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肖甜甜的话语, 盛浅予有种三观炸裂的感觉。
这虐文女主角给当得满分,愿意为江希恒付出一切, 哪怕牺牲自由。
肖甜甜还在双眼含泪地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盛浅予没有理,而是转头对保安说:“把她给我弄走, 如果她不肯走,就报警处理。”
保安当即将肖甜甜拖走, 手无缚鸡之力的肖甜甜,无法反抗, 呜呜呜地哭着。
眼前这片空地,仿若还响着肖甜甜的哭声, 盛浅予皱了皱眉,坐上车离开。
她上午来过医院一次,现在是今天第二次来。
进门, 便见到秦言在拿着一本书在看, 她边放好包包,边问:“吃过晚饭了吗?”
秦言不能下床, 只能躺在病床上时, 每一顿饭都是她喂给他吃的。
如今不用喂, 但还是要了解他吃饭没。
她说这话时, 眉眼间都是耐心和温柔,没有以前的不耐烦和厌恶,秦言想起母亲说打探过她的口风, 心脏如是被抽了下:“刚吃完。”
盛浅予走到他身旁,扫了眼他拿着的书:“你在看什么书?”
“历史书。”
“你继续看吧,有需要叫我。”
盛浅予坐到旁边的沙发,试玩已经开始收费的换装游戏。
她虽对他温柔和细心,但仍保持着疏离,秦言放下书:“浅予。”
盛浅予头也不抬地应道:“嗯?”
“很快到你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想送我礼物吗?不用了吧,你救了我,应该是我送你礼物,你不要破费。”盛浅予想过好几次要送什么礼物,足以表达出她对他的感激之恩。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送你……”
盛浅予打断他的言语:“真的不用送!你我不是可以送生日礼物的关系!”
不管秦言是出于什么想法,给她送礼物,她都不会要。
一句话终止了话题,秦言紧抿着唇。
散步完毕的秦母,回来病房,隐约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
秦母先见儿子视线放在窗外的景物,背对着盛浅予,脑中升起问号。
儿子和盛浅予怎么了?
秦母望向盛浅予,发现她用笔记本电脑在工作,专心致志的程度,仿佛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走近盛浅予,秦母问:“浅予,你工作没忙完?”
盛浅予抬头看了看秦母:“是的。”
儿子不回头看她们一眼,还在注视窗外,秦母不能开声问盛浅予,唯有用眼神和她交流。
盛浅予略感莫名,扭头扫了扫秦言。
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颜。
无可否认,秦言的侧颜,像是漫画中人物,线条勾勒得特别完美。
好看是好看,但这唇紧紧抿着,透露不悦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她来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间,似乎有些不高兴?
盛浅予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秦母也不能问儿子,只好当自己不曾发现儿子的异样情绪,跟盛浅予聊其他事:“肖家的人太不要脸了,江希恒捅伤我儿子,他们还敢来找我求情,让我们放过江希恒。”
“……”盛浅予的三观又再次刷新。
“他们女儿脑子不行,做父母的也跟着脑子不行!”
“拒绝见面,拉黑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盛浅予能帮秦母想到的只有这些。
和盛浅予聊了好一会天后,秦母才见到儿子终于转过身,正视她们。
秦母道:“秦言,我去散步前,问了问医生,他说你再住一周院,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淡淡地嗯了一声,秦言拿起没看完的书,继续看。
秦母不由望向盛浅予,心里跟被人挠了挠,痒痒的,极想知道儿子为什么变这样。
想了下,秦母以买东西要人陪为由,将盛浅予叫了出去。
离病房有一段距离后,秦母问:“浅予,秦言今晚到底是怎么了?有点生气的样子!”
“万女士,我是真不知道原因。”
“……”
“我离开病房的这段时间,只有你跟他接触,你不知道原因,那谁能知道?”秦母猜测,九成是儿子和盛浅予相处时,盛浅予说了什么,儿子因此不高兴。
而让儿子不高兴的,大概只有盛浅予说了类似不愿意复合的话吧。
盛浅予感觉很无辜:“我不是秦言肚子里的蛔虫,他不高兴,我为什么要知道原因?”
“……”秦母自觉闭上嘴。
***
肖甜甜和苏烟雅都在绞尽脑汁,想把江希恒从拘留所里弄出来,但不论她们怎么做,都是徒劳的。
苏家怕彻底得罪秦言,知道苏烟雅最近都在做些什么,直接把她关在家里,不允许给她出门。
肖父和肖母,看女儿那么爱江希恒,没有他就不能活的样子,去求过秦母,被怒骂了一顿,就让女儿死了这个心,并劝女儿不要再想着江希恒。他们肖家,是不能接受一个坐过牢的女婿。
肖甜甜坚持认为,江希恒只是一时做错事,他本性不坏,他是爱她的。
父母的话语,她半个字也没听进去,仍在找办法,想让江希恒免去刑事责任。
女儿执意要吊死在江希恒身上,肖父和肖母都恨铁不成钢,怒起来,断了女儿的生活费,赶她出家门。没有钱,也没地方住,他们倒要看看,女儿是急着要填饱肚子,还是执迷不悟,要帮江希恒。
作为江希恒母亲的江美琴,听说儿子做的事情后,脑袋发晕。
只要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儿子也还年轻,有从头来的机会,他却去捅伤秦言,是嫌自己过得还不够糟糕。
江美琴想帮儿子,也有心无力,她的养老钱差不多快没了,秦父也还没放过她,她自己都活得水深火热,哪里还顾得上儿子。
查了下会帮江希恒的人,都在做些什么,看到苏烟雅、肖甜甜和江美琴的情况,盛浅予不禁笑出声。
在她旁边的秦母,听到她的笑声,问:“浅予,什么事这么高兴?”
盛浅予不语,将手机递给秦母。
秦母看完上面的消息,也笑了出来。
床上半躺着的秦言,目光不时扫过母亲和盛浅予。
她们两人要比以前熟悉许多,相处得颇为融洽。
盛浅予和秦母说完话后,抬起头,正好与秦言扫来的目光对上。
这几天,秦言情绪都很正常,只是,偶尔目光过于幽深,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对上不到三秒,盛浅予立马移开视线。
她是照顾秦言的身体,不是照顾他的情绪。
他情绪不好,她也没办法让他情绪变好。
刚开始住院时,她是满眼装满他,还露出担心,如今,多看一眼,也不愿意,秦言唇角微抿:“浅予!”
听到秦言叫她,盛浅予问:“怎么了?”
光听话语,她有着对他的关心,但她低头看手机的行为,就显得漫不经心,没有对他的一丁点在意,此刻的秦言,极为渴望见到以前那个爱他很深的她。
秦言落地下床,也坐到她旁边:“我后天就能出院了,身体比之前好很多,你也不用每时每刻照顾我,但也不用一进病房,只顾着工作或是看手机吧?”
他表达得很清晰,他在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满。
盛浅予不解地道:“你不用我每时每刻照顾,我也不能坐着发呆,什么都不做。有时间,我为什么不能处理工作,看看手机?”
儿子的意思,秦母不用想就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