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外面的风吹着树叶发出婆娑声, 偶尔能听到苏醒的鸟儿啼叫。
从敞开的窗子里卷进清冷的风,穿透单薄的底衣, 刮在身上, 有些凉意。
镜萦谣抖了抖身子,已经完全没了睡意。
震惊的看着含玉, 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所以才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发言。
“……”
和含玉对视了一会,那双金色的眼睛满是认真,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重视。
明明是狐狸的脸,她却仿佛能从上面看到丰富的表情, 严肃,一本正经。
她微微张了张嘴, 如同发誓一般道:“我会负责的。”
感觉脸颊发烫, 灼烧起来了一般滚热, 镜萦谣面红耳赤的一把将白狐掀了下地。
“你!昨!晚!什!么!也!没!干!”她恼羞成怒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手握成拳头,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
说完后又觉得这句话有些像是抱怨,埋怨对方没有干什么一般。
镜萦谣咬了咬唇, 躺回了床上将被子一拉, 将整个人罩得严严实实。
白狐落在地上似乎有些难以相信, 她抬头看了眼被子鼓起的小包,然后不死心的说道:“我说到做到,我一定会负责的!”
“我都说了你没干啊!!你昨晚喝得烂醉如泥,变回原形倒头就睡!”闷闷的吼声传来, 能感受到声音的主人崩溃又羞怯。
“唉?怎么会,我居然没对你干什么?”白狐有些惋惜的叹气,遗憾的垂下了耳朵,满是懊恼。
“……”
“滚——出去!”
***
经过刚才含玉惊人的发言,现在镜萦谣已经没有了丝毫睡意。
她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木梁上爬着藤蔓,青嫩的绿叶里埋着细小的白花,散发着淡淡的安神的清香。
叹了口气,既然没了睡意,镜萦谣索性便起身去洗漱。
含玉已经变回了人类的姿态,她坐在泉水边的石头上,依旧是一席白衣,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如同黑色的瀑布。
她的衣服裙摆很长,几乎都沁入了水中,随着水面的波澜摇摆着。
听到脚步声,含玉才抬头将视线投了过来,看见镜萦谣她有些遗憾的喟叹:“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没有。”镜萦谣格外烦躁的白了她一眼,“说过很多遍了,绝对没有。”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她有些泄气,慵懒的低头看向水面,清澈的水里鱼儿游动。
镜萦谣听到她的话咬了咬牙,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忽视掉。
洗漱结束后,她抬头看了眼含玉,对方还是盯着水面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这是搞定了你领地的事情了?”许久未见含玉,她想着关切的话还是要问一下的。
本来昨天晚上看到她的时候,镜萦谣很是惊讶的,但是还没得询问这些话的时候,就发现她早就喝得不省人事,所以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
“嗯……算是吧,至少那些大妖不敢这么嚣张的闹事了。”含玉微微掀起眼皮看过来,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感觉。
“……”镜萦谣看着她一副为昨日无事发生的惋惜与懊悔,羞赧又无措,青筋暴起。
这人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总算是将心情平静了下来,全当没感受到她的可惜。
“都在这深山老林里待了这么久,去城市里面走一走吧。”她还想着去打探一下镜家的情况。
“成啊。”含玉没多想,她说想去走走就去走走,依着她。
变回了巨大的白狐,趴在地上,示意镜萦谣上来。
想到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镜萦谣在原地踌躇着,磨蹭着一动不动。
总觉得这样莫名的尴尬和奇怪。
含玉很不解,她扬了扬脑袋指着背脊,嘟哝着:“上来啊,我带你去,不然步行你要走到何时?”
纯净透彻的金眸里没有任何旖旎的情绪,镜萦谣揉了揉眉心,忽视掉心底的那丝变扭,动作有些迟缓的爬上白狐的背上。
白狐前爪在地上抓挠了几下,像是热身一般,一个用力腾空而去。
时间还早,清晨的空气中带着潮湿与清冷,含玉飞速赶路的同时,扑面而来的大风格外刺骨。
担心镜萦谣单薄的身体不能抵御着寒冷,含玉将温暖的的尾巴裹住她:“这里风大,冷,你用来挡挡风。”