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什么情情爱爱都没了,敖富贵精神抖擞,指着铁窗后头的凤悦眠笑道,“我当时是谁,这不是走地鸡吗,怎么想不开下海了。”
凤悦眠忍气吞声,他走下来用高贵的表情怜悯敖富贵,“我知道你当日输给我心有不甘,今日你我再遇,不如再比过一场。”
说完还催敖富贵,“来啊,堂堂正正比过一场。”
敖富贵上下打量凤悦眠一番,转头问颜执,“他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连他这个智障儿童都知道痛打落水狗,为什么要把已经关进去的敌人再放出去。
颜执还沉浸在我居然和凤族之王抢女人的惊讶中,忽闻敖富贵之声,下意识回道,“他是来参加太子妃竞选的。”
她当时还想都是千年狐狸精,玩什么聊斋。还前一个是哥哥,下一个是妹妹。精分都没你能分。那位岑无妄看起来心术不正,热衷戴绿帽和被戴绿帽。这位就直接变性了。
结果倒好,给了她大大的惊喜,人家不仅是公的,还是只鸟。
太子妃这话差点没把敖富贵恶心到,当即吩咐手下给凤悦眠搞了个加护牢房。
一计不成,凤悦眠再来一计,套着那条漂亮的小裙子和敖富贵对骂,“四脚爬虫,盗窃我凤族至宝,无耻至极,我劝你快放我出来,交还五色神羽,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
敖富贵不谈恋爱的时候脑子很清醒,“凤族至宝,不是金乌给云梦泽的赔礼吗,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凤族的。你现在要挟我,不是狐假虎威,就是留有后手。我听说你身边人跑了几个,打算回去搬救兵?”
一句话直接把凤悦眠的后路扒的干干净净,敖富贵还没完,“昔日金乌大闹云梦泽,我也瞧见了。按照妖族的岁数,她还是个幼崽吧。”
凤悦眠心底发寒,“你想干嘛?”
敖富贵嬉皮笑脸的,“没干嘛,既然金乌不姓凤,住我东海也不错。”
他和金乌又没仇,何必跟大佬掐的死去活来。龙族真理,打不过就加入,凤族除外。
凤悦眠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千算万算没算到龙族直接做了舔狗。“你不要脸!”
“我呸,你才不要脸,跑来竞选什么太子妃。”
“要不是你们跑来抢五色神羽,谁会来你龙宫!”
“四脚爬虫!”
“走地鸡!”
激情对喷完,敖富贵走出牢房,和颜执商量起来,“老师,拿下金乌有几成把握?”
云梦泽的事颜执多少了解,秋秋的脾气不谈,能差点废了云梦泽的神禽,要是为龙族所用,也是一桩美事。只不过颜执提醒敖富贵,“太子此意,是要暂时放过凤族?”
毕竟人家都是长羽毛的,秋秋又在凤族待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有感情。和金乌交好,转头又灭了人家凤族,不怕吵架,就怕秋秋怒起给凤族报仇。
敖富贵目标明确,“先杀回妖界。”
名不正则言不顺,有秋秋在,谅凤族也不敢轻举妄为,往后的事,敖富贵看向颜执,“明面上按不死他们,但是老师,我们可以背地里偷偷来。”
颜执很欣慰,孩子大了,学会耍阴谋了。“孺子可教。”
看了不少小妈文学的敖富贵乖巧点头,书上说了,要拿下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该有一番事业,等他杀回妖界,脚踢凤族,逐渐掌握族中大权,到时候,他就是那个阴狠莫测的新王,他要娶娇软年轻的后妈,谁也管不着。
比起在狱中追悔莫及的凤悦眠,跟着秃毛鸡出发的秋秋是跃跃欲试,做梦都是比她脸还大的海鲜汤,一行鸟来到东海上,传说中天意让温安和秋秋相遇。小姑娘记得这位是雪萤的师兄,主动打招呼,“大哥哥好。”
温安是过来找岑无妄他们的。本来这事是靠猜拳解决的,谁输了谁去,渡以舟赢了以后他又来了句,我们来比过一场。
结果比剑温安也没比过渡以舟,赢了以后温安不死心说,你身手比我好,要是有什么意外也能帮师叔他们一把。
温安满嘴门派大义,四界安危。以为渡以舟会被哄过去,事实上渡以舟油盐不进,最后温安被架着上了空客,底下是渡以舟无情的面容。
被温安耍了一道心情不佳,再想到雪萤的剑法温安更是不悦,因而对上秋秋也是不冷不热。
小姑娘也不在意,满脑子都是海鲜盛宴,还特热情邀请温安,问大哥哥要不要一起来?
