳的为自己刚才的无礼行为向对面的老者道了声歉。
这个时候,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锖兔找回了自己眼底的高光,向自家老师介绍他带上山的这两个人。
在提到时雨用一把菜刀就将恶鬼钉在树上的时候,鳞泷眼底微动,在听到锖兔说希望他能够收这二人为徒,将他们培养成合格的鬼杀队剑士时,年长的老者摇了摇头,那双温和的眼睛平静的望着对面的时雨,“我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
锖兔愣了一下,时雨却一脸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我没有什么要学的。”
随后他转身将站在自己身后的义勇给一把拽了过来,推到鳞泷面前,“但是他需要。”
“这孩子想要变强,希望你能教授他变强的方法。”
义勇一声不吭的任由时雨将自己推到鳞泷面前,对上面前这位老者打量的视线,他听到对方平静的询问了他一句,“你为什么想要变强?”
“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他淡淡的回答道。
锖兔颇为无语的看着一旁掏出手绢开始抹眼泪的时雨,觉得这人的反应过于夸张了,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吗,至于感动成这个样子吗
听了义勇的回答后,鳞泷沉默了片刻,而后抬手重新将红色的天狗面具覆在脸上。
“今晚先去休息,明天再开始训练。”
一旁的锖兔面上露出一丝喜色,他知道老师的这句话就代表着他收下义勇这个徒弟了,还没等他跟义勇和时雨分享这份喜悦,鳞泷就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时雨。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义勇和锖兔也都将注意力转到时雨身上。
时雨低头沉思了片刻,而后抬手在义勇的脑袋上摸了几下,“在他变强之前我还不想跟他分开,所以我也想留下来。”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老者,“你这里还缺一个陪练吗?”
他虽然不太清楚怎么让别人变强,不过陪这两位少年过过招还是没有问题的。
鳞泷盯着他看了数秒,片刻后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明天早上一起上山。”
“这是代表我也可以留下来的意思吗?”
时雨回过头看向一旁的锖兔,锖兔点头回应。
“看来这位鳞泷先生虽然声音和阿伏兔那个混蛋一模一样,不过却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