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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2 / 2)

贾母无法,只好向亲朋故旧们张口借银子还国库。迎春得了消息,将自己卖第一批手工皂得来的一千两银子,连夜让人送回了荣国府:“我们太太听说府里出了事,着急得不得了。这还是她全部的压箱银子,又加上了这几月有了小少爷省下的月例,请老太太应应急。”


荣国府的人能说什么?当日里迎春为何出嫁,出嫁时嫁妆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她们心里清楚得很。而过门之后迎春过得是什么日子,她们也都不是不明白。那时自己没想过替迎春出头,现在迎春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来,谁都得说她重情重义,对娘家仁至义尽。


贾赦还觉得迎春敷衍,自己亲自上门,直接找到孙绍祖。可是迎春能不知道贾赦的德性?自是早早地与孙绍祖说明白:“银子你爱借不借,可是日后不能再拿这回的银子与自己说事!”


孙绍祖现在是对迎春信服起来,本想着看要迎春给他找到了补官的门路,加上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怎么也借出去几个。得了迎春这话,才知道她心里与娘家并不亲近。所以对上贾赦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岳父大人也知道,小婿一直张罗着补官,也是四处打点。谁知道那给出去的银子,竟如打了水漂一般,半分响动都没听见。”


此言一出,同样收了孙绍祖银子却打了水漂的贾赦,本想拿出老泰山款的老脸也是作烧,只喝了孙家两杯茶,就灰溜溜怎么来怎么回去了。孙绍祖与迎春说这话的时候,还问:“荣国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咱们一点也不帮衬不好吧?”


迎春奇怪地看了此人一眼,她可是记得,原著里荣国府还没抄家,只是贾政外放得了不是,他就不让原主与家里走动,怎么这次这样好心起来?


孙绍祖让她看得不自在,上声道:“这几日里我送你去孙大人府上看表妹,也与孙大人一起闲话过几回。发现他们这些文官,最是爱惜名声。那些声名不好的人,连话也不愿意多说。若是咱们不伸手的话,会不会让孙大人以为咱们太无情义?”


这位居然近朱者赤起来了。迎春心下纳罕,面上不显,只道:“那府里怕是难好。现在有多少银子送过去,也不过是填了户部的坑。倒不如早些替他们置办些地亩,或是小小的庄子,如此等真的出了事儿,老爷出面将他们安置了,谁不得赞老爷一声高义。”


孙绍祖不知道为何迎春如此不看好自己的娘家,只以为是荣国府伤了她的心,道:“咱们在京效也有些地亩和庄子,倒是不难。”


迎春却不愿意将为再与那些人搅在一起:“他们若真是出了事儿,如何还能在京中存身?老爷还是打发人去金陵,替他们置办下。就是用不到,也是一处进项。”


见孙绍祖点头应了,迎春又问道:“刚才老爷说京效的庄子,共有几处?各有多少亩?”


听她打听,孙绍祖深悔自己不该嘴快。可是现在他能顺利进孙侍郎府里,还能不时与孙侍郎攀谈,全赖迎春去探望黛玉之故。只好咬着牙道:“等下我让人给太太把地契送过来。”


迎春这才点头:“如此让那庄头哪日里我见见。别象那铺子的掌柜一样,竟然不认识自己的主子。”


孙绍祖想想自己有两个不肯把收益交给迎春掌柜的下场,无奈地点头:“我自会嘱咐他们,你放心就是。”


迎春一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是有钱多花,没钱少花,或是为了给老爷俭省,我不吃饭也使得。”


谁管你吃不吃饭,可是那样就饿着老爷的儿子了。再说你那小厨房一个月就是二百两银子,怎么就没饭吃了?司棋在边上道:


“太太好不容易这几个月省下几两银子,一听那府里出事,就巴巴地拿过去了。也是为了堵那些人的嘴,省得他们再来纠缠老爷。谁知道老爷竟不领情。我就说太太白操了这份心。还不如任事不管,好好在家里养身子,何必为了老爷的事儿,自己找上门去给孙太太赔笑脸。”


贤妻呀!孙绍祖都感动了,为了自己刚才还猜疑迎春想着收了他手中的庄子内疚不已:“多亏了太太处处替我着想。太太送回去多少银子,一会儿我让帐房给太太送过来,总不好太太亏了身子。”


司棋叹了一口气:“老爷快别问太太了。就算那两千两银子不入老爷的眼,可是太太却总记挂着当日府里老爷用了五千两银子的事儿。现在银子又没了,太太又得省吃俭用起来。可怜太太还有着身子。”