温安想也不想拒绝了,他的任务是帮助师叔他们缉拿女侯,这只金乌不归他管。
送走金乌后,温安按部就班找上龙宫外交部部长,表明自己是来找人,自家人的人。温安自认没毛病,对方也是笑容可掬,在确认温安的身份后,三下五除二把人关进监狱。
温安:???
太子爷说了,威胁到他大计的,不管是人还是畜生,统统关监狱。
这边温安还纳闷龙宫在干什么,一转头隔壁又多了个狱友,赶来找秋秋的雪萤。
师兄妹大眼瞪小眼,雪萤先发问,“师兄怎么来东海了?”
温安说我是来找你的,以为女侯的事让你们格外棘手。
雪萤干笑两声,还没开口,左手边的一个狱友出声,“女侯现在不在这。”
温安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对方的话才是重点,抛下疑惑问道,“那女侯在何处?”
“被转移到别处,一时不知下落,只知还未离开龙宫。”
温安听完琢磨起来,龙族这是做什么,说好的五色神羽归你,女侯归我。他心中诸多想法,面上不动声色,“多谢阁下告知,对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岑无妄。”
温安,“……师叔好。”
他还在纳闷岑无妄怎么被关起来了,岑无妄说,“你隔壁是雪萤吗?替我传话。”
温安不明所以,走到另一边敲墙,隔着铁窗喊师妹,“师叔有话问你。”
雪萤一头雾水,不对啊,她走的时候没给颜执打小报告,岑无妄为什么也被关了。大约是心虚,雪萤没拒温安,乖乖有问必答。
什么白露在哪,你去干嘛了?
前一句还好,后半句温安问过来时,雪萤可疑沉默了一下,比较委婉,“这不是师尊身体不好,我去太素谷求医了吗。”
温安也很纳闷,“为什么要求医,且不谈太素谷对师叔全免。”温安顿了下,压低声音,“你不是一向渴求剑仙之名吗?”
岑无妄生病了对雪萤来说那是好事啊。天知道雪萤从小到大骂了岑无妄多少回,就指望着岑无妄立刻狗带,她好做剑仙。
隔着墙脸又看不到,只能听到雪萤可疑的沉默,“尊师重道,这是每个弟子该做的事。”
温安,“……”
师妹你变了。
他乖乖把这话传给岑无妄,岑无妄那边很久没动静,良久缓缓道,“苍梧帮不了我。”
温安震惊不已,一个弟子常年想着弑师,今日突然变性,一个长辈无坚不摧,在他们眼中战无不胜,现在说最厉害的医修都救不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叔真的要去世了吗?
温安不禁悲从中来,对岑无妄言辞恳切,“师叔还有什么要说的,弟子一并转达。”
岑无妄没懂温安哭什么,继而想到温安性情温和,可能心思有点细腻,没多问,只觉得苍梧那边有猫腻,不然雪萤拿了白露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你问她,是不是和苍梧做了什么交易?”
温安在墙这头落泪,转头走了几步,对着另一堵墙擦泪,苦口婆心劝说,“师妹,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师兄帮你担着。”
雪萤也不明白温安哭什么,不过师兄妹一场,她还是说了些,“还好了,问题不大。对了,师兄你别和师尊说。”
毕竟蛋的事影响到男人的尊严,雪萤明白低调二字。
温安转头就和岑无妄说,“师叔,师妹看起来受到了苍梧的威胁,她还不准弟子和师叔提。”
岑无妄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几字,“我的事不用她管。”
这话到了雪萤那边,雪萤非常主动兼狗腿,“要管的要管的,我是他弟子,自然要尽心侍奉,师兄你和师尊说,让师尊不用担心。”
毕竟苍梧都敢开水烫几把,虽然此物非彼物,但雪萤坚信,岑无妄的蛋一定能回来。
最好回来了就别抢她的白露了,大家做个表面师徒,你好我好。
温安是哭都哭不出来,他劝岑无妄有什么遗言一并交代了,“师妹拳拳孝心,师叔何必一拒再拒呢。”
岑无妄的重点在雪萤上了苍梧的贼船,没注意温安的表态,只是让雪萤早点和苍梧断了关系,不然后续麻烦无穷。“她要再管,休怪我无情。”
那头雪萤说,“他是我师尊,纵有再多麻烦,我也愿意帮忙解决,师兄,你快我帮师尊收回成命。”
温安心绪复杂,胸膛内多少情绪翻滚,他想到了一代剑仙逝去后,太玄门要遭遇多少艰苦,师妹又要吃多少苦头,他又要……
等等,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徒关系日进千里,还夹杂着一个威逼利诱的苍梧。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不知道怎么地,想起他那本一直没完成的《纯情女徒俏师尊》。
应该,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