孙绍祖内疚更盛:“不是说谁也不许提那五千两银子的事儿了吗?怎么你们自己倒说起来了。罢了罢了,等会我让人连那五千两一并送到太大这里来,若是下次我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太太只管拿了那五千两银子还我,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好,很好,迎春快给司棋鼓掌了。这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学得,对上孙绍祖旁敲侧击使得那叫一个顺溜。这才几句话的功夫,自己的私房又要收入七千两银子了。


现在孙家的铺子都在自己的手上了,内库的钥匙也在自己手上了,这些日子她们主仆配合之下,手里的银子也快收了有两万两。而第一批手工皂卖得又好,铺子还是孙家的,并不用她另外再盘去。


若不是有黛玉之事悬心,迎春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可是黛玉之事,却远远不是荣国府还了国库银子就能了结的——李、孙两位同时出手,又有当今推波助澜,就连宫里贾元春都降了位份,荣国府的事情还不一件一件被人抖搂出来?


先是有御史参奏荣国府违制,只是袭了一等将军,还悬挂了国公府的匾额。倒是有与荣国府交好的官员,上前辩称贾母尚在,她是超品的国公夫人,挂那匾额不能算成违制。


谁知御史放过此节,又提起贾政一个五品员外郎,居然住在了荣国府正堂,他那夫人也当着整个荣国府的家儿。而真正袭爵的家主,却住在了荣国府东大院不说,甚至单独开了门进出,实在是尊卑不分,长幼无序。


这下子就是那与荣国府交好的人也无话可说——他们即与荣国府交好,哪儿能不知道御史所言皆是实情?原来不过是民不举官不究,现在此事闹到朝堂之上,圣人一查所知端的,再不敢为荣国府掩过,否则别人没救了,自己还是落上不是。


一时另有户部上奏,言荣国府欠了国库银子多年,至今不还。就是户部已经开始讨要,也只一力拖延着。圣人听了倒气乐了:“这荣国府竟自己家里一点出息也无?怎么先是昧了林家之财,后又欠了国库之帐?”


此时李大人出列奏道:“那进了荣国府的林家钱财,也只是还了国库部分,该是林大人遗孤所得,并未交到其女手上。”


如此贪得无厌,就是刚才替荣国府分辨之人,也觉得下不来台,低下头装作刚才辩解之人不是自己。圣人见朝中已经成墙倒众人推之势,直接点了忠顺亲王为首,去荣国府清点家产,看看那府里所有究竟够不够还了国库及林家的银子。


忠顺亲王本就与荣国府有过节,得了这声令,自是带了人耀武扬地围了荣国府,也不管旨意只是让他清点家产,直接带着人如狼似虎地四处查抄起来。


贾母做了老封君几十年,哪儿见过这样阵仗?一时急怒交加,人就昏了过去。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身边的人除了围着她哭叫,连府门也出不去,可从哪儿请出们太医来给也诊治?


正哭个不休,已经有官兵来到荣庆堂院内,要查抄贾母的私房了。王夫人情知贾母的私房,都是要给自己儿子的,如何甘心让这些人抄了去?只说那些都是老太太的嫁妆,不该在查抄之列。


下面的人也不敢自专,只好将此事报于忠顺亲王。忠顺亲王顾念着贾母年迈,若是真的因此事一下子去了,怕是于自己名声有碍。沉吟片刻道:“即是他家老太太的嫁妆,就该有嫁妆单子。你们只对着嫁妆单子,将老太太的嫁妆留出来便是。”


办差的人听了,回来传了王爷口令,找了一间空屋子,让女眷都回避出去。别人尤可,王夫人与王熙凤两个心下却暗暗叫苦:她们在管家时手脚都不大干净,何况贾母这个当了几十年家的?加之老太太这里都已经如此搜捡,那自己房里只怕是更甚。


果然对王夫人这个五品敕命,还有王熙凤这个连敕命都没有的,忠顺亲王越加不客气。她们嫁妆单子上的,若是还有也倒留下了,没有的只说是这些年自己花用了,并不肯用别的东西折变。


等到下面办差之人,从王夫人屋里搜出贾赦的名帖并与各地官员往来的书信,忠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怎么这位二太太,不用自己夫君的名帖,倒是用大伯的名义与人通信?谁说这荣国府里不兄友弟恭来?”说完猥琐地一笑。


听到的人无不捧场笑声连连,让被拘在一边等着处置的贾政,脸上一时成了紫茄子。贾赦倒没觉得有什么,反正那帖子从来就不在自己手里。


笑声没住,又有人抬了一箱子东西过来:“王爷,小的在那贾琏所居院中发现了这个,不敢自专,还请王爷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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